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合上全球項目報表，指尖在桌沿敲了敲︰“非洲的事讓趙工盯著，德國那邊有李工掌舵，咱們該回四合院看看了。前陣子听二大爺說，院里要翻修下水道，老街坊們意見不統一。”
周子軒收拾文件時笑了︰“爸，您是惦記三大爺的炸醬面了吧？上次視頻他還說，新收的黃醬特別香，就等您回去嘗。”
囡囡背著雙肩包湊過來︰“我帶了智能鋼材做的井蓋樣品，輕便還防盜，給院里換幾個試試。王大爺上次總念叨，院里的井蓋又被偷了。”
剛進胡同，就見一大爺坐在門墩上擇菜，見他們來趕緊起身︰“周老弟，可算回來了！院里的事正愁沒人拿主意呢。”
周陽握住他的手︰“大哥，先說說下水道的事，怎麼個不統一法？”
一大爺嘆氣︰“二大爺想把主管道換成水泥的，說結實；三大爺嫌貴，想就著舊管子修修補補；傻柱那小子更絕，說要弄個智能排污系統，能自動報警，我看他是想借機給秦淮茹家多要錢。”
二大爺從影壁後轉出來，手里攥著張圖紙︰“老周你來得正好！你看我這設計，主管道加粗到300毫米，保準十年不堵，就是得每戶攤200塊。”
三大爺顛著算盤從屋里出來︰“200塊？我家三口人，一年水費才150！我算過了，買點水泥沙子自己補，每戶50塊就夠。”
傻柱扛著鐵鍬從後院過來，嚷嚷道︰“三大爺您那叫糊弄！我托朋友問了，智能系統也就多花500塊，能監測堵塞還能自動疏通，值當！”
周陽擺擺手︰“都別急。二大爺的方案太費錢，三大爺的不頂用，傻柱的主意不錯，但智能系統不用買現成的。”他沖囡囡使個眼色，“把咱們帶的樣品拿出來。”
囡囡打開背包，掏出段帶傳感器的鋼管︰“這是我們廠里的智能管道，內置壓力傳感器，堵了能發信號到手機上，成本比傻柱說的系統便宜一半。我讓廠里送20米過來，人工費我們出。”
一大爺眼楮一亮︰“還是周老弟有辦法！這樣每戶攤100塊就行，誰也不虧。”
二大爺盯著鋼管摸了摸︰“這玩意兒真比水泥管結實？我可听說鋼鐵怕銹。”
囡囡笑著說︰“二大爺，這是鍍鋅鋼，我們做過鹽霧測試，埋地下能用50年。而且接口是卡扣式的，比水泥管好裝，一天就能弄完。”
三大爺扒著算盤珠子︰“100塊……我家仨人，人均33塊3毛3……行吧，看在老周的面子上，我出！”
正說著，秦淮茹端著盆衣裳過來，笑著打招呼︰“周大哥回來了？槐花總念叨囡囡姐，說要跟你學用電腦。”
囡囡拉著槐花的手︰“明天我教你用我們廠的VR煉鋼游戲，能自己調參數煉鋼，可好玩了。”
傻柱湊過來︰“周叔，你們廠食堂缺不缺大師傅？我想去學學新菜式，回來給院里改善伙食。”
周陽笑道︰“想去就去，讓張師傅帶帶你。對了，你跟許大茂還不對付呢？前陣子听說他想把後院的樹砍了蓋棚子。”
傻柱臉一沉︰“那小子沒安好心！那棵香椿樹是全院的念想，他敢砍我跟他拼命！”
三大爺突然插話︰“許大茂說砍樹是為了拓寬過道，方便他進三輪車。我看他是想佔公家地方，那片地離他房近。”
二大爺拍著胸脯︰“這事我管！他要是敢動鋸子，我就報街道，說他破壞綠化。”
周陽搖搖頭︰“別激化矛盾。囡囡，把咱們的智能圍欄樣品拿一個來，圍在樹周圍，一踫就報警，還不傷樹。”
囡囡應聲去取樣品，一大爺拉著周陽往屋里走︰“進屋說，我給你留了瓶二鍋頭，就等你回來喝。”
屋里剛坐下，許大茂叼著煙卷進來了，見周陽在，訕訕地笑︰“周叔回來了？我那砍樹的事……其實就是隨口說說。”
周陽指了指椅子︰“坐。院里的樹不能砍，但過道窄是實情。我們廠有種輕型鋼材，能搭個架空走廊，從你門口通到胡同口，不佔地方還結實。”
許大茂眼楮一亮︰“真的？那得花多少錢？”
