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鐵︰開局被鏡流告白

第402章 阿基維利︰要成禍祖了

類別︰網游小說 作者︰鐘一酌 本章︰第402章 阿基維利︰要成禍祖了

    房間內瞬間安靜下來。

    阿基維利坐在床上,不發一言。

    帕姆也跟著屏住呼吸。

    阿基維利思緒繁雜。

    無瑕思考自己為何還會活著,更無瑕深究死前得知的一切。

    腦內反復地回想帕姆的那句話。

    埃里克是誰?

    還能是誰!

    是的摯友!

    是「無名客」啊!

    我們一同飲酒,一同歡笑。

    克里珀落錘時,我們在車廂內慶賀,在歡笑聲中迎接新的琥珀紀。

    你和我抱怨過埃里克口味挑剔,得知他身體抱恙後,不再提起此事,反而和我一起搜尋新的菜系和食譜。

    你怎麼會不記得呢?

    正想著,耳邊的噪音越來越大。

    阿基維利循聲望去。

    是床頭的鐘表。

    滴答作響,一刻未停。

    帕姆忙不迭上前。

    抖著手,反復幾次,終于關掉了開關。

    阿基維利收回視線。

    無法理解。

    帕姆怎麼會不記得呢?

    是浮黎?還是……華?

    無論如何,都要去一趟仙舟。

    阿基維利眸中有了光亮,迅速掀開被褥,翻身下床。

    “我要去仙舟。”

    “太巧了帕。”帕姆擠出笑臉,“列車現在就停靠在羅浮。”

    阿基維利低頭,看見身上嶄新的衣物,瞬間瞪大眼楮。

    下意識伸手觸踫,布料摸起來平整極了。

    “帕姆,我的衣服呢?”

    話說完,像是想到了什麼,拔腿朝外跑去。

    帕姆愣了愣,連忙也跟著朝外跑。

    一邊跑,一邊喊︰“你說那套船長服?它在洗衣房帕。”

    阿基維利身形一滯,腳下速度更快了。

    們身量、腿長相差過大,距離也越變越遠。

    帕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身形搖晃地沖到洗衣房門口,扶著門框喘氣。

    再抬頭,灰發男人單膝跪地,半個身子塞進了洗衣機。

    三月七正緊緊拽著對方的衣角,試圖將拉出來

    帕姆沉默著看向洗衣機上方的那套船長服。

    當看清對方的面容,和衣物上的血跡時,心跳幾近停滯。

    現在,這套衣服很干淨,沒有半點血污。

    很快,阿基維利鑽出洗衣機。

    半晌後,說︰

    “帕姆,把這個……收起來。”

    三月七不明所以。

    “呃……這是,壞了?”

    阿基維利搖頭。

    起身,視線仍落在洗衣機內部。

    光潔如新,沒有半點痕跡。

    阿基維利輕聲道︰

    “這是我的摯友。”

    三月七︰“……”

    懂了。

    和穹那家伙一樣。

    不同的是,對方更愛干淨。

    喜歡的不是垃圾桶,而是洗衣機。

    正想著,對方又說︰

    “這是他在世間,最後留下的痕跡。”

    三月七︰“…………”

    血跡是對方友人死前留下的嗎?

    我真該死啊!

    三月七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一時不敢看對方,視線在洗衣房四處游移。

    阿基維利神色悵然。

    摯友做事周全,不願讓下屬和子民傷心,因此不會有任何人看到他的……身體。

    他將最後的地點,選在了克里珀保護下的、最為特殊的地方。

    那是人類無法抵達的地方。

    除了人類,摯友還考慮到了自己。

    先是把打暈,又不知從何處找來一個身份不明、種族不明的灰發少女替摯友處理後事。

    阿基維利眸色漸冷。

    無論如何,先去仙舟。

    弄丟了摯友的那把劍。

    現在,又洗掉了衣服上的、摯友的所有血跡。

    難不成要把洗衣機帶到仙舟?帶到摯友的孩子和下屬面前?

    縱使是「游雲司命」……這回恐怕也得變成禍祖吧?

    阿基維利喃喃道︰

    “帕姆,我們以後可能會被很多人追殺哦。”

    “找到了——”三月七笑彎了眼,抬手指向角落,隨後問,“誒?為什麼會被追殺啊?”

