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小焱也不會亂來的啊。”
白潔瞪大了眼楮，滿是不可置信，聲音里帶著幾分焦急。
“他是不會亂來，但這小子的臭脾氣也不太好弄。”
王凱微微搖頭，話語間透著幾分對王焱的了解與頭疼。
听王凱這麼說，白潔更加驚愕了，她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滿是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意見分歧啊？既然是分歧的話，能不能當面解決呢？”
“當面解決不了，你就信我吧。”
白潔明顯有些糾結，眉頭緊鎖，嘴唇輕抿，欲言又止︰“我倒真不是說不信你，只是，只是……”
“只是和王焱比起來，更信他對吧？”
白潔嘆了口氣︰“這應該是正常的吧？”
王凱無奈地笑了笑。
“白潔，你肯定有自己的分辨能力，那我下面給你說點事兒，完了你仔細听，听完之後，你再分析分析，就在打虎嘯營這個事情上，你應該更听誰的！”
“好，你說吧，我听听！”
王凱︰“嗯”了一聲，然後道︰“首先我先告訴你件事兒，我已經讓人盯上王焱了，但是我盯著他不是想要害他，我是為了幫他……”
同一時間，在虎嘯營總部基地那莊嚴肅穆的會議室內，齊正穩穩端坐于中央，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壓迫感十足，讓人不敢直視。
商派、虎派以及營派三系最新推選出來的代表，一個個正襟危坐，分別坐在他的周圍。
和之前的會議場景一樣，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份文件袋，文件袋的紙張邊角在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
齊正眼神凌厲如鷹隼，手指側面牆上掛著的鐘表，那鐘表的指針滴答作響，仿佛是催命的鼓點，他沉聲道︰“時間緊迫，一切從簡。原則是競爭上崗、按勞分配，規則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好了，大家開始吧，動作快點！”
在場的這些人，不能說全部，但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都是頭一回參加這種高規格的會議。
他們能坐到這兒，並非是因為自身能力已然達標，而是時勢使然。
隊長鐵面那批人率先遭遇變故，如大廈傾頹，之後頂上的那批人又在鬼樓遭到伏擊，損失慘重！
經過這兩次大規模的人員折損後，急需有人迅速填補部分空缺，這才輪到了他們。
所以這部分人相比之前參會的那些精英，確實遜色不少，無論是經驗、謀略還是應變能力，各個方面都不太盡如人意。
可事到如今，也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再換一批人，還不如眼前這批。
所以齊正也只能皺著眉頭，滿心無奈地看著這一切。
這其實也是虎嘯營當下最真實且殘酷的狀況，管理層和高層像是被一把利刃攔腰斬斷一般，出現嚴重斷檔！
臨時提上來的人不僅能力欠缺，還需要時間去適應新的崗位；而他們原來的崗位又得安排新人，這批新人同樣如同懵懂的雛鳥，需要時間摸索成長。
如此一來，就導致整個虎嘯營如同陷入泥沼的巨獸，亂成了一鍋粥。
當然，安防體系是個例外，在這方面，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任何變動，這也是齊正堅守的最後底線，宛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為虎嘯營守住最後的安寧。
先後不過二十分鐘的時間，所有代表就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匆匆選擇好了自己的任務。
齊正又假意客套了一番，那笑容里卻藏著幾分疲憊與憂慮，隨後喝酒送行。
兩個小時後，三十余支行動小組如離弦之箭，再次分頭離開虎嘯山，直奔各自目標區，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將龍騰集團和水封集團同時抹除，那陣仗仿佛要將天地攪翻。
齊正站在虎嘯營正門口，宛如一尊雕塑，望著這些漸行漸遠的身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未過多久，一陣冷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如冰刀般割在臉上，凍得齊正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與此同時，小劉快步走了過來，手中拿起一件厚實的外套，輕輕披在了齊正的身上，語氣關切︰“正哥，又開始降溫了，估計過不了一會兒就得下雨，回去吧，外面冷！”
齊正深呼吸了口氣，臉上帶著壓抑的神色，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想在這待會兒，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小劉身為齊正的心腹，跟隨齊正多年，就像他的影子一般，自然是非常了解齊正的，他微微皺眉，輕聲問道︰“正哥，心里有事兒吧？”
齊正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卻透著幾分苦澀，倒也沒有和小劉隱瞞什麼︰“目前為止，商司令連電話都沒有給我打過一個。”
小劉一听，眯起眼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啊？沒有與您聯系過？”
“是的。” 齊正滿臉無奈，仰頭望著陰霾的天空︰“鬼樓的局是他給解的，但從始至終，他沒有與我聯系過分毫。”
小劉眯起眼，頓時嚴肅了許多，語氣凝重︰“司令這是等著看最後結果呢啊。要是結果好了，一切都 ok，要是結果不好，要算總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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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我為啥沒心思回房間了吧。”
齊正揉了揉額頭︰“司令往我這里壓得籌碼越多，我越不能讓他輸，不然我可還不起這些籌碼。”
小劉一听，隨即道︰“可現在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嗎？兄弟們也都已經開始行動了！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拋開其他不談，就單純聊這些兄弟的戰斗力，難道還能收拾不了那些江湖小混混嗎？而且鬼樓都已經讓司令給嚇跑了，他還敢再回來不成嗎？換句話說，現在這種情況，他再回來也來不及封鎖了啊，就算是封鎖咱們也不可能再上之前的當，犯之前的錯誤了！對吧？”