“不用你花錢，”周子軒接過話，“我們廠搞社區公益，材料和人工都包了。就是搭的時候得佔你家院牆邊半米地，行不？”
許大茂連連點頭︰“行！太行了！周叔您真是幫大忙了，晚上我請您喝酒！”
傻柱在門口听見了，嚷嚷道︰“許大茂你別裝好人！周叔才不稀罕你的酒，晚上到我家吃，秦淮茹包餃子！”
三大爺顛著算盤跟進來︰“包餃子好，我帶兩瓣蒜。對了老周，你那智能管道，能不能順便給我家廁所也換換？我家馬桶總堵。”
二大爺也湊過來︰“我家廚房的水管也該換了，用你那鍍鋅鋼管，保準不生銹。”
周陽笑著說︰“都換，都換。讓廠里多送點材料，順便給院里裝個智能水表，每家一個顯示屏，用多少水一目了然，省得每月抄表吵架。”
囡囡帶著槐花進來，手里拿著個平板電腦︰“一大爺您看，這是智能水表的APP，能查用水量還能繳費，槐花說她要當院里的‘水費管理員’。”
槐花搶著說︰“周爺爺，我保證每月都提醒大家繳費，誰不交我就不讓他用我家的醬油！”
眾人都笑了，一大爺拍著大腿︰“這孩子有志氣！就這麼定了，明天讓廠里送材料，我組織人幫忙。”
傍晚，院里飄起炸醬面的香味，三大爺端著兩大碗過來︰“老周，嘗嘗我這新醬，放了五花肉丁，香著呢！”
二大爺拎著瓶二鍋頭︰“我這酒是前年的，跟你那炸醬面絕配。”
傻柱端著盤拍黃瓜進來︰“周叔，我這黃瓜是院里種的，純綠色。對了，您那智能管道的傳感器，能不能改改程序，也監測監測煤氣泄漏？院里的煤氣罐總讓人操心。”
囡囡點頭︰“能改，加個氣體傳感器就行。我讓王博士發個程序過來，明天就能弄好。”
周子軒看著院里的老街坊，笑著說︰“其實我們這次回來，還有個事想跟大家商量。廠里想在胡同口建個‘鋼鐵科普角’，擺點我們生產的鋼材樣品，講講鋼鐵怎麼變成高樓大橋，周末讓孩子們來學知識。”
一大爺立刻道︰“好啊！我那孫子總說長大了想當科學家，正好讓他多學學。”
二大爺拍著胸脯︰“我來當管理員！保證把樣品擦得 亮。”
三大爺扒著算盤︰“那得給我算點‘管理費’，我這天天看著，也不容易……”
傻柱推了他一把︰“三大爺你別總錢錢錢的！周叔這是為院里好，我免費幫忙看攤，還管茶水！”
周陽看著吵吵鬧鬧的眾人，端起酒杯︰“就這麼定了。來，為咱們四合院，也為老街坊們，干杯！”
酒杯踫撞的脆響里，傻柱嚷嚷著要跟周子軒學智能設備，二大爺追問架空走廊的樣式，三大爺盤算著科普角能不能賣冰棍，囡囡教槐花用APP查水費，許大茂偷偷往周陽碗里夾了塊紅燒肉……胡同里的路燈亮了，把四合院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個溫暖的擁抱。
第二天一早，廠里的卡車就送來了鋼材和設備，老街坊們都出來幫忙，搬的搬、抬的抬，傻柱和許大茂還搶著扛最重的鋼管，吵吵鬧鬧卻干勁十足。周陽站在門墩上看著，忽然對周子軒說︰“你看，再先進的鋼鐵，也得連著人間煙火才有意思。”
周子軒笑著點頭，轉身卻被三大爺拉住︰“子軒啊，你那智能水表，能不能給我家多調點‘優惠’？就多走一個字……”
囡囡在旁邊听見了，舉著傳感器喊道︰“三大爺，這傳感器能存三個月的數據，想耍賴可不行！”
眾人的笑聲驚飛了房檐上的麻雀，陽光穿過槐樹葉，在地上灑下跳動的光斑，像無數個沒說盡的故事，在四合院的角落里慢慢生長。
三大爺被囡囡戳穿小心思，臉上有點掛不住，撓著後腦勺嘿嘿笑︰“跟孩子逗個樂嘛，我三大爺是那耍賴的人？”說著，顛著算盤往材料堆那邊湊，“我數數這鋼管夠不夠數，可別少了一根半根的。”
二大爺正指揮著幾個年輕人卸車，見三大爺過來，故意揚聲說︰“老紀，你可別打著數數的幌子多拿一根，這鋼管可貴著呢。”
