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白紗斗笠的女子,看著場中的那些強者,輕輕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猶豫,不知該如何是好。身邊的江湖人士依舊在議論紛紛,大部分都是圍繞著已經露面的那三位山巔強者。其實在這里的很多人也都是有自知之明的。薛若海也好,司徒振南也好,在他們眼中都是神仙人物。這樣的人,說一句可遇不可求一點也不過分,所以他們也沒打算自己一定就能見到對方。
但這場決戰在江湖上的聲勢那麼大,引起的轟動自然不小,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能知曉,會引來很多真正的強者,那些耳熟能詳的名字,今日會有很多人在此現身。不說其他,哪怕只是能夠遠遠的見過這些平日里也都很難相遇的山巔強者,作為自己以後混跡江湖的吹噓資本,也是一種榮幸。
以後在遇到江湖同道的時候,一拍桌子,來上一句老子曾經和無量山的掌教站在一起,相隔不到十步,那是何等的有面子。
所以,留在這里磨磨蹭蹭不肯走的很多人,其實都是抱著這種心理。想要趁這個機會,可以將曾經都只能在說書人或者是江湖傳聞中出現的人物一睹真容。
當然,除此之外,若是有哪位高人不經意的看了自己一眼,能夠瞧得上自己,說不定就是一場莫大的機緣。人在江湖行走,機緣是什麼,那是要用命去拼的。多少天資不差的青年俠客,就是少了那份機緣,白白蹉跎了歲月,浪費了自己的天資。
眾人低聲議論之間,遠處突然出現一抹劍光襲來,速度極快,一開始還在數里之外,幾息過後,已然在數十丈外,隨著劍光靠近,很多武道強者都能察覺到那抹劍光上的凌厲劍意,修為弱一些的,甚至都無法直視,只覺得看一眼就被無形劍氣攪動經脈。
身為場中最強的三人,多寶道人,孫鎮北和段伯卿都在劍光出現的第一時間轉頭看去,眼神各不相同,孫鎮北是饒有興趣,多寶道人則是眼神微眯,至于段伯卿的臉色依舊是平靜如水,但眼神深處卻又精光閃爍。
“好強的劍意!”
多寶道人輕聲感慨道,其余二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劍光落在他們身前不遠處,化作了一道身影,一襲青衣長衫,木簪束著長發披在身後,男子劍眉星眸,周身劍意宛若實質。
“原來是厲劍仙啊!”
孫鎮北認出了來人身份,微微挑眉,緩緩開口。
厲風行神態溫和,與他周身凌厲的劍意判若兩人,輕笑一聲,微微頷首道︰
“孫統領,一別多年,別來無恙。”
“你就是厲風行!”
段伯卿聲音平靜的說道,厲風行轉頭看向他,即便對方的語氣不善,但他的態度依舊溫和,輕聲道︰
“閣下就是天聖宗的段宗主吧,久仰了。”
段伯卿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淡淡說道︰
“厲劍仙的大名,本座也是耳聞已久,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今日倒是有機會認識一番了。”
後方的眾人才知曉,此人便是那名聲響亮的青衣劍仙厲風行,傳聞他已然入了明悟境,在劍道上直追莫無憂。甚至有望登頂武榜。
人群中的那位戴著斗笠的女子眼中也閃過一絲異樣色彩來。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眼看著厲風行與幾人寒暄結束,她迫不及待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聲音清脆的喊道︰
“厲叔叔!”
眾人看著一名帶著斗笠的女子突然走出人群,都有些詫異,不知道她要干什麼,在這麼多絕頂強者面前這麼魯莽,是找死嗎?緊接著就听到了她的那一聲厲叔叔,在場的高人只有厲風行一個人姓厲,自然讓大家將目光看了過去。
厲風行和其余幾人也都轉頭看向那突然走出來的女子。女子輕輕摘取頭上的斗笠,露出了真容,眉如遠山,眼若星眸,秋波帶水的雙眸下,是精致挺俏的瓊鼻,一點櫻唇如桃紅。
很多站在側面的人看到她的真容後,眼楮都亮了起來,竟然是一個仙氣渺渺的絕世女子。
“音兒,是你。”
厲風行當即認出了來人,正是洛音。
洛音快步走到厲風行身前,開心道︰
“我就知道厲叔叔會來的,有你在就太好了。”
在場的幾位高手都顯然不認識洛音這號人物,身後的一眾江湖人士也都是默默觀望著,厲風行的話已然證明了他認識這位姿色絕美的年輕女子,而且從二人的稱呼上,應該還很親近才是。
厲風行輕笑道︰
“我答應過他會來,自然不會失言。倒是你,怎麼一個人來了。”
洛音俏臉微紅,也輕聲道︰
“我也答應過他要來。”
隨後他看了看左側的三人,半撒嬌半祈求道︰
“厲叔叔,你能帶我留在這里嗎?我要見他。”
厲風行恍然,隨即看向目光灼灼的三人一眼,對洛音輕笑道︰
“你跟著我便是。”
洛音的臉上立刻笑顏如花,如百花綻放一般美麗,段伯卿似乎從二人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什麼,淡淡問道︰
“這位是....”
不等厲風行介紹,洛音主動開口道︰
“晚輩天音宗現任掌門,洛音,見過各位前輩。”
段伯卿眼含深意,輕聲道︰
“原來是天音宗的掌門啊。”
孫鎮北略帶詫異道︰
“天音宗現任的掌門竟然這麼年輕啊。”
多寶道人很少說話,也只是微微頷首,不過如先前一樣,有厲風行作保,他們沒有對這個似乎只有初入氣海境修為的年輕姑娘多說什麼。
這樣一幕自然又引起了身後一眾人的莫名羨慕,他們也渴望自身也有一位強者可以帶著留在此地,但可惜,這樣的事情也只是默默想想罷了。
“請諸位讓一讓!”
一道清冷不帶感情的聲音在人群後方響了起來,他的聲音不算大,但卻能夠讓眾人都听到,一眾人下意識的讓開了道路,看向那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到了一個白衣少年,與先前女子不同的是,他身上的白衣沒有其他任何顏色參雜,白衣勝雪,就連靴子都是白色的,看得出他是風塵僕僕,剛剛趕到這里的,但即便如此,那一襲白衣上依舊沒有半點污痕。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春日中憑白出現的一抹冬雪,少年的容貌俊朗,但神色如他的衣服一般,清冷淡漠,沒有任何表情。如同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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