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一你還著還著錢還不起了，我們不是又都白忙乎了嗎？”
“我說我的財政沒有問題，你們非不信。完了現在又有這麼多設想。你怎麼不設想明天世界末日了啊。”王焱噎愣了這名男子一句，隨即道“這樣好了。你們隨時監督我的結賬進度，結完一個算一個。但凡有半點違約，你們再停工，這也沒有什麼損失吧？你們說是不是？”
屋內人員又開始議論紛紛，王焱打了個哈欠，就這麼等著，眼瞅著太陽緩緩落山，余暉撒進房間，這些人才達成一致“王總，那就按照你說的來吧。”
“好，那準備開始抽簽吧。”
王焱看了眼小手“你去搞個抽簽用的箱子來。”
小手“嗯”了一聲，隨即進入了里屋，不會兒的功夫，他就拿出來了一個普通的紙箱子，他把紙箱子遞翻過來，給眾人看了一眼，然後扔到了王焱的辦公桌上。王焱則拿起紙條，開始寫號碼，張奉雷張籖一走了過來，幫忙折疊。
不會兒的功夫，幾十張字條都扔入了箱中。小手使勁搖晃了搖晃皮箱。
“好了，可以開始抽簽了，誰先開始？”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一名中年男子率先上前，他把手上伸進皮箱，摸了摸，很快摸出一張寫著五的字條。男子明顯有些喜出望外，趕忙遞給王焱。
王焱把字條簽上自己名字，然後指向一旁的張籖一“去他那里登記公司信息，然後拿著合同原件兒去財務室報備，之後回這里等著，前面四家還完就是你。”
男子趕忙點頭，非常開心的去走流程，小手則又把手伸進了木箱，一頓攪和。
第二名男子上前，一下抽出來了個十一號，雖然有些晚，但也能接受。
緊跟著是第三名男子，第四名男子，沒有太靠前的，也沒有太靠後的。
五人之後，一名後來的包工頭上前就要抽獎，就在這會兒，之前一直非常活躍的那名建築商突然拉住了包工頭“我先來。”
他走到了木箱邊，看了眼小手，然後伸手去抽，直接抽出來了個四十七。
這是目前為止，最靠後的一個數字，男子瞬間就火了“有詐，這里有詐！”
“你沒抽到好的就是有詐？你開什麼玩笑？”最早的那名男子有些不樂意了。
這名建築商極其郁悶“我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小子故意搞出來這麼一套東西分散瓦解咱們，讓咱們繼續給他干活。”
“他肯定給不起錢的，有詐，有詐，不能算！”
“哦？”王焱笑了笑“是我說要抽簽的嗎？難道不是你們說的嗎？”
“換句話說，你怎麼就確定我一定給不起錢呢？你是知道什麼內幕嗎？”
說到這，王焱話鋒一轉“你要是說有詐，那不算也行。你們想別的辦法。”
“憑什麼不算？”又有人不樂意了“反反復復的算什麼事兒啊？”
“就是啊，總不能你沒抽到好的，就不算吧？”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不滿。
對于前面抽到好簽的人來說，肯定不願意重新抽。
對後面沒抽的人來說，不好的被他抽走了，那後面就有機會抽好的。
其實到了這一刻，這群人已經被完全割裂。再也團結不到一起去了。
這名建築商雖然不願意，但也沒有太多辦法。只能悻悻的回到人群中。
王焱看向眾人“還要不要繼續抽了？”“當然要了，繼續，繼續！”
小手又把手伸進了皮箱，開始來回攪和，完了下個人繼續上前。
先後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所有人都抽好了簽兒，王焱看著一號簽主“你這的數額太多了，我需要兩個月的時間。”之後王焱又看向了二號簽主“你這里不多，三天就夠，等著他的完了，我就還你的。”然後王焱又看向了三號簽主，一頓交代之後，王焱深呼吸了口氣“諸位兄弟，我不知道你們是哪兒來的虛假消息！我現在向你們保證，水封的資金鏈不會有任何問題！”
“時候不早了，我安排大家吃個晚飯，今天開始算時間，我有序結賬。”
“另外還是那句話，長借短還，這中間如果有其他收入，我會提前還款。”
“我這里一定會遵守所有約定，同時希望大家也能遵守約定。”
說到這，王焱突然變換了一副神態。
往日的斯文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身殺氣。
“誰要是再敢違反約定，故意為難我，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到時候有一個算一個。別怪我耍混！”
王焱手指樓下“尤其是昨天晚上那種事情，不允許再發生了！沒問題吧？”
這王焱一會兒一棍子，一會兒一個甜棗的，早就給眾人打懵了。現在王焱這麼一說，統一的全部點頭。
歸結到底，這些人都是生意人，骨子里面還都是向錢靠攏。
“小手，好好安排一下大家，我還有事兒。”言罷，王焱率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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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來到了水封的監控室，然後讓陳刺貓調取了昨天晚上的監控錄像。
