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偉微微點頭。
“好，到時候一塊列入候選人名單，上常委討論。”
莊天則心里不禁打鼓。
上面空降人下來，難道高明偉不知道？
不應該啊，就憑著他省委書記的身份，多少都會知曉一些。
會不會他在裝傻，三言兩語把自己搪塞過去？
心里想著，莊天則又道︰
“書記，候選人還有誰？”
高明偉想了想。
“目前沒有，就你推薦的呂光。”
這樣的回答，使得莊天則無法把話接下去。
頓了頓，莊天則道︰
“謝謝書記，我希望呂光同志能順利就任天火市市委書記！”
高明偉點頭。
“我沒有意見，交由常委討論再說吧。”
這時，莊天則的手機響起。
莊天則看了看，對高明偉道︰
“書記，京城來的電話，我先接。”
高明偉道︰
“好！”
莊天則拿著手機往門口走去。
兩分鐘後，莊天則從外面走了進來。
莊天則看著高明偉欲言又止。
高明偉道︰
“莊省長，你有話說？”
莊天則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道︰
“書記，我剛接的這個電話，說咱們天火市市委書記是從京城空降下來！”
高明偉不動聲色道︰
“只要有空缺位置，什麼小道消息都有！”
莊天則認真道︰
“書記，這可不是小道消息，那是京城組織部傳出來的。”
高明偉“哦”了一聲，微微點頭。
“你對這個事怎麼看？”
莊天則知道高明偉的意思，腦子急速地轉了轉，應聲道︰
“如果是上面空降人下來，那我的推薦就無效了！
既然這樣，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一切听從上面的安排。”
高明偉微微點頭。
……
莊天則從高明偉的辦公室出來，剛回到辦公室，呂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莊天則接過電話。
“喂，呂書記。”
呂光道︰
“省長好，您在辦公室嗎？
我到原寧出差，我想過去看看您。”
莊天則思忖著。
他已經夸下海口，說會想辦法把呂光推至天火市市委書記的位置。
現在希望落空，不是高明偉的原因。
更不是自己的原因，這個事得盡快告訴呂光。
不如就此見見呂光。
于是，莊天則道︰
“好，我在辦公室，你過來吧。”
呂光道︰
“好的，省長，我馬上過去！”
……
半個多小時後，呂光的車子駛進了省政府的辦公區域。
呂光從車子里出來，徑直往樓上莊天則的辦公室去。
剛走進大樓，呂?迎面走來。
看到呂光，呂?高興地伸過手來。
“呂書記，你好！好久不見！”
呂光緊握呂?的手，高興道︰
“是啊，好久不見，你還好吧？”
說完，呂光又趕緊道︰
“我知道，你當然很好，準備官升一級了，祝賀祝賀！”
呂?滿臉紅光。
“謝謝呂書記！都還沒下文呢，你們在市里都知道了！”
呂光道︰
“你這是好事傳千里呢。
什麼時候到位？”
呂?搖頭。
“下文後就馬上過去了。
呂書記，我有可能成為你的部下啊！”
呂光心里一喜。
消息已經傳出來，說明就任天火市市委書記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直至現在，莊天則那邊還沒有給他一個確切的回應。
先從呂?這里要點消息吧。
呂光裝著一臉懵的樣子，不解道︰
“呂秘書，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呂光的表情，呂?看在眼里。
他知道，呂光跟省長莊天則的親密關系。
是莊天則推薦的他，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明知道他裝，自己又能把他怎麼樣？
人家一個正廳，自己現在還是個正處。
文件下來，也只是個副廳，還是低人家一個級別。
況且自己馬上就有可能成為他的直接部下。
不僅不能得罪他，還必須得討好他！
這樣想著，呂?道︰
“呂書記，你準備到天火市就任市委書記。
省委省政府大院都已經傳開了，不是什麼秘密了！”
呂光笑容燦爛，高興道︰
“如傳聞所說，那當然是件好事！”
呂?道︰
“在咱們省委省政府傳出的消息，肯定不會有假。
呂書記，你也準備到任吧。
到時候我可就是你的直接部下了，你得好好關照我！”
呂光再次握住呂?的手，抑制不住的興奮。
“我這個一把手，也需要你的大力支持！
咱們都是呂家人，五百年前就是一家。
必須關照和支持！”
呂?緊握呂光的手，激動道︰
“呂書記，您放心，我首先站隊您。
當然，除了我站隊之外，我也會拉上各個班子成員，全力支持您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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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對呂光的稱呼，從“你”改成了“您”！
呂光也注意到了。
此時的他，對呂?有了新的認識。
至少他知道，呂?是個利益至上者！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然後呂光往樓上去。
不一會兒，呂光來到了莊天則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剛走近莊天則的辦公室，其秘書易仁海從旁邊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易仁海平時跟呂光就很熟悉，看到呂光，易仁海高興道︰
“呂書記，您來了！
現在省長辦公室里有客人，您等一等。”
呂光點頭。
“好！客人進去有多久了？”
易仁海道︰
“有半個多小時了，應該差不多出來了。”
呂光微笑地往莊天則的辦公室看了看。
“我等等吧。”
易仁海道︰
“呂書記，到我辦公室坐坐吧。
也不知客人什麼時候出來。”
呂光隨口問道︰
“哪里的客人？”
易仁海猶豫了一下，小聲道︰
“是省長原來的老部下。”
呂光心里一頓，脫口道︰
“是誰？”
易仁海嘴巴動了一下，沒有聲音出來。
片刻後才說道︰
“我也說不上來！”
易仁海的神態，呂光看在眼里。
易仁海是不想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那個客人是誰。
不泄露領導身邊事，是一個秘書的基本素質，更是一個秘書的職業操守！
呂光非常理解易仁海，沒有再追問下去，對易仁海道︰
“那就先到你的辦公室坐坐吧。”
易仁海應了聲，轉身就往他的辦公室去。
呂光緊跟在後面。
剛走出沒幾步，莊天則的辦公室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呂光回頭一看，從辦公室里走出來的是原天火市市委書記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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