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伙也真夠亂來的。”
病房內，楊肆康靠在床頭一邊整理資料，一邊通過白澤了解明石她們幾個這幾天來的研究內容。
因為身體狀態過于糟糕，在今天之前楊肆康雖然想要做些事情，但卻都被梅維絲和女灶神阻攔了下來，但是明石她們幾個連續幾天高強度做實驗搞得自己昏睡過去，這件事情還是讓女灶神松了口。
一邊選取需要的相關資料，楊肆康一邊把自己的想法整理成文檔記錄下來，準備一並交給明石她們。
咚咚咚。
房門敲響，楊肆康瞥了一眼，說道︰
“進來吧。”
孟菲斯推門而入，看到楊肆康正拿著終端在工作，不由得蹙眉，但很快又恢復了過來，問道︰
“您的身體狀態已經可以處理工作了嗎？”
“明石她們幾個在做重要的研究，我給她們提供一些資料和自己的想法。”
楊肆康收起終端，問道︰
“怎麼了，孟菲斯。”
“腓特烈希望約克城和怨仇等人提供一些幫助。”
“同意不就好了，我說過了，那邊的事務在需要配合的時候直接執行就好，不用走流程。”
“話雖如此，但是皇家那邊似乎打算提前派人過來，腓特烈遞交的文件中似乎是想要阻攔。”
“隨她去做就是了。”
楊肆康毫不猶豫地說道︰
“雖然阻攔不阻攔皇家的人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不過既然她們有想法那就讓她們去做就是了。”
楊肆康笑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腓特烈不會犯那些淺顯的錯誤的。她既然有想法，那必然是有周密的準備的，相信她們的能力吧。”
孟菲斯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手上的東西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隨後在楊肆康的床邊坐了下來。
“指揮官，就算是再怎麼信任，一般來說該走的流程還是不會少的哦。而且，鐵血那邊的情況我們現在也不知道，您就這麼相信腓特烈她們幾個能夠解決那邊所有的問題嗎？”
“所有的問題估計有點難，但絕大部分應該都能解決吧。”
楊肆康認真地說道︰
“腓特烈她們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只有她們自己才清楚，就算是想要通報情況，當信息傳達到我這里再討論之後反饋回去也實在是太慢了。
而且腓特烈她們的能力是完全足夠的，這點不用擔心。剩下的那些解決不了的問題，腓特烈需要協助的時候會主動提出來的。”
楊肆康說完，孟菲斯無奈地嘆了口氣︰
“您之前還跟我說蠱雕號的安全沒有問題，可是……”
楊肆康頓時有些尷尬，撓了撓頭︰
“抱歉，之前直接粗暴地把你扔了出去。”
孟菲斯抿了抿嘴，雙手環抱︰
“說起來，您當時真的很粗暴呢。對一個沒有展開艦裝的女孩直接猛擊腹部使其失去行動能力，然後從船上直接扔出去什麼的。您就沒有考慮一下萬一扔偏了的話我可能會直接掉進海里的事情嗎？”
“不會，我扔的很準的。而且你展開艦裝就能正常在海面行動了。”
“可是，我被扔出去的時候看到您被敵人的攻擊籠罩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您有考慮過嗎？”
楊肆康尷尬地笑了笑，這種事情在那個時間點當然是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的，可是這話現在顯而易見是不能說的。
“明明我是艦娘，在戰場上沒有直接參與戰斗也就罷了，在敵人的攻擊到來的時候居然還要被自己的指揮官扔到安全位置去。
如果我是展開艦裝的狀態跟在指揮艦旁邊，是不是就能擋下那一招了。
如果我當時沒有在船上的話，您是不是就有時間逃脫了。
我當時腦子里想的全都是這些。”
孟菲斯看著楊肆康，抿著嘴說道︰
“您是打算讓我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嗎，指揮官？”
楊肆康啞口無言，但隨即孟菲斯就又說道︰
“指揮官，您既然能夠完全信任腓特烈她們的能力和行動力的話，那麼也讓我們以同等的程度來信任您才對吧？”
面對孟菲斯的注視，楊肆康目光有些躲閃。
畢竟這件事情怎麼看都是他做的有問題，讓孟菲斯留在指揮艦上的人是他，出事的時候直接把孟菲斯扔出去的也是他。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樣或許沒有問題，但是對于一個艦娘，尤其是孟菲斯這樣性格本身比較強勢且自信的艦娘來說，這種行為顯然是讓她非常難以接受。
楊肆康知道孟菲斯的意思，也清楚逃避不是處理問題的方法。他嘆了口氣，認真地看著孟菲斯的眼楮說道︰
“但就算是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一樣地去做的。”
他認真地說道︰
“敵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我，就算是我逃出去，那個攻擊也一樣會落在我的身上。在那個時候不論是誰靠近過來也只會讓同一個攻擊造成的損傷擴大化而已。”
“可是世界上不存在沒有解決方法的問題，指揮官。您明明說是沒有秘密，可是實際上瞞著我們的事情可不少吧，不管是安全艙可以直接破壞指揮艦的艦體被強制彈出這一點，還是您在暗地里研究的那些東西。這不是都跟您之前說的話不一樣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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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肆康無奈地嘆了口氣，苦笑道︰
“因為有些東西告訴你們的話肯定會出問題的吧？”
“那是因為您這樣的安排本身就不合理！哪有艦娘被指揮官救下來，讓指揮官自己去承受攻擊的道理！”
孟菲斯激動地說道︰
“您還有那麼多的計劃和安排還沒有執行，您布置下去的工作的結果都還沒有看到。在這種時候身為指揮官的您自己不在了的話要讓我們怎麼辦才好啊！
被您救下來的我要怎麼活下去才行，還在東煌出差的逸仙她們又要怎麼做才好，還有才被您派去鐵血的腓特烈她們，又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沒有指揮官的話，我們這麼多人要怎麼辦啊！”
楊肆康張了張嘴卻沒有辦法說出話來，孟菲斯抓住他的衣領，低著頭輕微地抽泣著︰
“為什麼您不考慮這些啊，為什麼把所有人都考慮得很好卻偏偏不考慮自己啊，這不對的吧，太奇怪了吧！也多考慮一下子，稍微自私一些才對吧！”
“抱歉，孟菲斯，我……”
孟菲斯跪在床上，不由分說地抱住了楊肆康，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帶著哭腔地說道︰
“你現在說什麼話我都不敢相信的啊，快點好起來，然後好好證明啊！比起把自己的死亡考慮進去，先考慮考慮跟大家一起活下去才對啊！”
楊肆康無聲地嘆了口氣，勉強地笑了笑，輕輕地攬住了孟菲斯的背。
孟菲斯雖然平時有些盛氣凌人，但是體型比起很多艦娘而言要嬌小了不少。在楊肆康輕輕攬住她的時候能夠感受到孟菲斯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楊肆康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千言萬語也只能化作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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