“什麼?!你說什麼?!!”
“我軍敗了,竇斯窩叻兩位頭人和其下百騎長們,都,都戰死了……”
听著潰兵的匯報,銀發的羅羅托,這位還未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的萬騎長,如遭重擊,頓時身子一軟,歪倒過去。
“首領!”
“首領啊!”
“快傳巫醫,傳巫醫啊!”
羅羅托的姻親兄弟,有智者美譽的彌蘭見巫醫進來急救過後,才終于長出口氣,走出帳外。
他看著漫天的星斗,眉頭緊皺,很理解羅羅托的痛苦。
慘,太踏馬慘了。
怎麼會打成這樣。二千余人啊,逃回者竟不足八百!
然而比起人員的傷亡,更讓他們痛心則是軍官團的全滅。
沒錯,全軍上下的貴族頭人們幾乎被全部斬首,逃回來的潰兵們那也是各個驚恐不已,不堪再戰。
要知道這兩千人可是萬騎長的嫡系啊!
這一敗,再加上席巴部的慘敗,他們這個萬騎隊幾乎就喪失了三分之一強的戰斗力。
然而這敵人看樣子最多竟也就百多人的主力。
不,真正的威脅,若是那些潰兵所言不差,怕就只有那個紅袍將軍一人……
是的,智者彌蘭認真的听取了潰兵們的流言,從那些夸張的描述中拼湊了一個接近事實的真相。
一個比所有人都要強的勇士,既可頂盔戴甲揮舞超長的金屬大矛于馬上馳騁沖殺。
又擁有射雕手一般神乎其技的箭術,在夜晚化身為一個最狡猾的獵人。
而確定了這些後彌蘭卻沒有那麼緊張了。
個人的武勇終究是有限的,只要能夠限制發揮,將其逼入絕境那麼……
“智者…可是有定計了?”
再入大帳,銀發的羅羅托已悠悠轉醒,他的神情疲憊,唯有眼中恨意綿綿不絕。
而此時,無獨有偶,同樣眼中含著綿綿恨意的還有那位洛陽宮中的十常侍之首
——中常侍張讓。
他正跪在皇帝面前,低著頭,不停的請罪,再也不負昔日的派頭。
“奴婢有罪,奴婢糊涂,奴婢有負陛下聖恩啊!”
張讓真是恨極了,盯著地板的雙目幾欲噴火。
萬萬沒想到,自己歷經兩朝,尊榮備至,結果卻在這短短幾年間連續翻車兩次。
上回這麼跪著求饒還是因為那個叫王允的逆賊。
而現在,竟然又一次不得不跪在地上求饒,他怎能不恨啊!
沒錯,不得不說,古代的信息傳播效率實在是太低下了。
這樣的效率,再加上相關人等前期稍加隱瞞拖延後,甦曜怒殺小黃門事件直到過了近半月的時間,洛陽宮里才終于後知後覺的有了反應。
而張讓,卻偏偏還是最後一個得知此事的。
“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啊!奴婢求陛下救命啊!”
皇帝劉宏看著案上那份由並州刺史丁原、太原郡守臧𠤖,還有諸位太原郡縣令等人聯名發來的奏報,心里一陣陣窩火。
這份奏報在今日的朝會上簡直是把劉宏往火上烤。
明明是他死了一個侍者。
而外庭的那些人卻說是他寵信宦官,親近小人,以致什麼賞罰不明,激起兵變,多虧他們妥善處置,方才沒有釀成大禍。
于是借著這件事,那些黨人們又掀起了一次風波,矛頭直指內廷。
眾臣皆言要殺宦官以平邊軍之怨。
要不是他最後乾綱獨斷,中斷了朝會,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現在回到了內庭,沒有外人的時候,劉宏終于換了副臉色,展露了久違的天子之怒!
他沒想到這個狗奴才竟然給臉不要臉,連這種天大的事情都敢摻和進他的私怨里去了。
莫非是上回輕易放過他,讓這個狗奴才對自己也起了輕慢之心?
是的,這才是劉宏的真實想法,他實際上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那麼尊崇張讓。
阿父?
幼時他也許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
狗屁,一個身體殘缺的閹人,張讓也配?!
他劉宏是皇帝,是九五至尊,是孤家寡人。
哪有什麼家族親情?
無非是穩定內廷的需要和以宦官制衡外庭的手段罷了。
但是就像何進在時間的流逝下變的漸漸脫離了他卑微寒門的出身,開始與世家大族們眉來眼去一樣。
張讓,這個劉宏手上用來與外庭奪權的武器給他的反噬也越來越嚴重了.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跟朕說的嗎?”
“核查…”
“�熂ぐ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