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楊肆康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帶著能代在其他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重櫻,大搖大擺在重櫻吸引注意力的確是很有趣,不過他也沒有要做些什麼的意思,因此在晚飯後,兩人只是在外邊一邊聊天一邊逛了逛,他就回來了。
把能代送回她自己的房間,楊肆康則來到了地下研究所里的這個臥室。倒不是他不喜歡住地面上,只是這邊的東西更加齊全,對他來說有靈感的話要記錄或者實踐也更快。
簡單來說,實用度更高。
“晚上好,主人,歡迎回來。”
他剛在沙發上坐下,輕快的聲音就從旁響起,他轉頭看去,笑著點點頭︰
“晚上好,紐卡斯爾、黛朵。看來輪班是從你們兩人先開始?”
“是的。”
紐卡斯爾微笑著回應道,隨後補充了一句︰
“黛朵是自己努力爭取的。”
“紐卡斯爾前輩!非,非常抱歉,主人!”
“沒事,抬起頭來,黛朵。”
楊肆康微笑著開口,黛朵慌亂的樣子迅速平靜了下來。
“我今天不在的時候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楊肆康隨口問道,實際上他很清楚如果真的有急事,重要到需要他親自過問的話肯定會有人聯絡他的。
“沒有,您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您的研究項目依然在穩定推進中,設備的運轉尚未停止。”
黛朵有些心急地開口,平穩地敘述,而紐卡斯爾完全沒有要跟她搶的意思,溫柔地在旁邊看著。
楊肆康看了看兩人的反應,頓時會意,再次點頭︰
“好。今天時間已經比較晚了,紐卡斯爾你先回去吧。”
“是,主人。”
紐卡斯爾優雅行禮,隨後說道︰
“主人,這個房間門口最近的兩個房間已經改造,負責輪值在您身邊的女僕將會住在那兩個房間內,您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按鈴,或者讓白澤叫我們。”
楊肆康看向面前,黛朵剛遞了一個金屬鈴過來。
“好,我知道了。”
“那麼,我就先告退了。”
楊肆康正要點頭,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等等。”
他叫住紐卡斯爾,隨後看向黛朵︰
“我要一杯熱牛奶和一些水果。多做一份,紐卡斯爾你回去前辛苦一趟,把另一份給能代送去。我的那份讓黛朵帶回來就好。”
“好的主人~那麼,準備好之後我再告知黛朵。”
紐卡斯爾笑著離開房間,黛朵筆直地站在旁邊,期待地看著他。
“黛朵你是主動要求過來的?”
楊肆康問道,黛朵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是,是的!黛朵,黛朵想服侍主人,雖然平時也有很多事情,但是,但是黛朵還是想直接服侍主人!”
說完,黛朵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含熱淚︰
“主人,主人難道是嫌棄黛朵……”
“沒有,我只是有點好奇。而且黛朵你沒有做什麼不合適的事情,據我所知你平時也很努力不是嗎?”
“啊啊……主人,主人平時竟然有關注著黛朵…主人…不,這,這是黛朵應該做的!”
黛朵慌慌張張行禮,楊肆康笑了笑,但突然她似乎听到了什麼。
“主人,您的水果準備好了,請允許黛朵去拿過來。”
“好。”
楊肆康點點頭,黛朵輕快地離開房間,很快就端著盤子回來了。
熱牛奶和水果送到,並且黛朵還貼心地拿了個發熱杯墊,保證牛奶的溫度不會降低太多。
“主人請用,您有什麼其他需要的嗎?”
黛朵期待地問道,楊肆康想了想。
他本來是覺得沒什麼要做的事情,只要聊聊天就好,畢竟黛朵容易沒有安全感。
但是仔細一想這樣對黛朵似乎不太合適,容易讓她覺得敷衍。
于是,他換了個想法。
“我想了解下目前的幾個主要研究項目的進度情況,資料都在這里有,黛朵你看一遍整理讀給我听怎麼樣?”
“好的主人~”
黛朵愉悅地答應了下來,拿起終端開始閱讀上邊的內容。
楊肆康知道這樣效率更低,實際上自己閱讀要快得多,但如果讓黛朵在旁邊無所事事待著,他又怕黛朵胡思亂想。
效率低點就低點吧,反正現在是晚上,也沒有那麼著急。
他擺正了自己的心態,悠閑地拿起一塊去皮切塊的隻果,咬了一口。
很快,黛朵開始匯報起來,楊肆康也體會到了這種低效的方式的好處。
他可以更輕松地集中精力于思考,而在晚上這種對于一般人來說注意力更加難以集中的時候,這顯然能更加有效。
很快,他的心里就對幾項研究的情況都有了數。
文鰩,也就是大賢者的新艦裝的制造是完成度最高,進展最為順利的。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蠱雕終于艦船化成功,從她的身上得到驗證的數據可以很好地輔助這項研究。
其次則是阿瓦隆和鐵血的研究項目,二者基本是齊頭並進的狀態,只不過皇家這邊是阿瓦隆內的特殊設施,而鐵血則是對于彩虹之塔的設計研究。
“對于彩虹之塔項目,腓特烈大帝小姐提出了一個想法,她認為彩虹之塔的項目體量太大,實裝的時候需要的過程以及產生的反應很難能夠完全隱瞞下來。”
“她的想法是,如果能夠……”
黛朵停了下來,楊肆康想到了某個可能,問道︰
“腓特烈的想法跟塞壬有關?”
“是,是的。”
黛朵慌忙回答,隨後繼續說道︰
“腓特烈小姐的意思是,如果能夠先將塞壬的實驗機關拉到己方,收于麾下,以她們的建設和隱匿能力,彩虹之塔可以在極短時間內以最好的狀態被建設完成。而這也有利于彩虹之塔建成之後的後續任務。”
楊肆康輕聲一笑︰
“腓特烈的想法果然不一般。”
他感慨于腓特烈的著眼點和大膽的想法,同時也是感慨腓特烈如此精準地預判了他的一個想法。
但黛朵並不知道這點,她只以為楊肆康是在感慨腓特烈的想法太過大膽,所以一時沒有說話。
作為女僕不應該對這些事情擅自發表自己的評價, 所以黛朵克制著自己的疑問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