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應良壓低聲音問道
“另一個地窖在哪里？”
于明光抹了把頭上的汗，瞥了一眼楊鳴，點頭。
“在屋里。但我不敢保證馬福就在里面！”
楊鳴道
“馬上帶我們去看看！”
于明光轉身就往堂屋去。
楊鳴幾個人緊跟在後面。
進了堂屋，于明光指了指炕。
“就在炕下面。”
于是，幾個警察上去，把炕上的席子掀開。
一塊四四方方的板子蓋在炕上。
一個警察把板子移開，地窖洞口露了出來。
楊鳴緊盯著，腦子急轉。
馬福有可能不在地窖里！
除非于明光協助他下去，否則，他到了地窖，不能把這木板席子鋪上。
于明光沖著洞口大聲道
“馬福，你出來吧！”
地窖里一點聲息都沒有。
楊鳴心里一緊。
不會真的沒有人在里邊吧？
或者人在里邊，已經……
這時，馬應良已經跳了下去，萬柴和兩個警察緊隨其後。
地窖外面死一般的沉寂。
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都在等著里邊傳出好消息。
不一會兒，馬應良的聲音傳了出來。
“書記，孫局，地窖里沒有人！”
楊鳴的腦子一片空白。
根據于明光的講述，他推斷出于明光家里還有一個地窖。
沒想到還真的有！
以為馬福躲在里邊毫無質疑，沒曾想還是沒有蹤影！
不一會兒，馬應良、萬柴和兩個警察從地窖里出來。
楊鳴的眼楮移向于明光。
或許他真的不知道馬福跑到哪里去了。
找不到馬福，比楊鳴更難過的是孫威！
他是公安局局長，追捕馬福已經有一些日子。
今天好不容易發現馬福的下落。
縣、市兩級的公安局都行動了起來，全力抓捕馬福。
且市委書記楊鳴也親親到了現場，卻沒了馬福的蹤影。
孫威環顧了一下整個屋子，抬腳往旁邊的一間房間去。
楊鳴和馬應良緊跟在後面。
這是一間臥室，里邊有一張床和一個帶著鏡子的老式櫃子。
床上除了一個枕頭，還有一張老舊的毛巾被。
楊鳴伸手過去摸了摸床。
顯然，這床是有人睡的。
孫威打開櫃子看了看，轉身往旁邊的另一個房間去。
幾個人緊跟著過去。
這個房間也是一間臥室，一張床一個櫃子，比那邊房間多了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
孫威犀利的眼楮在房間里掃了掃，眼楮定格在那個小閣樓上。
楊鳴也看到了小閣樓。
萬柴說道
“小閣樓我們也搜過了！”
說到這里，萬柴突然就跳起來，壓著聲音道
“快，屋頂！小閣樓可以爬到屋頂！”
說著，人已經上到小閣樓。
兩個警察緊跟著上去。
馬應良轉身往院子里，楊鳴和孫威緊跟在後面。
……
此時，馬福緊貼在屋頂的瓦片上，一動不敢動！
于明光到前院開門時，他跑到了後院，他知道那里有個地窖。
可一想到那幾天被關在地下室的情形，他莫名地就感到害怕。
他不敢再到地窖里去，他又跑回了房間。
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逃！
他無意瞥到了閣樓，二話不說，直接就爬了上去。
他知道，只要警察進來，這個地方肯定也要搜查。
于是，他伸頭從窗戶往外看了看。
突然心里一動，從窗戶出去，爬上了屋頂。
不出他所料，警察來搜查時，也爬到小閣樓來了。
馬福緊緊地貼在屋頂上，一動不敢動。
院子前後都是警察，哪怕他動一動，警察都有可能發現他。
……
此時，馬福看到了萬柴爬出閣樓。
他知道，他再不跑，就束手就擒了！
他立即就站了起來，踩著瓦片就跑。
下面的警察看到了他，有警察大聲道
“快，人在屋頂！”
這時，萬柴和兩個警察已經追了上來。
萬柴突然撲在瓦片上，一伸手抓住了馬福的腳。
馬福撲倒在瓦片上。
兩個警察上來，死死地按住了他。
……
楊鳴在院子里靜靜地看著，他繃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提審馬福。
必須盡快讓他開口道出事情的真相！
楊鳴道
“孫局，辛苦你們了！終于把馬福捉拿歸案！”
孫威歉意道
“對不起，書記！
對馬福追捕了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是我們不力！”
楊鳴擺手。
“不，不能這麼說！
不是我們不力，是抓他的時候不到！
孫局，抓緊提審吧！”
孫威道
“馬上押回市里，我親自提審！”
楊鳴微微點頭。
“好，辛苦孫局了！”
……
下午六點十分，馬福和于明光被押到了市公安局。
孫威沒有吃晚飯，著手對馬福進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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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應良也同時提審于明光。
孫威剛來到審訊室門口，政委何玉才迎了上來。
“孫局，你們辛苦了！
你們先去吃飯吧，你們忙了一天了。
我來審馬福！”
平時，何玉才跟孫威雖然尿不到一塊，但也沒有沖突。
台面上都還保持著局領導的一種體面。
雖然何玉才不像原副局長王興強那麼明目張膽，但是他跟溫進虎及王飛虎的關系，也逃不過孫威的火眼金楮！
現在他要求審訊馬福，會不會事中有妖？
孫威搖頭。
“何政委，你先忙去吧，我親自訊問！
有事情了我再叫你！”
孫威直接拒絕，毫無商量的可能！
何玉才有些尷尬，悻悻地說道
“好的，需要我的時候，你叫一聲！”
何玉才轉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何玉才立即給溫進虎電話。
告訴他，馬福已經抓到，孫威親自提審，並拒絕他參與！
溫進虎說，你可是公安局的政委，靠近一個嫌疑人應該不成問題！
何玉才說，孫威明顯地防著他，靠近馬福是不可能了！
溫進虎說，你在刑偵隊的人，為什麼不用？
現在是用得著他們的時候了！
何玉才說，他再想想辦法，就掛了電話。
……
從六點二十分至晚上九點，孫威一直在審馬福。
原以為馬福會一股腦兒地說出置換水管造成人員傷亡的真相。
可是，馬福卻一直堅持是生產安全管理的原因。
他說他解開水管的纜繩，是一時疏忽。
他說他當時以為車下沒人，才解的纜繩。
總之，整個事故沒有人指使他，是他大意所致！
晚上十點十五分，孫威從審訊室里走了出來。
點上一根煙，默然地抽著。
他知道，已經有人跟馬福明示。
生產管理疏忽造成的人員傷亡，所受到的處罰比人為制造的輕很多！
怎樣才能打消馬福的顧慮，讓他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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