他仔細認真的盯著監控，然後觀察著監控錄像內的一切。從這些人開始來，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記錄的清清楚楚。
張奉雷跟了過來，坐在王焱身邊“你是怎麼決定抽簽順序的？”
王焱也沒瞞著張奉雷“我無法決定全部抽簽順序，但能決定大概。”
“而且我也不需要決定全部的抽簽順序，只需要決定幾個關鍵就可以了。”
“那你又是怎麼決定這幾個關鍵順序的呢？”
“很明顯，提前把關鍵號碼寫好，讓小手藏好，當著眾人寫的時候，把關鍵號碼跳過，這麼多號，沒人盯著。”
“完了我想讓誰到哪個位置的時候，就讓小手豁楞皮箱的時候把號碼藏到指定位置。上來的人去指定位置摸，就能摸到指定號碼。”
“所以後面來的那些人，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為了給咱們拖延時間的對吧。”
“沒錯，咱們不欠他們錢，所以還他們錢的時間就能緩口氣。”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把他們都放到前面。”
“那樣就太假了，也無法起到挑唆的作用。更沒有辦法讓他們內訌。”
“所以前面盡量還是挑選對方的人，而且多挑選少數額的人。”
張奉雷恍然大悟，他開心的笑了起來“還得是你啊！”
“別高興的太早。”王焱打斷張奉雷“我只是為咱們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而已，但並未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你也不拉投資，怎麼在根本上解決問題？”
“只要能讓權道物流在預想時間內正常運轉，咱們就有機會徹底解決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解決權道物流的麻煩。”
“我暫時還沒想好。”王焱搖了搖頭“這事兒實在是太難了。”
“那你現在盯著監控看，是在看什麼？”
“昨天這事兒，肯定是有人在中間挑唆鼓動大家伙兒的。不然不可能這麼多人一起跑到水封來要債。”
“我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著急給咱們發難。順便摸摸他的動機。”
“那有什麼可看的，肯定是盛門啊。”
“大概率是盛門，但也不一定就是盛門，就像赫子和鐵逵的事情一樣。不是說你覺得是誰就是誰的。沒準還是柯三水呢。”
說到這，王焱突然手指監控屏幕“給我調查一下這個人的資料。”
“還有這個以及這個，速度一定要快……”
安排完水封這邊的事情，王焱驅車回到了薛琪家中。
進入房間的這一刻，王焱似乎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滿臉笑容的撲向自己。
他下意識的張開雙臂，靜待薛琪。
他保持這個姿勢保持了許久許久，直到自己手臂都有些麻木了，王焱才突然在回憶中驚醒。他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看向鏡中的自己。淚水已然浸濕了面容。
他坐在沙發上吞雲吐霧，接連抽了兩盒煙，弄得整個屋子都烏煙瘴氣。
恍惚之中，他似乎又听見了那個嬌滴滴的聲音，讓自己少抽一些。
不知不覺中，王焱再次陷入了回憶。
“鐺鐺鐺~”的敲門聲響把王焱拉到了現實，他趕忙擦了擦眼楮，隨即開門。
小手走了進來，他看了眼亂糟糟的屋內“這麼半天，啥都沒收拾呢？”
“不著急！”王焱給小手倒了杯水“調查清楚了嗎？”
小手點了點頭，隨即嚴肅了許多“焱哥，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王焱看了眼小手，緩緩道“烽火帝城！”
“我的天啊，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早就調查過了嗎？”
“我沒有調查，我只是推測！”“那你是怎麼推測出來的呢？”
“這還不簡單嗎？”王焱聲音不大“這麼多建築商和供應商，包括包工頭和民工，一起跑到水封來要債，這肯定不是自發的，一定是有人組織的。”
“咱們水封集團在保市也不是普通的小門小戶！”
“這人敢組織這種事，就說明他身後有靠山，他不懼怕咱們。”
“整個保市能和咱們掰手腕的人，除了張佩和郭涵，就剩下了烽火帝城！”
小手皺起眉頭“那為什麼一定要從保市內看？保市外不行嗎？比如盛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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