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右和呂?往飯店外面走去。
他不說話,呂?也不敢吭聲。
兩個人出了飯店,往右邊的飯館去。
走了幾步,吳右突然停了下來,抬頭看著呂?。
“呂市長,你說馬領導為什麼這樣對我?
我能在他身邊做近三年的秘書,說明他還是認可我的!
他到廣湖之前,對我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你說他現在為什麼突然對我這樣?”
此話一出,呂?立即就明白了吳右的意思,脫口道︰
“那肯定是楊鳴的原因!
他利用跟高明偉的關系,想方設法靠近馬領導。
達到目的後,在馬領導面前造你的謠,說你的不是!
所以,馬領導才對你這樣!”
吳右想要的答案,呂?圓滿地做了回答。
吳右輕輕地拍了拍呂?的肩膀,嘆了口氣,邊往前走邊說道︰
“現在整個天火,只有你最了解我。
不,最了解楊鳴!
那些說楊鳴好的人,都是眼瞎了!”
呂?緊跟著上來。
“如果他沒有高明偉在後面給他撐腰,他什麼都不是!”
吳右一字一頓道︰
“不只是高明偉,他還有一個在京城當財政部長的叔叔楊振江”
呂?怔了怔,疑惑道︰
“我一直以為那是傳說,是真的嗎?”
吳右回答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誰說得清楚!
但楊振江是他叔叔,應該有這回事!
我听說,高明偉跟楊振江的關系也很好!”
呂?不解。
“可是,在楊鳴的檔案里,他的父母是村里的農民。
他從小在村里長大,大學畢業後考上公務員。
那個時候,他才真正地走出村里。
我在省委辦公廳的時候,我讓省委組織部的人翻看。
他的檔案確實是這樣寫的,沒有錯!”
吳右搖了搖頭。
“他家里的情況有點復雜,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哦,對了,他還有個舅舅是省部級領導。
現在是北東省的副省長。”
呂?瞪大了眼楮,直接搖頭。
“不像,一點兒不像!”
吳右停了下來,問道︰
“哪里不像了?”
呂?一字一頓道︰
“他完全沒有官二代的氣質,根本不像高官之家里的人!”
吳右微微點頭。
呂?說的沒錯,楊鳴完全沒有那高官之家的派頭。
他跟楊鳴相處那麼久,從來沒听他提過他家里人,更不用說提什麼叔叔、舅舅之類的。
在吳右看來,那絕對不是楊鳴謙遜,是楊鳴底氣不足。
為什麼底氣不足?
說明他那叔叔和舅舅是不是親的還值的考究。
兩個人邊走邊說,剛到飯館門口,吳右的手機響起。
吳右拿出手機一看,脫口道︰
“馬領導的電話!”
呂?不由得轉頭過去,他看到了手機上閃著馬領導的名字。
激動道︰
“書記,畢竟您曾經是他的秘書啊。
他電話過來,肯定是讓你過去一塊兒吃飯。”
吳右緊盯著手機屏幕。
依馬領導的性格,他這個電話過來,絕對不是讓他過去吃飯那麼簡單。
剛才他漠然地對自己,就說明了一切!
這個電話過來,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樣想著,吳右對呂?道︰
“我先接電話再說。”
說著,轉身往門口外面去。
吳右接過了電話。
“領導,您好!”
電話里傳來了馬領導的聲音。
“吳右,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
如果你不顧一切地再來找我,你連回京城的資格都沒有!
你就永遠留在廣湖吧。
留在廣湖,你就是一般干部,別想著還有什麼職位!”
吳右一下子就傻了。
他知道,自己完全把馬領導惹怒了。
既然馬領導這麼說了,也絕對不會食言!
好在這是警告,不是最後的決定!
吳右趕緊道︰
“領導,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沖動了,我錯了!
听到你到廣湖,我是高興壞了,只是想去看看你。
不顧後果地做了那樣的傻事。
領導,請您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一定听您的,我接受任何處分,然後回京城……”
馬領導道︰
“你好自為之吧!”
說著,馬領導直接掛了電話。
吳右看著已經沒了聲音的手機,怔怔地想著。
馬領導可真是翻臉不認人了!
如果自己再去找他,他勢必說到做到。
到時候自己才真正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境地!
那個時候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現在最好什麼都不要做,老老實實地等宿舍樓坍塌事故的調查結果。
然後,接受任何處分,再收拾東西回京城。
這樣想著,吳右向站在門口的呂?走去。
看吳右滿臉愁容的走過來,呂?心知沒什麼好事,也不敢吭聲,等著吳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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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右來到了跟前,開口道︰
“呂市長,走吧,馬上回天火,到了天火咱們再吃飯。”
呂?心里發愣。
看來馬領導的這個電話,對吳右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否則,他不會連晚飯都不吃,直接趕回天火。
心里這樣想著,也不敢問為什麼,點頭跟著吳右往飯店收拾東西去。
……
當天晚上,廣湖省委歡迎馬領導的晚宴順利進行。
晚宴從六點十分持續到八點,高明偉說馬領導明天九點的班機,要早起趕機,說晚宴就到此。
于是,眾人都散去。
高明偉把馬領導送回房間。
一番客套話後,高明偉轉身要離開,馬領導卻把他叫住了。
馬領導直接道︰
“明偉書記,江輝的刑事案,會不會涉及到吳右?”
高明偉搖了搖頭。
“目前來看,跟吳右沒有任何關系!
吳右到天火就兩個多月的時間,江輝的命案是幾年前。”
馬領導道︰
“我說的是刑事案!
我听說江輝最近也有刑事案!”
高明偉回答。
“江輝最近的刑事案,據我們調查,吳右也沒有參與!
江輝落馬後,據吳右自己供認。
他曾跟江輝合謀,想把楊鳴搞下去。”
說完,高明偉不經意地向馬領導看去。
提到楊鳴,馬領導的眉頭不經意地抖動了一下,問道︰
“楊鳴怎麼看待這個事?他有什麼反應?”
此話一出,高明偉心里明白馬領導的意思。
他對吳右所惹下的禍雖然深惡痛絕,但是對始終牽扯其中的楊鳴,也不會放過!
不管怎麼說,吳右曾經是他的門面。
門面不好,他這個主家臉上也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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