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孫錚和陳博言失聲叫了起來。
他們對佔卜一竅不通,可看現在的這個情況,也知道很是不妙,具體代表了什麼意思還得陳閑為他們解惑。
陳閑緩緩的睜開眼楮,盯著桌子上斷裂的銅錢看了看︰“雲松他,已經死了!”
他這幾枚銅錢都是加持過的法器,用來佔卜一些東西還是很不錯的,只是沒想到一個穆雲松的死,竟然讓銅錢直接裂開了。
這代表著,穆雲松的死不簡單,背後牽扯到了更深的東西,連佔卜銅錢都承受不住。
“老穆他死了!這怎麼可能呢,是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他出手?”
陳博言十分驚訝。
要知道穆雲松可是老師的弟子,在整個港城的術士圈子里,其實比他和孫錚的名號都要響亮。
因為穆雲松的實力在他們兩個之上。
哪個不長眼的敢殺了穆雲松,這簡直是找死的行為啊。
孫錚眼中也是充滿了震驚,不過震驚當中還夾雜著一絲興奮。
這還真的是個意外之喜呢。
穆雲松死了之後,那他豈不是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剩下的就是他和陳博言這個二傻子了。
對付陳博言比起對付穆雲松可輕松多了。
當然了,這興奮只能埋藏在心底,是不能說出來的。
“老師,能算出是誰動的手嗎?我們一定要為雲松師弟報仇!不然的話,也會打擊老師您的威名。”孫錚也跟著說道。
陳閑搖了搖頭︰“算不出是誰動的手,可我能猜的出來。”
“是誰啊?”孫錚詫異道。
陳博言卻忽然變聰明了︰“難道是林小飛?對了,肯定是他!那小子連我都敢揍,肯定也敢揍老穆,絕對是那小子動的手!”
孫錚一听,這才知道原來陳博言是被林小飛給揍了。
話說回來,那個叫林小飛的是不是狂妄的不著邊際了,難道他不知道陳博言是誰的弟子嗎?
在這個港城,不管是武者也好還是術士也好,誰敢對龍王的弟子出手,那是活膩歪了!
如果穆雲松也真的是被林小飛給殺的,那就只能說明,那小子已經喪心病狂,又或者是故意在挑戰龍王的權威。
一條過江龍,是要在港城掀起風暴嗎?
陳閑收起銅錢,手指敲著桌子︰“沒錯,我也覺得,那個林小飛就是凶手。”
他其實早就該猜到的。
只是之前他一直以為林小飛是個煉丹師,戰斗力肯定不會強到哪里去,萬萬沒想到林小飛的戰斗力也那麼強悍。
穆雲松肯定和他一樣是放松了警惕,所以被林小飛殺死了,不然的話林小飛哪里還能住的上別墅。
此刻應該是勤勤懇懇在煉丹才對。
他對林小飛也有點惱怒了,不管怎麼說穆雲松都是他的徒弟,殺了他就等于是在打他的臉。
“老師!那我們還等什麼啊,直接去找那小子把他碎尸萬段,給老穆……哦不,給雲松師兄報仇雪恨啊!”
陳博言叫了起來。
這下子好了,也不用他慫恿什麼,老師總該出山去教訓那個混蛋家伙了吧。
陳閑看都沒看他,也沒說話。
“老師,那小子實在是太狂妄了,必須要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港城是誰的地盤,但是最好別直接殺了,畢竟一個煉丹師是很難得的,不如以後把他收歸到老師的手下,讓他為老師所用。”
孫錚心中一動,提議道。
他知道陳閑在想什麼了。
一個煉丹師,而且還是能煉出金元丹的丹師,陳閑怎麼可能把他碎尸萬段呢。
說句不好听的話,估計穆雲松在陳閑心里的地位,都不如林小飛高。
果不其然。
陳閑點了點頭︰“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停下不說了。
咚咚。
有人敲門。
“誰啊?”
陳博言不耐煩的道。
他們師徒正商量大事呢,哪個不開眼的過來打擾。
孫錚則是徑直過去把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見到此人孫錚不由得一愣︰“郭修遠?”
眼前的老者正是郭氏家族的老爺子,郭修遠。
只見他點點頭,淡然道︰“龍王在嗎?我找他有點事情。”
孫錚一愣。
不是,你這種平淡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他知道郭氏家族的能量很大,但是再大也大不過龍王去,在這里擺什麼譜呢。
如此想著,孫錚就想給他個下馬威,而此刻陳閑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讓他進來吧。”
孫錚只好讓開了路,郭修遠看都不看他,徑直走進了茶室,並且朝著龍王走了過去,然後坐在了龍王的對面。
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
“你來了。”陳閑淡淡一笑。
“嗯。”
郭修遠點點頭。
陳閑一擺手,吩咐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孫錚和陳博言不敢多說,兩人走出了茶室,下樓找了個地方抽起煙來。
“姓郭的老頭很能擺譜啊,見了咱們老師還那麼大的架子,切。”陳博言吐出一口煙,滿臉的不屑。
到了陳閑那個地位,即便是港城的豪門掌舵人見了他,也得是恭恭敬敬的,因為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事情求到龍王的頭上。
事實也的確如此。
陳閑沒有退隱之前,的確幫助過幾個豪門處理過棘手的事情。
見慣了那些人的恭恭敬敬的,今天郭修遠的態度就讓陳博言很是不爽。
“或許,他們早就認識了。”
孫錚比他多少有點腦子,回憶起郭修遠進門開始陳閑的態度,很快就有了結論。
“你說,那老家伙來找老師什麼事呢?”陳博言又問道。
孫錚啞然失笑︰“這還用想嗎,你別忘了他家里剛剛經歷了什麼事情,那老頭子現在悲傷著呢,你猜他找老師做什麼,難不成還是為了給他兒子孫子超度去的啊。”
陳博言瞳孔一縮︰“你的意思,他是因為林小飛而來?!”
孫錚狠狠抽了一口煙,吐出長長的煙氣。
“十有八九!”
……
茶室里,陳閑親自為郭修遠倒上了一杯茶,隨即看著郭修遠那帶著血絲的眼楮,緩緩開口。
“你家里的事情我听說了,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