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菲菲下車後馬陸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打開了主駕的車窗，對一旁鬼鬼祟祟假裝在買杏仁茶的沈 道，“上車。”
沈 乖乖打開車門，一上車就立刻高舉雙手，坦白道，“本人剛剛什麼都沒看到，你不要殺我滅口。”
馬陸瞥了她一眼，“你最近的反詐教學進行的怎麼樣了？”
“很好，很順利。”沈 點頭道，“這幾天上當的人明顯少了，美中不足的就是大家玩手機的時間也少了，我听說很多人現在都戒網了，還打算把手機換成那種老式的諾基亞。”
“…………”
“行叭，你做的不錯。”馬陸心不在焉的勉勵了兩句。
眼見馬陸似乎沒打算再追究外包ppt的事情，沈 的膽子也大了一點，試探著道，“你跟韓菲菲……確定關系了嗎？”
“沒有，”馬陸道，“她有點困擾，”頓了頓他又摸著下巴道，“你覺得我是渣男嗎？”
“不，你和我，我們只是比較向往單邊自由、開放的關系，我覺得這不是渣，我們沒有玩弄某人的感情，再把她給無情拋棄，我們只是平等的愛著每個人，這是一種博愛，和渣男有著本質的區別。”
“有道理。”
沈 道，“我最近在讀書……干嘛，別用那樣的眼神在看我，我好歹也是古詩文社的社長，當然也要讀書了。
“總之，那本書里說文明的產生是以犧牲個體的本能與**為代價的，我覺得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就比如我喜歡白絲，但是我不能在公眾場合大聲宣稱我喜歡白絲，然而這不意味著我不喜歡白絲，我只是壓抑住了自己的**，相當于為了融入文明社會在繳稅。
“一個更加廣泛的例子，新生兒在剛誕生的時候是沒有被文明所規訓的，他們的行動基本上全都受到本能的驅動，餓了就吵著要吃飯，痛了就會哇哇大哭，看到玩具就想搶，不分時間，不分地點。
“你當然不會喜歡一個在火車上大哭大鬧的熊孩子，然後他們開始成長，接受家長和老師的各種教育，一些人開始意識到資源並不是無限的，于是開始克制自己的需求，變得乖巧。
“不斷接受禁令，或者說戒律，並由超我將它們內化成為法律、道德與習俗之類的玩意兒，用以自我約束，最終他們成功被文明社會所接納，變成了維護文明穩定的一份子。
“但問題是，這種需求只是被壓抑，而不是真的被消滅了，並且這些長時間的壓抑與不被滿足很可能會導致一些新的潛在的心理問題的產生。
“比如童年缺少父愛的女孩兒，在長大後很可能會被更年長的男性所吸引。”
“一個人的文明化程度越高，他的自我就有可能被壓抑的越強烈，這其中的代表是那些僧侶，尤其是苦行僧。
“他們對于道德和戒律的無限重視使得他們甚至不得不使用一些近乎自虐的手段來發泄或者說轉化被長久壓抑的需求。”
“而他們的對立面，就是我們了，和大眾相比，我們更重視本能，屬于文明社會中的異類，公眾會對我們抱有敵意，是因為我們站在籠子外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很不公平。
“但並不是我們逼他們站在籠子里的，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而且承認吧，我們對他們之中的很多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對他們來說，我們就代表著他們所向往的野性與自由。”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沒錯嘍？”馬陸問道。
“當然，”沈 肯定道，“我不是說文明不好，這是我們人類與野獸的區別，正是因為大部分人遵守秩序，法律，習俗與道德，我們的社會，我們的文明才得以存在。
“但順從本能還是被文明規訓說到底只是一種選擇而已，沒有對錯，你喜歡韓菲菲嗎？”
“喜歡的吧。”
“安奇呢？”
“也挺不錯的。”馬陸想了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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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個不行，我討厭她，絕對的。”馬陸想都不想就道。
“何小倩？”
馬陸遲疑了下，“唔……我沒太想過，但是和她在一起也挺開心的。”
“那你還有什麼理由放棄她們？”
“你說得對，我有能力，也有責任給她們所有人幸福。”馬陸的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不錯，這才是我認識的社長，敢愛敢恨，有擔當！”沈 贊道，“加油，你可是我的啟蒙導師！”
“扯淡，你別把你干的壞事兒都歸咎到我頭上來。”馬陸瞥了沈 一眼，頓了頓又道。
“不過我確實在籌備一趟長途旅行，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也能看看大家相處的怎麼樣。”
“你打算去哪兒？”
“我還沒想好，總之應該就是四處轉轉，去參觀游覽下不同的文明吧，順便還能做個生意，但前提是我得先把我的船給修好。”
“你還買了艘船？”沈 倒吸了一口涼氣，“是打算環球旅行嗎？”
“不算買的，是別人送給我的，而且少了幾個重要部件，想要修好並不容易。”
“可怕，這就是有錢人的世界嗎？”
“對了，你看的那本書叫什麼？”
“《文明及其缺憾》，作者是弗洛伊德。”
“難怪，我回頭直接問他吧。”
…………
這周運氣不錯，馬陸先後測試了海王小板凳和brue&nbp;ee的人字拖的效果，另外那個喜歡嘆氣的木頭人也被修好了。
它已經不會再重復無意義的搬運工作了，可以執行諸如去冰箱里拿可樂，倒垃圾之類的簡單命令，但干活的時候還是會嘆氣。
馬陸猜測這可能是它的核心機制，屬于被制造出來就自帶的，沒法修復，好在並不影響工作，嘆氣歸嘆氣，它干起活來還是挺勤快的。
另外那套音響在修好後不久被老黑找到買家賣掉了。
馬陸其實也挺想自己留著的，因為這套音響系統飛船上一樣也可以用，但是奈何現在手里沒錢，最後以51萬星幣的價格買了出去，光這一麼一倒手就賺了42萬星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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