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看著眼前的信封,眼神微微眯起,輕笑道︰
“凌將軍還真是體貼,連信都幫我準備好了。這場戲,將軍果然也是搭台子的人之一。”
凌蕭笑道︰
“怎麼,听起來有些怨氣啊。”
韓飛隨手拿起信封淡淡說道︰
“不敢,只不過將軍前幾日說過的話,還猶然在耳邊,現在嘛......”
凌蕭知曉韓飛指的是他在韓府中說過的那番話,卻面不改色道︰
“現在也一樣,朋友依舊是朋友,沒什麼改變。至于一些小算計,我倒是認為如果本意是好的,那也是有情可原,不必在乎太多細節。再說了,我說到頭也只是打打邊鼓罷了。”
韓飛眼神一凝,他其實來這里就是要問清楚這件事的,當即開口道︰
“那我想知道,那個真正搭台子的人又是哪一位?”
凌蕭指了指信封道︰
“你看過里面的內容,大致就清楚了。”
韓飛隨手將信封打開,抽出了里面寫給兩個人的兩封信,第一個是寫給冀州將軍趙雲龍的,內容很簡單,如實的說了一下有關蕭泰的情況,同時以韓府嫡子的身份請求對方接管此事,重新嚴查。當然,其中一些冠冕堂皇的話自然是少不了。不過主要目的卻只有一個,第一個是展露韓家這邊示好的態度,其次便是將冀州刺史隱瞞刺史,不合規定的做法告知。身為一州主將,趙雲龍這位同樣經歷過開國之戰的老將軍,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存在。此事逾規不說,折損了他的顏面卻是不爭的事實,他于情于理都不會任由冀州刺史胡來。
至于第二封信,卻是給韓萬鈞的,內容是將韓飛這兩日所做的事情以及蕭家的情況都告知了一遍。但韓飛敏銳的注意到,其中提到的幾個關鍵點,幾乎都牽扯到了冀州刺史的亂法與盧家勾結的罪責。這不僅僅是在述說情況,更像是在給韓萬鈞遞刀子。可以隨時撕裂別人的刀子。
韓飛瞬間心領神會,以他與蕭家的關系破局,以趙雲龍來亂局,但真正的目的都是為了最後在那座朝堂上的爾虞我詐做準備。
通過這兩封信,韓飛也大致猜到了誰才是那個搭台子的人,他沉思了片刻後,輕聲問道︰
“這兩封信給出去後,就能將此事了解?蕭泰可以安然無恙的回來嗎?如果讓冀州刺史知曉,會不會狗急跳牆,殺了蕭泰?”
凌蕭笑道︰
“斷然不會,小子,朝廷的事情,你還不懂,那蕭泰活著才會對他們有價值,殺人也好,定罪也罷,不過都只是他們威脅和逼迫我們出手的手段罷了,目的是讓我們自露破綻。如果蕭泰真的死了,那有利的反而是我們,而不是他們。因為死無對證,一個死人不管牽扯多大的事情,在想要去給別人扣帽子,那就是無稽之談了。所以,他只會比我更希望蕭泰活的好好的。”
韓飛有些愕然,凌蕭淡淡說道︰
“此事蕭泰不過是開始,而且也只是其中一環罷了。真正的較量,終究還是在那座朝堂之中,趙雲龍出手後,趙家那個家伙,如果不是白痴就知道不能繼續揪著蕭泰這條線不放了,否則真的將趙雲龍牽扯進來,局勢只會更加復雜,況且他本身就有逾規之處,一旦被人抓住把柄,反將一軍,那就更倒霉了。朝堂上的局勢瞬息萬變,與戰場上沒什麼兩樣,任何盟友都有可能在下一刻變成你的敵人。”
韓飛听到這里,總算是大致明白了些,心中不禁感慨道,果然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比江湖更為可怕。
他想了想後問道︰
“此事多久可以出結果?”
凌蕭算了算後說道︰
“今日我就會將書信傳出去,趙雲龍那邊,明日就會知曉此事,他必然會立刻有所行動,所以蕭泰的安危問題不必擔心,至于韓帥那邊,算算日子,他也快到京都了,書信有可能和他抵達京都的時間差不多。”
凌蕭說到這里,笑著拍了拍韓飛的肩膀道︰
“從我這里離開後,你就可以去見你蕭家的那位紅顏知己了,讓她安心即可,也算是完成了你對她的交代,沒有讓她失望。”
韓飛沒好氣道︰
“凌將軍,還請說話注意啊,蕭錦兒不是我的紅顏知己。”
凌蕭露出我懂的神色,輕笑道︰
“差點忘了,你身邊還有一位紅顏呢,還真不能讓她知道。否則,以那位姑娘的脾氣,蕭姑娘說不定要倒霉了。說起來,你小子的桃花運一向好的出奇啊,有了一個天音宗的洛仙子不夠,現在還有一個羅剎門的聖女,听說你和天聖宗的紫仙子也有一些曖昧關系?嘖嘖,這江湖就是好啊,要是我年輕個幾歲,也真的想去江湖上走一遭了。”
韓飛對這個口無遮攔的凌大將軍實在有些無奈了,心中只能暗自吐槽著,就以他這麼多年也才練了個二等巔峰高手的天資,就算走一輩子江湖,也未必能遇到幾個這樣的女子。
但韓飛卻沒有直接說出來,他怕打擊對方的自尊心,只是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靠近冀州城三十里外的一處平原之地,駐扎著一支數萬人的大軍,乃是冀州最為精銳的冀州鐵騎,而掌控這支大軍的人,正是與凌蕭官職相當的冀州將軍趙雲龍。
這位同樣鎮守邊境的老將軍在冀州城同樣也有自己的將軍府,可他卻不喜歡住在城中,反而更喜歡住在常年征戰打交道的軍營之中,冀州城的管理多半都是交給冀州刺史自行管理,而他則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軍營中,操練兵馬,整頓軍防,甚至不斷沙盤推演,隨時準備和那有可能到來的戰爭做準備。
今日與往常一樣,依舊在自己的中軍大營中,進行著沙盤推演的趙老將軍,盯著眼前那副巨大的沙盤,默默出神,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沙盤上縱橫交錯,插滿了顏色不同的小旗子,可以看出,沙盤上的城池建設並非是大夏,而是西荒。
這位老將軍雖然是鎮守冀州邊境,卻從未想過要以冀州為版圖與對方交戰,而是以攻佔對方領土為主要目標。
也就在這時,屋外卻跑進來了一名親衛,沉聲抱拳道︰
“將軍,有飛鴿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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