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赫爾曼的閑談讓楊肆康覺得很有趣，畢竟在白鷹母港周邊竟然能遇到赫爾曼這樣的家庭實在是難得。
楊肆康的艦娘們大多也都認識赫爾曼家的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的性格等各方面也很好。
赫爾曼雖然玩心甚至比孩子還重，但是在教育下一代上他做得很不錯，而他的妻子艾瑪則是一位相對嚴厲的母親，沒辦法，畢竟當父親的這家伙實在是缺乏威嚴感。
而伯頓管家，那位可敬的英倫老紳士更進一步地促進了兩個孩子從小養成了極好的行為習慣和風度。
雖然兩人都還小，但是也已經算是合格的小淑女和小紳士了。
楊肆康思考了一下，突然問道︰
“對了赫爾曼，你知道我從重櫻帶回來一個女孩吧？”
“當然了，艾瑪和威爾跟我說過很多次了，不過既然你說起這個，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讓那個女孩得到更加正規的學習，尤其是在英語方面。”
楊肆康正想點頭，赫爾曼又說道︰
“不然的話威爾想跟她表白她都听不懂，這很麻煩。”
到了嘴邊的贊同立刻變成了一個沙發上的坐墊砸在了赫爾曼的頭上，赫爾曼連忙護住自己的頭發︰
“嘿！等等，你不能這樣砸壞我的發型，這玩意花了我一百美元！”
楊肆康當然沒有繼續砸，本來也只是互相調侃一下罷了。
赫爾曼不滿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隨後說道︰
“好吧，我承認，威爾並沒有向那個女孩表白，這是我瞎說的。但那個重櫻女孩的確很可愛，真不知道你是從哪里找到的。”
“我想讓深月跟伯頓先生學習英語。”
“伯頓，為什麼是伯頓？嘿，我知道我的口音問題比較嚴重，但我以前也做過教師！”
“但你上個月剛被凱西上了一堂地理課。”
“……那只是個意外。”
赫爾曼梗著脖子倔強地給自己辯解，但是早就已經從凱西那里得知了內情的楊肆康微微一笑。
赫爾曼看他這表情就頓時有些撐不住了，無奈地問道︰
“凱西全都告訴你了？”
“不，其他的部分是威爾告訴我的。”
赫爾曼裝模作樣地捂著臉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不過楊肆康知道他多半是在盤算著今年要怎麼好好給自己的兒子一點驚喜呢。
這父子關系硬生生被這家伙給處成了互相折騰的損友，也算是沒誰了。
“好了，赫爾曼，你今天特地叫我出來就是只談這些嗎？”
楊肆康提醒了一下，赫爾曼這才放下手，果然臉上滿是笑容，根本看不到什麼痛心疾首。
“我是來給你送好東西的。”
赫爾曼說著拿起他一直帶著的那個手提箱，放在了桌面上。
打開過後拿出幾個u盤、幾份紙質文檔，他這才把手提箱放到一旁，然後把那些東西一一推到了楊肆康的面前。
“那幾家違反合約的公司違法的證據都在這兩個小u盤里了，你真不知道他們膽子有多大，這東西交出去的話他們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了。”
赫爾曼興奮地把兩個u盤單獨推了出來，不等楊肆康詢問便迫不及待地說道︰
“走私、人口販賣以及逃稅，這幾家公司的領導各有各的門道，真是稀奇。他們甚至聯合起來非法逃稅的同時還騙了irs幾千萬的退稅，如果沒有你給的門路，這些東西幾乎不可能被查出來，但現在他們完了！”
楊肆康看著赫爾曼興奮的樣子，頗有些無奈地提醒道︰
“赫爾曼，你這麼興奮的話在別人看來就像是你跟他們有仇一樣了。”
“能查掉這些人對我來說雖然沒有好處，但的確值得高興不是嗎？”
赫爾曼說著還給了楊肆康一個眼神，楊肆康笑了笑，搖頭道︰
“我倒是不怎麼在意，反正他們對我也造不成任何的威脅。不過既然查都查到了，那就順手交給能處理的人好了。”
楊肆康把這部分的東西交給天狼星，赫爾曼這才指著剩下的那些說道︰
“這些是你想要的資料了，不過我沒辦法保證所有內容的真實性，但這些東西的確是花了大價錢找到的。”
“沒關系，驗證的部分是我的事情。”
“另外……”
赫爾曼按住其中最薄的那份文件，低聲道︰
“這份里邊有你之前提到的那個交易的相關信息，或許你能在這里找到點線索。”
楊肆康眉毛一挑，驚訝地問道︰
“你查到那幾艘游輪的來歷和船上的客人的身份了？”
赫爾曼驚訝地看著楊肆康，點了點頭。
楊肆康想了想，這事他之前只是閑聊的時候提了一下，倒也沒真指望查到點什麼信息。
畢竟相識這樣的交易一般來說在保密性上都是比較好的，沒道理輕易被查到線索才對。
然而問了一下之後楊肆康才知道，不是這些東西保密有多好，而是從一開始那些調查的人就沒找對路子。
他們是按照非法交易的路子去查的，但實際上那幾艘游輪雖然干的是非法活動，但卻不是交易，而是……‘玩樂’。
玩樂本身並不犯法，但是那些人口味太重，玩樂的內容是犯法的。
因此才會被非法的游輪帶到海上，而之所以沒有被發現真正的原因，則是因為證據在第一時間被帶走了。
被那些幸存者帶走了，也正是因為需要帶走證據，導致了救生艇不夠用，死了那麼多人。
所以嚴格來說死的那些人不是不幸死的，而是被組織活動的幕後人給放棄了。
所以那個裝有心智魔方的手提箱才沒有被帶走——因為那玩意才是真的意外出現在那個地方的。
沒想到這本來看上去很簡單的事情竟然還有這樣的內幕，楊肆康感慨的同時也不由得覺得好笑。
白鷹這邊的那些富豪政要什麼的，別看一個個嘴上隨時都能掛著平等、自由之類的話，但實際上最心理扭曲變態且最沒人性也最不平等的就是他們了。
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傻子信他們的宣傳。
楊肆康搖了搖頭，把這份文件給單獨收了起來。
雖然他沒有管這事的必要，但是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那就沒道理不管管了。
畢竟他自認還是有些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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