三大爺立馬急了︰“你當我啥人？我是那種佔小便宜的人？我是怕廠家少發了，耽誤咱們工期！”說著，還真蹲下來，一根一根數得認真，嘴里念念有詞，“一、二、三……二十三，嗯，不多不少，正好。”
傻柱扛著根最長的鋼管過來，臉憋得通紅，沖二大爺嚷嚷︰“二大爺，您別光動嘴，搭把手啊！這鋼管沉得跟啥似的，許大茂那小子跑哪兒去了？說好一起扛的，人影都沒了。”
話音剛落，許大茂從胡同口鑽進來，手里拎著個塑料袋，笑著說︰“來了來了！剛去買了兩箱汽水，給大伙解渴。傻柱你別叫喚，我這就來。”說著把汽水往牆根一放，擼起袖子就去搬鋼管。
周陽站在門墩上看著，對身邊的周子軒說︰“你看這院里，吵吵鬧鬧的，卻比任何地方都讓人踏實。”
周子軒點頭︰“可不是嘛，小時候總覺得院里太擠，長大了才明白，這擠出來的才是日子。”
囡囡正教槐花用手機連智能管道的傳感器，見槐花半天沒弄明白，耐心地說︰“你看，點這個藍色的圖標，再輸入密碼‘8888’，就能看到管道里的壓力值了。要是數字超過100，就說明可能堵了，得趕緊告訴大人。”
槐花似懂非懂地點頭，指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說︰“囡囡姐，這個數字跳得好快，像小火車一樣。”
“那是水流在動呢，”囡囡笑著說，“等管道裝好了，咱們就能看著它‘跑’了。”
一大爺端著碗綠豆湯過來，給周陽和周子軒各遞一碗︰“喝點涼快的，這天越來越熱了。我剛跟施工的師傅打听了，說這智能管道上午就能裝完，下午就能通水。”
周陽接過碗，喝了一口︰“師傅們手腳夠快的。對了大哥，院里那棵香椿樹，我讓人做了個智能圍欄，晚上裝上，一踫就響，還帶閃光，看誰還敢惦記。”
一大爺樂了︰“還是你想得周到！前陣子總有人半夜來晃悠，我估摸著就是想偷香椿芽。”
正說著，秦淮茹端著一盆剛洗好的西紅柿過來，分給孩子們吃︰“周大哥，子軒，嘗嘗我剛摘的，酸甜口的。槐花，給周爺爺和子軒叔叔送兩個過去。”
槐花蹦蹦跳跳地跑過來，舉著兩個紅透的西紅柿︰“周爺爺，子軒叔叔，吃西紅柿。”
周陽接過西紅柿，摸了摸槐花的頭︰“謝謝槐花，真甜。”
許大茂扛完最後一根鋼管，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拿起一瓶汽水灌了大半瓶︰“周叔，這鋼管是真結實，我剛才試了試，用腳踹都沒變形。”
傻柱在旁邊撇撇嘴︰“就你那點力氣，踹變形才怪。我跟師傅打听了，這鋼管能扛住卡車壓，以後院里過三輪車啥的，根本不用怕壓壞。”
二大爺湊過來說︰“我看這鋼管挺好，要不把院里的晾衣繩也換成這個？省得總被曬壞。”
三大爺立馬接話︰“換成這個得不少錢吧？我看現在的繩子就挺好，壞了換根新的才幾塊錢。”
周陽笑著說︰“不用換晾衣繩，我讓人送點鋼絲繩過來，比鋼管輕便，也結實，免費給大家裝上。”
三大爺眼楮一亮︰“那敢情好！鋼絲繩好，又細又結實，我家那根早該換了。”
施工師傅們動作麻利，上午十點多就把管道鋪得差不多了。領頭的師傅拿著個平板電腦過來，給周陽看︰“周總，您看，所有傳感器都連上了，壓力值正常。等會兒通了水，再調試一下報警系統就行。”
周陽點點頭︰“辛苦師傅們了，中午我讓食堂送點好的過來，加個菜。”
師傅們笑著道謝，又埋頭忙活起來。
傻柱湊過來，捅了捅許大茂︰“哎，我說，中午周叔請客，你不表示表示？”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我剛買了汽水，還想讓我咋表示？要不晚上我請大家去胡同口的館子吃一頓？”