    阿基維利看向角落。

    洗衣籃里放著尚未清洗的帽子和手套。

    三步並作兩步,小心翼翼地依次拿起帽子和手套,看到血跡後,松了口氣。

    阿基維利索性直接拎起洗衣籃。

    帕姆抱著船長服,緊隨其後。

    們回到房間。

    帕姆注視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忍不住問︰

    “我們、我們約定過,我們會和旋轉的氣旋一樣,一刻不停地開拓——”

    看到對方的表情,猛地收了聲。

    阿基維利盯著虛空出神。

    “帕姆,我……”

    听見自己說,

    “我不知道。”

    帕姆張了張嘴,沒有說出一個字。

    這不是的星神。

    的星神,不認識一個名為“埃里克”的無名客。

    盡管的星神是最糟糕的無名客……

    盡管對方偷吃東西,花光列車預算……

    盡管對方在衛生間飼養動物,把列車得一團糟……

    可是,對方意志堅定,確定了目標,就不會再更改。

    哪怕前路有再多障礙,的阿基維利,也只會橫沖直撞地、撞開一切阻礙。

    「無名客」可以忍受未知,卻不能屈服于不可知。

    這……不是的星神。

    帕姆不知道眼前的阿基維利經歷了什麼。

    究竟經歷了什麼?會讓對方這樣堅定的神明,開始動搖了呢?

    帕姆慢慢挪動腳步,在阿基維利身側坐下。

    星神不需要勸慰。

    只需要陪伴。

    等了一陣,星神說︰

    “帕姆,如果……”

    “如果某天,你發現一切都是假的,你會怎麼做呢?”

    帕姆想了想,問︰

    “假的?什麼是假的?你我的存在?”

    “一切的一切……”

    阿基維利語無倫次地說,

    “你所能看到的所有事物。”

    帕姆定定地看著星神。

    對方就像是……阿基維利之前用無數餅干層層堆疊出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的高塔。

    好像輕輕一踫就會徹底坍塌。

    帕姆想像星神曾經安慰那樣,揉揉對方的腦袋。

    最後,也只是伸出左爪,梳理耳朵毛。

    “看到的事物?我認為「無名客」之間的情誼,一定不是假的。”

    既然說看到的事物是假的。

    那麼,看不到的事物一定真實存在。

    阿基維利出神片刻,隨後朝微笑。

    “帕姆,謝謝你听我說這些。”

    “我先換身衣服,等下去一趟羅浮。”

    帕姆點了點頭。

    離開房間,迎面踫上丹恆。

    帕姆猛然想起穹在列車上找到的那封信。

    上前詢問,得知丹恆準備前往羅浮,眼楮一亮。

    帕姆猶豫片刻,沒有說出星神的名字,只說︰

    “丹恆乘客,能再帶上一位無名客嗎?”

    “就是昨天救回來的那位,……很好。”

    換作平日,丹恆並不會介意。

    可他收到了某個人的邀請。

    說是邀他敘舊,卻沒有寫出時間和地點。

    丹恆不得不謹慎對待。

    若是牽扯到旁人……

    丹恆正猶豫時,帕姆極力推薦的無名客手拎洗衣籃,朝他們走來。

    此人和穹一樣,灰發金瞳。

    對方如有實質的視線令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你好。”阿基維利微笑,朝他伸出手,“我的名字是……”

    “埃里克•費什。”

    丹恆頷首,伸手回握。

    “丹恆。”

    不知為何,眼前人的動作明顯停滯了一瞬。

    丹恆余光瞥見帕姆。

    列車長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新加入的同伴,似乎很是信任對方。

    對面那人似乎看出了丹恆的心思,微笑著表示,他們只會同行一段路,到了羅浮,自會分開。

    丹恆思量片刻,同意了。

    兩人一同離開列車,新的同伴笑著詢問羅浮的景點和小吃,像是準備以游客的身份,暢游羅浮。

    丹恆給不出羅浮的旅游攻略,只得翻找記憶,在他與三月七、穹和瓦爾特的對話中,挑挑揀揀,找出幾家店鋪,說給對方听。

    名為“埃里克”的新同伴格外捧場,與他對話時,始終用那雙璀璨至極的金眸,注視著他。

    丹恆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他特意強調了仙舟對「長生」的態度。

    埃里克連連點頭。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丹恆不得不認可帕姆的眼光。

    列車長只不過和埃里克打了個照面,就看清了對方的脾氣秉性。

    埃里克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和他交談時,會感到格外地放松。

    丹恆原本因著信箋緊繃的心弦,稍稍放松些許。

    臨近分別前,埃里克笑著說︰“化外民可以進入至忠林嗎?”

