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大半天時光悄然流逝。楚一凡從潛幽獸斷斷續續的意識傳遞中,拼湊出一個足以顛覆認知的驚天秘密,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只是,這一切都源自潛幽獸之口,真假尚未可知。可若真如它所說,那整個位面的認知體系都將被徹底打破。
原來,潛幽獸既非凶獸,也非瑞獸,甚至算不上妖族。它不來自任何已知位面,也非誕生于這片宇宙的虛空,而是來自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宇宙空間——這個說法,直接讓楚一凡心神劇震。
在潛幽獸的意識描述里,宇宙本有內外之分。楚一凡等人所在的,便是內宇宙。
內宇宙以人為主導,無論是妖、魔、鬼、怪、精,最終的修行目標往往是化為人形;這里的生靈尊崇天道,敬畏仙神,遵循輪回,卻也充斥著勾心斗角與陰謀詭計。
內宇宙如同一個富饒、多樣且變化莫測的矩形空間,種族繁多,關系錯綜復雜。
而外宇宙,卻與內宇宙截然相反。內外宇宙之間有一條通道相連,整體形狀恰似一個啞鈴。
外宇宙貧瘠荒蕪,種族稀少,是一個多位面共存卻少有戰亂的地方。
那里不遵從天道,只信奉個人、集體與領袖的意志;生靈只修力量,不修道法,認為“力可破萬法”。
外宇宙的生靈體魄強悍到極致,至少內宇宙已知的刀兵利器,根本無法傷及他們分毫。
更奇特的是,外宇宙沒有境界劃分,只論力量強弱——力量越大,破壞力越強,便是族群中的王;力量越小,破壞力越弱,便是底層的甲士。
在楚一凡看來,這內外宇宙,仿佛一個是蠻荒,一個是仙界。
蠻荒是未開化之地,奉行弱肉強食,以力量定尊卑;仙界則講究道法自然,有更復雜的秩序與規則。
而這潛幽獸,正是來自外宇宙。據它所說,當年它還未覺醒力量,在族地附近玩耍時,突然被人擄走。
至于擄走它的是誰,記憶早已模糊,只依稀記得是個人族。後來那人帶著它半路被截殺,青銅鈴遺失,它才流落至幽冥古殿,最終又被抓進了這秘境。
楚一凡听完,心中咯 一下——他隱約覺得,在天命背後,似乎還藏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坑,一個足以顛覆一切的陰謀。
面對這種驚世駭俗的言論,楚一凡根本無從分辨真假。或許,只有天命、自己的師父天玄老人,或是那些從未露面的上古修士,才知曉其中虛實。
他曾想過立刻聯系天玄老人求證,奈何身處秘境,困于險境,只能暫時將這疑慮壓在心底。
眼下,他最關心的還是鎮魂三響的完整功法。楚一凡對潛幽獸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可這小家伙嘴硬得很,死活不肯吐露功法全篇。
無奈之下,楚一凡索性將它丟在一旁,不聞不問,轉身便走。
這下,潛幽獸急了。光芒一閃,它便跳到楚一凡肩膀上,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似乎想說些什麼。
楚一凡抬手一拂,將它從肩膀上拍落,依舊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潛幽獸見狀,對著他的背影做出凶狠模樣,張嘴發出一聲“哇嗚”!
楚一凡腳步未停,哪料道嬰突然劇震,仿佛被萬鈞巨錘狠狠砸中,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間席卷全身。
元神劇烈晃動,早已進階的仙魂如同醉酒般暈乎乎的,竟有離體之勢;連身體都變得極為不協調,仿佛手腳不再受自己掌控。
這感覺,就像被人用鎮魂三響連續捶了十多拳,連魄力都開始脫離魂力的統御,亂作一團。
楚一凡心中一凜,手掌一翻,鎮魂鐘驟然出現在掌心。
那潛幽獸見了鎮魂鐘,頓時炸毛,從藏身的未知空間里滾了出來,身體一個踉蹌,趴在地上便不動了。
楚一凡提刀上前,作勢要將它立斃于刀下。潛幽獸趴在地上,面朝下方,顫巍巍地舉起一根小指頭。
楚一凡俯身湊近,一股委屈的意念傳來“那功法……我可以給你,但它真的不適合你們人族修煉!”
“適不適合,我自有分寸,懂得如何取舍。”楚一凡語氣堅定,“只要你給我,我即刻帶你離去,絕不奴役于你,也不會虧待你。”
潛幽獸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楚一凡。見楚一凡鄭重點頭,它才遲疑著,傳遞過來一段如同枯樹枝拼湊般的古怪文字,並一一對楚一凡解釋其中含義。
楚一凡听著听著,眉頭漸漸皺起。他敏銳地察覺到,這功法在關鍵處明顯有所缺失,說白了,潛幽獸是在斷章取義地糊弄他。
但楚一凡並未點破。只要潛幽獸知曉完整功法,那便不愁沒有辦法——日後有的是機會拿捏這小家伙。
隨後,楚一凡要求潛幽獸入住鎮魂鐘,小家伙卻極度反對,一萬個不情願。
好說歹說,它才勉強放下戒心,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鎮魂鐘內。
收了潛幽獸,楚一凡正憋足了勁,想再尋些凶魂大戰一場,徹底鞏固所得,一道巨大的麒麟虛影突然在前方顯現,同樣是魂靈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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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一凡先是一愣,下意識道“麒麟凶獸?”
話音未落,他刀身翻轉,抬手間,漫天浮現出無數紫紅色窟窿,凌厲的刀氣在窟窿中翻涌,蓄勢待發。
“小友這是太貪心了些,連我這秘境守護者都要一並吸食嗎?”蒼老而厚重的聲音響起。
“啊?”楚一凡聞言,趕緊收了刀勢,將破命刀緊握于手,拱手道,“前輩是瑞獸麒麟一族的先祖?”
那麒麟精魂緩緩點頭“老夫特來與小友道別。
看小友雖僅道境初期,卻出手不凡,那道果更是連老夫都聞所未聞,未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必能一飛沖天。”
楚一凡擺了擺手,待破命刀隱去後,坦誠道“前輩,咱們便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
晚輩在貴族秘境中獲益良多,若前輩有什麼吩咐,只要在晚輩能力範圍之內,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若超出晚輩能力所及,還望前輩莫要攜恩求報才是。”
“嗯?哈哈哈……”麒麟精魂朗聲大笑起來,“小友這是把老夫當成強取豪奪的凶獸了?”
笑聲漸歇,它繼續道“老夫知道,你想收了這些剩余的凶魂,未來用以壯大仙魂。此事,老夫可以幫你。”
“只是有一個要求——還望小友日後善待那潛幽獸,以及我麒麟一族的子子孫孫。不知小友可否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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