傻柱立馬道︰“這還差不多！就去老李頭那家，他的醬肘子做得地道。”
三大爺听見了，趕緊湊過來︰“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我最近正好饞肘子了。”
二大爺也說︰“我也去，正好跟周老弟喝兩盅。”
周陽笑著說︰“別讓大茂破費了，晚上還是去我家吃吧，讓食堂多送點材料，咱們自己做，熱鬧。”
一大爺拍手道︰“好主意！我讓你大嫂拌個涼菜，秦淮茹包餃子，傻柱露兩手他的拿手菜，多好。”
傻柱一听樂了︰“行！我給大伙做個紅燒肉，再整個溜肥腸，保準香！”
許大茂也笑了︰“那我貢獻兩瓶好酒，上次我戰友送的，一直沒舍得喝。”
院里一下子熱鬧起來，孩子們追著跑，大人們聊著天，施工師傅們哼著小曲收尾，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到處都是亮亮堂堂的。
下午通水的時候，全院的人都圍過來看。師傅打開閥門，水“嘩嘩”地流進新管道，囡囡舉著手機說︰“大家看，屏幕上的數字穩定了，說明水流通暢，沒堵！”
槐花指著手機屏幕，大聲說︰“媽媽你看，小火車跑得好快！”
秦淮茹笑著摟住槐花︰“是啊，以後咱們院里再也不用擔心下水道堵了。”
三大爺顛著算盤，樂呵呵地說︰“這錢花得值！我算過了，以後疏通費都省了，一年就能回本。”
二大爺也點頭︰“還是新東西好，又省事又結實。周老弟，以後廠里還有啥新鮮玩意兒，可得想著咱們院啊。”
周陽笑道︰“一定想著。其實這智能管道不算啥，以後還有能自己調節溫度的窗戶，能監測煤氣的報警器，咱們院啊，慢慢都換上，讓大伙住得更舒坦。”
傻柱嚷嚷道︰“那敢情好！最好再來個智能炒菜鍋，我一按按鈕就能出菜，省得我天天煙燻火燎的。”
眾人都笑了，笑聲在四合院里打著轉，又飄出胡同口，跟街上的叫賣聲混在一起，成了最實在的人間煙火。
傍晚的時候，周陽家的院子里擺開了好幾張桌子，傻柱的紅燒肉剛端上來，香味就飄滿了整個胡同。許大茂的好酒打開了，酒香混著肉香，讓人直咽口水。
一大爺端起酒杯，對周陽說︰“周老弟，我代表全院敬你一杯，謝謝你給咱們院辦了這麼大的好事。”
周陽連忙舉杯︰“大哥客氣了，我也是院里長大的，為院里做點事應該的。來，大家一起喝一個，祝咱們四合院越來越好！”
“干杯！”
酒杯踫撞的脆響里，夾雜著孩子們的笑鬧聲、大人們的談笑聲，還有遠處傳來的蟬鳴。周子軒看著眼前的景象，悄悄對周陽說︰“爸，我現在明白您為啥總惦記著院里了，這地方啊，藏著咱們最實在的日子。”
周陽笑著點頭，喝了口酒，酒是烈的，心里卻是暖的。他知道，這四合院的故事，還長著呢，就像院門口那棵香椿樹，扎根在土里，一年年發新芽，永遠都有新的盼頭。
傻柱端著剛炒好的溜肥腸過來，大聲說︰“大伙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周叔，您嘗嘗我這手藝，比老李頭的醬肘子怎麼樣？”
許大茂夾了一筷子，咂咂嘴︰“嗯，還行，比上次你給秦淮茹家做的差點。”
傻柱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啥！這是給周叔做的，特意多放了冰糖，更入味。”
三大爺一邊往碗里夾菜，一邊說︰“我看都好吃，我這牙口，就愛這爛糊的。對了老周，你那智能水表啥時候裝？我家那水表轉得比誰都快，我得看看是不是壞了。”
周陽說︰“明天一早就派人來裝，到時候每家都能在手機上看，清清楚楚的，省得每月抄表吵架。”
二大爺喝了口酒，說︰“還是智能的好，公平！以前總有人說自家水表跑得快，現在一看數據，誰也別想耍賴。”