    丹恆不明所以。

    “至忠林?羅浮沒有至忠林。”

    埃里克笑容微僵。

    “這樣啊。”

    雙手下意識握緊洗衣籃的把手,隨後聳了聳肩。

    “好吧,我……”

    “我先去你推薦的那幾家店逛一逛。”

    話雖這麼說,卻不受控般朝建木所在的方向走去。

    阿基維利來到一處無人的涼亭。

    把洗衣籃放在石桌上,視線落在建木上。

    事到如今,再也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帕姆不記得摯友。

    可以拿浮黎和華當借口。

    阿基維利摯友的名字試探「飲月君」,發現對方不記得摯友。

    同樣的,也可以當作摯友關照盟友。

    摯友向來做事周全。

    就算是……離開他們,也會事無巨細地、安排好後續的事。

    更別說與仙舟結盟幾千年的持明族人。

    摯友會在某一天感到厭煩,那麼,在夢中傳承記憶的龍尊呢?是否也會在某天失控?

    繼任者手握「羽渡塵」,自然能夠解決這些問題。

    阿基維利可以把之前遇到的所有疑點,盡數推給「羽渡塵」。

    記憶可以更改。

    可是,至忠林呢?

    這是一個……沒有摯友的世界。

    星神得出結論,思緒宛如貓咪打亂的毛線球。

    「無名客」可以容忍未知,卻不能屈服于不可知。

    抱著這樣的想法,與無名客們一同前行,來到不同的星球,主動前往原住民諱莫如深、不肯提起的地點。

    為此,他們遇到了很多難題。

    人們不肯與他們溝通,對他們報以冷眼。

    阿基維利對此並不在意。

    不在意原住民的惡意。

    旅途中,听過不少難听的話。

    阿基維利不會為此停下腳步。

    是啊,確實感受到了很多惡意。

    但更多的,是人們的善意。

    有萬人謾罵,就有更多人的稱贊和感激。

    阿基維利從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偉大。

    只不過是在做喜歡的事,哪里擔得起那麼多贊譽呢?

    當然,這不代表不會接受旁人的善意。

    每每回想到旁人的夸贊,阿基維利也會抑制不住地揚起嘴角。

    曾經指著從未停止旋轉的氣旋,詢問帕姆是否想到了什麼。

    帕姆毫不猶豫地說︰“開拓——”

    們定下約定,開拓之旅永不停歇。

    在抵達那棵樹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在某天主動停下腳步。

    阿基維利在踏上旅途的第一日,的血肉,的靈魂,都不斷催促著前行。

    到了現在,仿佛被無形之物抽離骨肉。

    好像……弄丟了自己的初心。

    阿基維利甚至都不認識自己了。

    為什麼會停下腳步?躊躇不前?

    因為摯友?

    不。

    與很多無名客相遇、告別。

    只要還活著,他們就會永遠活在的記憶中。

    可是,如果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如果的存在,的喜怒哀樂,與同伴的所有經歷,都是虛假的……

    阿基維利心中有很多問題。

    例如,世界真的是虛假的嗎?

    再例如,為什麼沒有死?

    是因為那把刀?還是……摯友的血?

    阿基維利閉了閉眼。

    能給出答案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阿基維利掏出超距離遙感,點開摯友的社交賬號。

    對方不愛拍照,更不喜歡分享社交動態。

    賬號中,僅有一張照片。

    那是他們遇到克里珀時,一人兩神留下的合影。

    阿基維利盯著屏幕發呆。

    看著看著,揚起嘴角。

    怎麼從下往上拍啊?

    這個角度太糟糕了。

    還有這個光線,顯得他們好黑啊。

    摯友的自拍技術……可真是一言難盡啊!

    下一瞬,一只手搭上阿基維利的肩膀。

    星神轉頭,對上一張和照片中一模一樣的臉。

    對方朝微笑︰“摯友,好久不見。”

    阿基維利瞪大眼楮。

    不可置信地看向屏幕,再抬頭看向眼前人,一時間出了神。

    “好了,回神啦。”對方毫不見外,緊挨著坐下,“你沒看錯,就是我。”

    阿基維利神色微動。

    “是啊,好久不見。”

    “摯友,你還記得我們三個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

    “當時真是嚇了我一跳。”

    眯了眯眼,刻意放慢語速。

    “阿哈說,是在給蟲族當○師時,和你認識的。”

    身側人表情一僵。

    阿基維利登時收了笑,冷聲道︰

    “阿哈,別用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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