齊正稍加思索，然後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也有道理。”
“所以啊，您也別想太多其他了。回去等消息便是了！反正不也已經這樣了嗎？”
齊正稍加思索，然後笑呵呵地拍了拍小劉的肩膀，點了點頭︰“你要這麼說倒也沒毛病，這樣，安排人弄點飯菜，陪我去喝點。”
“好的，我這就去。”
兩人說說笑笑，轉身就走，先後最多也就是走了十幾米的樣子，齊正一邊面帶笑容，一邊壓低聲音，這聲音小到只有他和小劉兩個人能听見︰“通知相關戒備人員，在我的安防體系內開個不易察覺的小口兒，如果我猜測的沒錯，肯定有人往里鑽。”
小劉下意識地一驚，腳步一頓，然後看向齊正，眼中滿是疑惑︰“正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在門口這麼站著，就是單純的發愁吧？”
齊正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卻藏著幾分深意︰“發愁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想確定一下我的感覺。”
“感覺？”
“是的。” 齊正點了點頭，眼神中透著幾分警覺︰“我一直感覺有雙眼楮在暗中盯著我。而且已經盯了我許久了。但每當我去找這雙眼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找不到！所以我剛剛才會在門口站著。為的就是想把這雙眼楮引出來。結果沒成想這家伙還挺狡猾，就是不露面兒。沒有辦法，就只能給他重新挖坑了。必須得想辦法把他找出來。”
小劉明顯有些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楮︰“正哥，你會不會感覺錯了啊？這里可是虎嘯營總部基地啊，誰能繞過咱們的安防體系，來到這里呢？這不現實！”
“實話實說我也覺得有點不現實，但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小劉深呼吸了口氣，咬了咬牙︰“知道了，正哥，我這就去安排！”
齊正拍了拍小劉肩膀，轉身就走……
在齊正身後不遠處，一個極為隱蔽的角落里，一名男子宛如暗夜的鬼魅，用手緊緊卡著一名年輕人的脖頸。
他渾身散發著濃烈的戾氣，仿佛從地獄歸來的修羅，眼神中殺意騰騰，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對方置于死地。
那被卡住脖子的年輕人，面色漲紅如熟透的番茄，雙手拼命地掰著男子的手臂，但始終卻沒有任何作用。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
說著，男子再次提升了手勁兒，手上青筋暴起。
對面的年輕人則使勁拍打著男子的手腕，然後指著自己的嗓子，眼中滿是痛苦與哀求。
也是感覺到自己可能掐的太緊了，男子逐漸放松了力氣。
年輕人趁機趕忙推開了男子的手臂，然後想要咳嗽，又不敢咳嗽出聲，這表情極其痛苦。
好一會兒的功夫，年輕人才調整過來，他怒目圓睜，上下打量著男子，瞬間就火了︰“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心理變態嗎？”
“老子他媽的救了你的命，完了你卻要殺老子？”
男子表情平靜，如同死寂的湖面，沒有任何情緒起伏︰“誰讓你神神秘秘的？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做什麼？”
年輕人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男子︰“我神神秘秘？難道你不比我還要神秘呢嗎？另外我想要干什麼跟你有關系嗎？你他媽管我想要干什麼呢，反正不是想要害你吧？不然的話我剛剛拉著你干嘛？”
年輕人越說越憤怒，聲音都有些顫抖︰“我他媽直接讓你死去不就完了嗎？”
男子嘴角微微抽動，仿佛被觸動了某根神經︰“我這次進來，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離開，死又何妨？”
年輕人一听︰“嘿，你這話的意思是我還影響你了唄？”
男子瞥了眼年輕人︰“難道不是嗎？不然的話，那個指揮官現在已經不在了！”
年輕人皺起眉頭，一臉認真︰“大哥，咱們說話做事兒得憑良心吧？”
男子皺起眉頭，同樣一臉嚴肅︰“那是自然，大老爺們，頂天立地！”
“那我問你，如果剛剛我不攔你的話，你有把握擊殺他嗎？”
“他身邊那麼多人，你要偷襲，就得一擊必中，不然你一定沒有機會。”
“你有沒有把握一擊必殺，干掉虎嘯營現在的總指揮官呢？”
男子眯起眼，思索片刻，還是誠實的搖了搖頭。
年輕人︰“呵呵” 的笑了笑，那笑聲里卻透著幾分得意︰“不僅僅很大概率無法擊殺人家，而且還會百分之百的丟掉自己的性命，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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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有些不耐煩︰“你想表達什麼？”
“首先，你得承認我救了你的命。”
“其次，你還得承認你差點要了你救命恩人的命。”
年輕人條理清晰，振振有詞，“最後，我有辦法能讓你百分之百干掉這家伙的同時還有很大概率活下來。這就是我想表達的內容。”
此言一出，男子頓時就不吭聲了，數秒鐘後，他再次看向這名年輕人︰“我憑什麼相信你？”
年輕人微微一笑，兩手一攤，盡顯自信︰“你現在還有其他選擇嗎？”
“我的選擇性多著呢。”
“你把你的所有選擇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這一條路！”
說到這，年輕人少年老成的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兄弟，同歸于盡不叫報仇，把他踩在腳下，低頭看他，這才叫報仇。”
男子明顯有些被說服，他上下打量著年輕人，眼中閃過一絲思索︰“我听听你想怎麼做。”
“你听沒關系，但是你得先承認我上面說的話對不對。”
“對，你說的沒問題。”
“那就行。” 年輕人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那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突破層層防御進入虎嘯山的？另外你又是如何規避開虎嘯營內部的這些監控的。”
男子明顯有些糾結，眉頭緊鎖，片刻後，他瞄了眼年輕人︰“那你還得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那你得記我救你性命的恩情。”
男子明顯有些生氣了︰“你還有完嗎？”
年輕人想都沒想，簡單明了︰“完了啊，就這些，可以開始了嗎？”
男子長出了口氣，然後輕輕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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