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閣之中,甦晴雪登上一層樓後,看到了眼前的風雪疾行圖,同時也看到了正在認真看畫的思長澤,思長澤此刻眼神凝重,周身劍意時強時弱,顯然已經陷入圖中的心魔之地,而甦晴雪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凝聚心神,同時看向那張畫著風雪之中,一人持劍獨行的畫面,下一刻,她自身也來到了心魔之地,這是一片漫無邊際的白皚皚的雪地,狂風呼嘯,掀起了漫天風雪,宛若刀割一般的風雪好似要將這天地掀翻。
而她目光所及,漫無邊際的風雪之中,除了她只有一個人正在艱難前行,而那個人正是思長澤。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魔,但劍閣的心魔環境,卻是相通的。
思長澤正在頂著風雪前行,同時感受著這片風雪中所蘊含的劍道真意,突然間查詢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出現,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就看到同樣冒著風雪,被風霜遮掩了發梢的甦晴雪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思長澤的心中不由一驚,甦晴雪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自己連上三層,她還停留在原地。即便自己在上一層耽擱了一些功夫,最多不到半個時辰。
以甦晴雪的資質,怎麼可能在半個時辰內連續參悟兩層劍道真意。如果沒有師尊的提前傳授,自己也絕對做不到。
思長澤的心中滿是驚疑不定,甦晴雪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安排,但表面上,他卻不能有絲毫的表露,只能淡淡說道
“甦師叔,您也上來了。”
甦晴雪對于思長澤很是不喜歡,听到對話的話,也只是冷淡回應道
“怎麼?只允許你上來,我不能上來嗎?”
思長澤一時語塞,只能緩緩說道
“師叔玩笑了,這劍閣,但凡天資卓絕之人,都有資格上來。”
甦晴雪哼了一聲,淡淡道
“那就是了。”
隨後甦晴雪也將目光投入到這一方天地之中,但眼神中卻劃過一絲不同尋常的青色光芒,在她的眼中,這方天地的風雪變化,事實上拋開那些環境,出現的便是一道道與眾不同的劍意分割,宛若疾風,冰寒若雪,風借雪勢,雪借風勢,相輔相成,一劍斬風雪。
按照掌門師兄給自己的一些心得體會,很快就想到了有關這一層劍道的真意體現,她本可以直接參悟,可她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沒有立刻進行參悟,畢竟與先前不同,思長澤也在這里,如果自己參悟過快,思長澤難免不會發現端倪,索性甦晴雪也開始細細研究這些劍道真意,同時也在鞏固先前所領悟的劍道真意,畢竟自己雖然參悟了真意,卻缺少了真正的破心魔,相較于思長澤的穩扎穩打,還是稍有欠缺的。
思長澤看甦晴雪似乎一臉茫然的看著遠處,不由露出一絲譏諷笑意,隨後緩緩說道
“甦師叔,這里的劍道又稱風雪一劍,一劍遞出,漫天風雪皆為此劍。若是無法破開這風雪阻礙,很難參悟。”
甦晴雪淡淡道
“思師佷想說什麼?”
思長澤微笑道
“只是給師叔提個醒罷了。”
甦晴雪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思長澤冷笑一聲,隨後不再多言,徑直向前走去,他在這里已經好一會了,自認對這里的劍道有所感悟,甦晴雪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著急動身,她打定主意,不會比思長澤在這里先通過,這樣至少不會被人家看出太多端倪來。
過了大半個時辰後,已經沉寂許久的思長澤若有所悟,抬手一劍蕩起漫天風雪,隨後哈哈大笑著消失在了漫天風雪之中,甦晴雪眼神微微亮了亮,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她早已經知曉劍道真意,只差最後的參悟一劍,甚至還鞏固了先前兩層的真意。
外界眾人依舊在緊緊盯著劍閣的樓層,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所期待的不再是思長澤,而是想要看看甦晴雪能否還繼續保持一盞茶的時間就能破開一承劍道真意。但他們失望了,甦晴雪在來到和思長澤同一層後,那迅捷參悟的速度也終于降了下來,足足半個多時辰沒有任何反應。
很多人失望的同時,卻也讓另一部分人松了口氣,如果甦晴雪真的可以一直保持那樣的參悟速度,這劍閣的絕世人物只怕很快就要再出現一個了。她的速度降下來了,也讓思長澤這一脈的人重新看到了希望,畢竟思長澤一直都是劍閣中除去柳言和莫無憂外最出色的存在。
“快看,動了,是思師兄,他又上一層了。”
“我就說吧,思師兄還是要略強一些,先前那幾層,只怕是甦師叔也正好先前有所領悟,才能如此快,這劍閣越往後,就越發深奧困難,心魔幻境也會越發強大。甦師叔的優勢要沒了。”
隸屬于思長澤這一脈的一眾弟子,終于重新揚眉吐氣,一改先前的陰霾頹廢,而其余眾多弟子看到他們的嘴臉,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貿然反駁什麼。
“哎,你們看,甦師叔也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始終關注的弟子又一次高聲喊道,眾人齊齊看去,果然就在思長澤剛剛上去一盞茶的時間後,甦晴雪也立刻跟上,又上了一層。
這一下剛剛還揚眉吐氣的一眾弟子開始傻眼了,其余弟子又開始議論起來了,在場的都不是傻子,從表面上看,甦晴雪比思長澤上去的速度要慢,但別忘了,人家上去的時間要比思長澤晚,也就是說,對方的領悟速度絲毫不比思長澤慢,甚至要是細細推算的話,還要快上一些。
思長澤也發現了這一幕,看著又一次趕上來的甦晴雪,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心中第一次有了危機感。反倒是甦晴雪一如既往,來到這一層後,也不理會思長澤,就開始了自己的默默感悟。
外界長老席位上,慕葵英看著劍閣方向,終于開口道
“有意思啊,我還從不知曉,甦師妹的劍道天資竟然如此之高,這倒也是奇怪了。”
林雲謁看了他一眼,淡淡回應道
“不足為奇,我們不曾關注到的人太多了,這些年劍閣過于封閉了。”
這極有深意的一句話,讓慕葵英的眼神微微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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