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看向觀良,笑著問道︰
“怎麼? 不樂意了?還特意找上了你當說客?”
觀良生怕元帥看出什麼端倪,連忙垂下眼,避開上司的視線。
他手上整理著文件,用一種格外輕松的語調說︰
“好歹是星神,你把 找來,難不成只是為了教導華?那未免也太浪費了吧?”
羨魚下意識瞪大了眼楮。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能從觀良口中听到這種話。
觀良繼續道︰
“華白天要上課,晚上才能補習,「帝弓司命」閑著也是閑著,干脆讓 出手,直接抹除所有不穩定因素,怎麼樣?”
羨魚不為所動。
拜托,那可是難得的、想要與仙舟聯盟對立的星球誒!
怎麼能說滅掉就滅掉呢?他還等著看樂子、搞刺客心態呢。
觀良見狀,哪兒有什麼不明白的?
元帥並不在乎自己是否會受傷,想讓對方松口……只能換一種說辭。
觀良︰“萬一到時候傷到華可怎麼辦?”
羨魚一听,瞬間改變了想法。
一個是雲養的、妄圖對著主人狂吠的寵物。
另一個是心心念念盼了不知道幾千年的繼承人。
他肯定會偏向自家繼承人啊!
羨魚果斷松了口,當場把正在給華上課的星神喊了過來。
他說︰“閑著也是閑著,再多干點活吧。”
嵐︰“……”
見嵐仍頂著那張面癱臉,羨魚主動提起兩人簽訂的契約。
“你說過,只要仙舟需要,你都會去做,現在有一件事,嚴重威脅了繼承人的人身安全。”
嵐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好。”
羨魚見狀,笑了笑,說︰
“看來你們很合得來嘛。”
嵐甚至還不知道 需要做些什麼,一提到繼承人,對方就答應了。
羨魚瞬間放心了。
嵐心道,只要是個正常人, 都能和對方合得來。
羨魚轉頭看向觀良︰“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觀良微微頷首。
元帥身為上司,自然不會浪費寶貴的時間,去制定什麼詳細的計劃。
這些事,都是交給下屬們去做的。
而觀良則負責向其他人轉達元帥的命令。
在他與嵐離開之前,他狀似不經意地問︰
“需要提前準備朱砂和黃紙嗎?”
如他所想,元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叮囑他要多準備一些。
觀良點了點頭,與嵐一同離開書房。
嵐是朝著華的院落走,觀良緊隨其後,一神一人走了一會兒,嵐見本該與 分開的觀良,仍跟著 。
星神若有所思, 停下腳步,側頭看向觀良,問︰“有什麼事嗎?”
觀良喟嘆道︰“不愧是「帝弓司命」,果然敏銳。”
他只象征性地夸了這一句,接著直切正題︰“我有一事相求。”
嵐點了點頭,問︰“是方才元帥提到的那件事嗎?”
觀良說︰“是,也不是,「帝弓司命」還記得各個仙舟上的「壽瘟禍跡」嗎?”
觀良身處元帥的府邸,不好把話說得太過直接。
他斟酌著措辭,繼續道︰“在持明龍尊尚未加入仙舟之時,都是元帥親手畫符,以符紙來封印「壽瘟禍跡」,畫符在外行人看來,再簡單不過,實際上,最耗人心力。”
觀良適時皺起眉頭,語氣無奈極了︰
“幾千年來,元帥為仙舟耗盡心血,狀態不比從前,身為下屬,實在是無可奈何啊。”
觀良自知,自己的計劃並不高明。
畫符是一件極其耗費心神的事。
這一點,是元帥親口告訴他的。
哪怕是元帥狀態最好的那段時間,對方也不得不在畫符時,暫時放下文件,放松一下。
依照對方的說法,畫符損耗藍條,休息、放松算是在回藍?
現如今,元帥傷口的恢復速度大不如前。
觀良猜測,對方的狀態只會更差。
依照元帥的性子,對方不在乎自己身體,只會十分頭鐵地瘋狂畫符,這樣一來……就方便多了。
到時候,直接讓司鼎下藥,把人藥暈,再找上「帝弓司命」幫忙……
排除元帥這個不穩定因素,觀良就能順利處理掉所有潛在危險。
觀良抬眼,與星神對視。
“很多事情,我們能做,但唯有規勸元帥一事上……我們做不到,「帝弓司命」,您與我們不同,您是不一樣的。”
嵐欲言又止。
元帥是那種看 是星神就主動退讓的人嗎?顯然不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