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在天聖宗的一處相對偏遠的偏廳房梁上,阿笑和司徒雲雀就坐在房梁的橫柱上,阿笑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四周,似乎在確認這里是否安全,身旁的司徒雲雀卻是一臉的輕松,還愜意的晃搭著垂下橫柱下的雙腿,淡淡說道︰
“放心吧,這里安全的很,不會有人來的。”
司徒雲雀說著,還將手中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酒葫蘆地給他,問道︰
“要不要嘗嘗?這可是天聖宗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用的好酒,青葉酒,味道很不錯。”
阿笑看了看她手中的酒葫蘆,倒也覺得有些意思,順手接過,同時問道︰
“你憑什麼這般自信此處安全?”
司徒雲雀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道︰
“我是誰,空靈門的傳人司徒雲雀,大夏九州,西荒漠北,我哪里沒去過?什麼地方安全,什麼地方不安全,我還分不出來?那你也太小看我們空靈門了吧,我早就將天聖宗摸得清清楚楚了。”
阿笑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反駁這句話,而是打開酒葫蘆聞了聞,的確是酒香撲鼻,他正準備喝,但卻猶豫了一下後,並未對著葫蘆口,而是直接倒入了嘴中,喝了一大口,點了點頭道︰
“的確是好酒!”
他說著又重新將酒葫蘆遞了回去,司徒雲雀接過酒葫蘆後,滿意的笑了笑道︰
“你還算識相,我剛才就在想,你若是敢直接對著酒葫蘆喝,我就一腳把你踹下去,讓你嘗嘗什麼叫狗吃屎!”
阿笑無奈道︰
“既然你介意,為何要遞給我,又不提醒我。就是為了等著踹我一腳?”
司徒雲雀瞪了瞪眼道︰
“你知曉我的身份,還要沒輕沒重,不踹你踹誰,本姑娘還是講道理的,你沒做錯,我自然不會做那種事,即便我想。”
她說著也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同樣是倒入口中的。現在的他是男兒身,如此喝酒,看起來倒也算是豪邁一些。不過阿笑知曉她的真實身份,也見過他本來面目,見到這一幕,倒是覺得有些怪異。
“我說,我都以真面目對你,你為何還不卸去你的偽裝,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本來面目,這樣是不是有些沒誠意。”
司徒雲雀卻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
“廢話,你那張粗糙的人皮面具豈能跟我的比,你的那張,我就算撕個一百張都不心疼,我臉上的這張人皮面具,可是我精心制作出來的,價值千金都說少了,根本就是有價無市,這可是我空靈門的獨門手段,豈能隨便撕毀。”
阿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司徒雲雀的解釋,讓他有些啞口無言,只能無奈一笑,隨後他再次問道︰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來這里,是韓飛的意思嗎?”
司徒雲雀看著他道︰
“想要問人,是不是要先說清楚自己的來意,這樣才會顯得有誠意。”
阿笑微笑道︰
“好吧,我的確是受了韓飛之托,來天聖宗,找一個人,幫他帶一句話,順道若是可以,就幫對方一個忙。”
司徒雲雀幽幽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是紫天衣吧。”
阿笑大方的點了點頭道︰
“所以,你也是為了她來的對嗎?這就奇怪了,為何韓飛不曾與我說起你也會在?”
司徒雲雀呵呵一笑道︰
“你錯了,我的確是為了紫天衣來的,但並不是那個臭小子讓我來的。”
阿笑愣了一下,下意識問道︰
“不是韓飛,那會是誰?”
司徒雲雀輕笑一聲道︰
“你要不猜猜看?”
阿笑直接搖頭道︰
“我猜不到,也不想猜,你還是直接說吧。”
司徒雲雀哼了一聲道︰
“你可真無趣,比那個臭小子還無趣,實話告訴你吧,你猜也猜不到,因為委托我來的人,就是你口中的紫天衣本人!”
阿笑這一次徹底傻眼了,幾乎呆滯在了那里,司徒雲雀笑嘻嘻道︰
“是不是特別驚訝,沒想到吧。”
阿笑隨即皺眉道︰
“紫天衣可以聯系到你?韓飛不是說她被困了嗎?”
司徒雲雀淡淡說道︰
“她的確是被困了,所以,她並不是在這個時候聯系的我,而是在她離開西荒的時候,就已經委托我了。”
阿笑疑惑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雲雀輕聲道︰
“在西荒那一戰結束後,紫天衣準備離開西荒前,似乎就已經預料到自己回去後可能會有變故。所以曾經專程找到我,將她的一件貼身信物托付給了我,算是給我的定金,她的要求很簡單,若是她回到天聖宗,安然無恙的話,這個信物就算是贈予我的,但若是她突然失去了蹤跡或者消息,那我就帶著此物,來一趟天聖宗找她,想來,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後手。”
阿笑恍然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好奇道︰
“可我很奇怪,她為何會將此物給你。按理說,她在西荒中,相交最好的那個人,不應該是韓飛嗎?就算要托付,托付給他才更合理啊。”
司徒雲雀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白痴嗎,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我幫你解答。原因嘛,有三個,第一個,韓飛當時的情況,你應該很清楚,一身功力散盡,他自己尚且自身難保,紫天衣托付給他,豈能放心?更何況,他身邊還跟著一個與自己天生不對付的羅剎門聖女。
第二個原因嘛,當時的一眾人中,除了韓飛外,剩下的幾個人中,羅剎聖女自不必說,韓子忠又和她毫無關系,更不會搭理她,你這個西荒的殺手,也不會被她相信的,算來算去,只有我這個可以闖入北院大王的府邸還能抽身而退的空靈門傳人,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至于第三個嘛,當然就是我空靈門的誠信了,我空靈門雖然以偷盜天下為樂,但卻最守諾言。一旦說定之事,絕不會反悔,也不會半途而廢。紫天衣便是和我關系不算那麼密切,也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我。”
阿笑想了想,覺得司徒雲雀的分析倒也算是頭頭是道,不過,他倒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或許也是一個最關鍵的原因。
那就是司徒雲雀和韓飛的關系,即便韓飛身受重創,無法親自出手,若是韓飛想要相助紫天衣,最有可能的就是拜托司徒雲雀出馬,所以紫天衣只是看透了一切,省去了中間的麻煩過程,提前將東西交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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