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清澈,花草清香,山谷四周有山峰聳立,高入雲端,若隱若現,雖然已經到了初冬,但這里的氣候依舊宜人。
玉羅剎很難想象,在這樣的一處隱蔽山谷之地,有這樣的一座竹屋小院,是何等美妙之事。而她如今,正身處其中,除了感慨更有一絲不解。
為何自己會在這里,這里又到底是哪里?是那個不語將自己弄到這里來的嗎?
她的腦海中一連閃過三個問題,但可惜卻沒有人可以給她答案,站在院中想了片刻後,玉羅剎重新返回竹屋,不管怎麼樣,她總要先弄清楚自己在哪里。
她本想著在竹屋中找尋一些答案,可是回到竹屋仔細看了一圈後,卻有些失望,本就十分簡單干淨的竹屋,其實一覽無遺,除了一張竹床外,整個竹屋中,只有一張竹子編制成的桌子以及兩張竹凳,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瓷茶壺和兩個茶杯,除此之外,屋中在沒有任何多余的一件東西。
玉羅剎走到竹桌前,將茶壺端起來,發現里面還有水,尚且是溫的,證明這一壺水並未放很久。這也就是說,這里在不久前還有人存在。
想到這里,玉羅剎再度走出竹屋,眼神在四周仔細尋摸了一下,什麼也沒發現,最終卻無意間將目光落在了院中的那一片花田上,隨後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詫異之色。
這里的花田,早在她第一次出來的時候,其實就注意到了,但之所以會讓玉羅剎的眼神出現如此怪異的原因,是因為她在花田中看到了一株絕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花。
玉羅剎將火麟幼崽放在地上,然後緩步走到了花田跟前,火麟幼崽不知其意,在地上嚶嚶叫了幾聲,見到玉羅剎不理它,就邁著自己的四條小腿,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面。
而玉羅剎此刻卻顧不上這麼多,她的眼神死死盯著這眾多奇花異草中一株呈現粉紫色的奇異花朵,雖然在眾多的花朵中,它並不是最出彩的,但它所在的位置卻是最核心的,四周的各式各樣的花朵,圍繞在四周,看起來更像是眾星捧月一般。
而這都不是最為關鍵的,真正讓玉羅剎為之神動的卻是因為,這一株花絕不該出現在這里才對。
七絕紫荊!
只需一眼,玉羅剎便認出了此花,因為這是他們羅剎聖宗獨有的花種,只在那片沙漠綠洲才會擁有,哪怕是西荒都不曾出現過,更不要說是遠在萬里之外的兗州了。
“這里怎麼會有七絕紫荊,這不可能!”
玉羅剎一時間竟是有些神情恍惚,她自幼便與這花相伴,絕不會看錯,因為這是她師傅最喜歡的花,幼年的時候,她跟隨師傅修行武功,閑暇時,便是幫助師傅打理她喜歡的這些花花草草,其中七絕紫荊是師傅最為喜愛的一種,師傅曾經專門叮囑過她,這花如何精心飼養,否則最是容易出現問題。
玉羅剎看著眼前嬌艷欲滴的紫荊花,心中卻滿是疑惑,這里不斷有一株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七絕紫荊,甚至還生長的如此好,顯然是長時間被人精心呵護的結果。
難道是那個叫不語的和尚養的,可是他哪里來的七絕紫荊花呢,他去過羅剎聖宗不成?
想到這里,玉羅剎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荒謬,羅剎聖宗自百年前開始,從未有過外人進入,一直到韓飛出現後,加上那個羅剎門安排潛入進來的家伙外,沒有听說過其他人出現過,更不要說是一個和尚了。
可如果對方沒有去過,又如何得到了七絕紫荊花,難道九州也有可以生長出七絕紫荊花的地方?
但想到這里,玉羅剎又想起自己師傅曾經專門說過的話,七絕紫荊花,獨生于沙漠綠洲,天下除了羅剎聖宗這一處地方外,在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尋得。
玉羅剎相信自己師傅絕不是在說大話,因為她師傅向來處事嚴謹,既然敢如此斬釘截鐵的說,那就一定是真的。
她蹲在地上,望著眼前的紫荊花,先前在靈覺寺後山的一幕幕重新出現在眼前,那個叫不語的出手相救,看自己的奇怪眼神,還有靈覺寺中其他人對自己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態度,以及韓飛進入靈覺寺中後的一些奇怪表現。
這些事情,似乎隱約在這一刻匯聚成了一條若有若無的線,而串起這根線的正是眼前的這朵紫荊花。
玉羅剎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沖動,她想要去找到那個黑衣和尚,問問清楚,這花到底是如何而來!
想到這里,玉羅剎轉頭一把將正在扒著她腿上,想要努力往上爬的火麟幼崽抱起,然後轉身走出了院子,觀察了一些四周的情況後,便順著一處方向走去,無論如何,她此刻要做的第一步,是先離開這里才對!
......
靈覺寺的山腳下,有兩道人影,正在緩步登山,其中左手邊的是一位年輕人,穿著一身月白色的錦緞服飾,腰間懸掛著白色暖玉,頭發被玉帶束在身後,看起來倒是俊朗瀟灑,很明顯的世家公子形象。而右手邊的則是一位中年人,穿著墨綠色的勁裝,手中還抱著一柄長刀,神情剛毅,頗有俠士之風。
走了片刻後,貴公子打扮的年輕人便不自覺的站住了腳步,他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後,抬頭看了看山頂的那一尊大佛,喃喃自語道︰
“還有這麼遠啊,都說望山跑死馬,看來登山也是一樣的。”
那位神情剛毅的中年人卻緩緩說道︰
“公子,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剛才在山下雇上一頂轎子就是了。”
年輕人卻將腦袋搖的向撥浪鼓似的,他毫不在意形象的,將胳膊搭在中年人的肩膀上,指了指上面的那尊大佛,幽幽說道︰
“那是什麼?是佛像,這里是什麼地方?是靈覺寺啊,拜佛需要誠心,什麼是誠心?當然是一步步走上來才叫有誠意嘛,你知懂嗎?”
中年人無奈的說道︰
“公子的誠心是夠了,但這登山路我們才走了五分之一都不到,公子已經休息了三回,按照這個腳程,我們天黑前也不見得可以走到靈覺寺門口。”
年輕人的臉色多少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聲道︰
“這不是最近身體有些不好嘛,否則我也算是練武之人,還不至于讓這點路給難著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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