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最近我打听到元老們甚至派遣刺客想要刺殺兩位……”
白厄神情凝重。
“請一定要注意防範。”
“刺客？”顏歡撓了撓頭，轉頭喊道︰
“刺客，我餓了，給我弄點草莓蛋糕來。”
“哦。”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的女僕將書本合上，緩緩起身，自顧自的朝門外走去。
白厄︰“……”
“還有一件事。”
白厄看向兩人。
“我這次來，就是來幫兩位兄弟再加深一下對奧赫瑪的認識。”
“如果覺得有模糊，我也可以給你們當場解答。”
“有什麼好解答的。”顏歡不太感冒，“目前城內的麻煩，也就那些痛擊同胞的元老吧。”
“可以這麼理解，但還不夠。”
白厄沉聲道︰
“元老院是由翁法羅斯的城邦代表們組成的權力機構，手握聖城的立法權，負責主持數年一度的公民大會。”
“也就是說，公民大會就是元老們的主場，他們可操作的空間有很多。”
“這是奧赫瑪最重要的社會活動，影響力之大…甚至能左右逐火之旅的動向。”
“可現在聖城還是阿格萊雅說了算吧。”顏歡回憶起之前的種種細節。
雖說元老們很討厭，但只會在背地里搞事。
例如散播什麼阿格萊雅是個痴迷權利的瘋子這類言論，利用民眾的呼聲來給黃金裔使絆子。
在顏歡看來，他們始終是小菜雞，根本沒有與黃金裔正面對抗的實力。
所以只能利用黃金裔的良知，令這些英雄們腹背受敵。
“阿格萊雅也無法籠絡所有人心，即便她擁有橫跨千年的視野和智慧。”白厄嘆了口氣。
“每隔五至十年，元老院便會在黎明雲崖舉辦公民大會。”
“屆時，代表們將針對重大議題進行投票。”
“比如，以阿格萊雅為首的黃金裔是否有權治理聖城，以及…對泰坦的征伐是否應該繼續。”
聞言，丹恆若有所思，“听起來是一種平衡英雄與凡人的機制。”
“沒錯。”白厄點頭。
“但問題就在于，元老院中有不懷好意的極端分子。”
“大家已經知道了，就是以凱妮斯為首的一大批元老，他們將公民大會視作制衡黃金裔的手段，想以此徹底控制逐火之旅。”
“姑且…就稱他們為反對派吧。”
“過去百年召開的十余次大會上，支持反對派的聲浪一直在暗中壯大。”
“幸虧有阿格萊雅坐鎮，逐火之旅才能延續至今。”
“下一屆公民大會召開在即，這一次，局勢又有了新的變故……”
“那刻夏？”見白厄一臉便秘的樣子，就知道他和遐蝶一樣，也在自家老師那吃了癟。
“嗯，我擔心老師被元老院利用……”
白厄愁眉不展。
“阿格萊雅女士一定會回收瑟希斯的火種，但老師如今的狀態…極其特殊，誰也不知道剝離火種可能產生的影響。”
“老師向來只關心自己的研究，肯定也想逃離金線的監視，保全自身。”
“如果是這個時候，反對派向他遞出了橄欖枝……”
顏歡摸著下巴，看向白厄，“你覺得，他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往元老那跑的？”
“對。”白厄點頭。
“那刻夏老師從不相信神諭，所以也沒有背叛一說。”
“但他教導過許多黃金裔，早已是奧赫瑪重要的盟友。”
“我實在不願…眼睜睜看著同胞兵戈相向。”
他看向顏歡，心情復雜道︰
“顏歡兄弟，還希望你能再給我些時間。”
那刻夏拿走了魂珠，在白厄看來，顏歡不去攻擊他是在給黃金裔面子。
但若是黃金裔遲遲不能解決，最後無名客肯定會對那刻夏出手。
“無所謂了。”
顏歡聳了聳肩。
“我想起了一件事，所以我相信那刻夏。”
“什麼？”白厄有些沒听懂。
“現在和瑟希斯強關聯的，只剩他了吧。”
顏歡分析道︰
“如果那刻夏沒了，那瑟希斯的半神就沒有了人選。”
“並且根據丹恆對過去黃金裔的調查，就沒有幾個黃金裔真是壞人。”
“所以，我不會管他的。”
“嗯？”白厄不由一愣，旋即松了口氣。
“雖然邏輯有些奇怪，但我真得替那刻夏老師謝謝你。”
“謝我干嘛，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顏歡提醒︰
“那顆魂珠封的是緹安的靈魂，那刻夏不交出火種阿格萊雅會發飆，但不交出魂珠緹安可就真沒了。”
“還是先趕緊弄清那刻夏想干什麼吧。”
“嗯。”白厄點頭。
“雖說老師行為惡劣，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我相信他的為人。”
“我打算向阿格萊雅求情，為老師爭取更多的時間。”
“遐蝶已經求過了。”顏歡補充。
丹恆听完白厄的想法，也開口道︰
“事情總是扎堆而至，顏歡和迷迷還要應對歐洛尼斯的試煉。我也計劃去一趟樹庭，找找還有沒有殘存的資料。”
聞言，白厄不由笑了起來。
“總是在麻煩你們，真不好意思。”
“希望歐洛尼斯能識趣一些，多通融通融。”
“記得當時在重淵，它還挺青睞顏歡兄弟的。”
“那…大家各忙各的吧，我們之後創世渦心見。”
“對了，這份書卷留給你們。”
白厄掏出一份資料，遞給丹恆。
“如果你們想更加了解元老院和公民大會，不妨讀讀它。”
在白厄離開後，丹恆拿著書卷，緩緩看向顏歡。
“和我們先前預料的一樣。”
丹恆目光平靜。
“逐火之旅的困境不止來自外部，復雜的內政和人際關系也是問題的導火索。”
“雖說我們已與黃金裔達成許多共識，但奧赫瑪公民的呼聲也需要關注。”
“我們得在英雄與凡人之間，找到自己的位置。”
“已經找不到了。”顏歡攤手。
“如果明天歐洛尼斯真把力量給了我，那我就算是黃金裔里的半神，自動站隊。”
“其實也沒什麼好猶豫的，我們有什麼理由不幫黃金裔呢？”
聞言，丹恆若有所思。
說的也對。
事到如今，無名客一直在與阿格萊雅等人打交道，黃金裔的誠意，早已不必多說。
“那便不用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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