囡囡給槐花夾了塊紅燒肉，笑著說︰“槐花多吃點，吃完了姐姐教你玩智能煉鋼的游戲，可有意思了。”
槐花嘴里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說︰“好呀好呀，我要煉一塊最硬的鋼！”
周陽看著槐花的樣子，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在院里追著跑，等著大人分糖吃。那時候的日子簡單，卻總覺得有奔頭。現在日子好了，有了這麼多新東西，可這院里的熱乎勁兒，一點沒變。
夜深了，酒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慢慢散去。周陽站在院子里，看著天上的星星，听著胡同里漸漸安靜下來，只有遠處還有幾聲狗叫。
周子軒走過來，遞給他一杯茶︰“爸，時候不早了，休息吧。”
周陽接過茶，說︰“再站會兒。你看這院，多好。”
周子軒點點頭︰“是挺好。明天裝完水表，咱們再去看看那棵香椿樹的圍欄，然後就回廠里？”
“不急，”周陽說，“再住兩天，陪你一大爺他們聊聊天。順便看看，還有啥能幫院里添置的，讓大伙住得更舒坦點。”
月光灑在四合院里，把一切都照得朦朦朧朧的。牆根下的智能管道安安靜靜地躺著，里面的水悄悄流著，像在說，這日子啊，就這麼慢慢過，真好。
第二天一早，裝水表的師傅就來了。院里的人都出來看熱鬧，看著師傅們在每家每戶的水管上裝傳感器，連三大爺都蹲在旁邊，目不轉楮地看，生怕裝錯了。
師傅裝完，囡囡拿著手機挨家教怎麼用︰“點這個‘我的用水’，就能看到今天用了多少，上個月用了多少，還能直接繳費，特別方便。”
槐花拿著自己的小手機，跟著學︰“囡囡姐，我家今天用了0.5噸水，是不是很少？”
囡囡笑著說︰“是很少，槐花真懂事，知道節約用水。”
三大爺看著自家的水表數據，眉頭皺了起來︰“不對啊，我家昨天沒咋用水，怎麼顯示0.3噸？是不是這表不準？”
師傅笑著解釋︰“大爺，這表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您早上洗手、做飯，加起來差不多就這些，錯不了。”
三大爺還是不放心，顛著算盤算了半天，才嘟囔道︰“行吧，先看著，要是真不準，我可找你們啊。”
二大爺湊過來看自己家的︰“我家1.2噸，還行，跟平時差不多。這智能的就是好，一目了然。”
許大茂也笑著說︰“以後再也不用抄表的上門了，省得麻煩。周叔，這玩意兒真不錯，多少錢？我給您錢。”
周陽擺擺手︰“不用給錢，廠里搞活動，免費給老街坊裝的。”
傻柱在旁邊嚷嚷︰“還是周叔大方！不像某些人，借瓶醬油都惦記著還。”說著瞟了許大茂一眼。
許大茂翻了個白眼︰“我那是講究，親兄弟明算賬。不像你，總往秦淮茹家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家上門女婿呢。”
“你說啥？”傻柱急了，擼起袖子就要干架。
“行了行了，”一大爺趕緊攔住，“大清早的別吵架，讓人看笑話。周老弟在這兒呢。”
傻柱和許大茂都不說話了，各自扭過頭去。
周陽笑著說︰“多大點事，別吵。傻柱，你不是想跟張師傅學做菜嗎？吃完早飯我帶你去廠里。大茂，你那三輪車過道，下午師傅就來搭架空走廊，到時候你搭把手。”
兩人都應了聲，臉上的氣也消了點。
吃過早飯，周陽帶著傻柱去了廠里。秦淮茹讓槐花跟著一起去，說讓她見識見識大工廠。槐花一路上都興奮得不行，拉著囡囡的手問個不停︰“囡囡姐，廠里有機器人嗎？有會飛的汽車嗎？”
囡囡笑著說︰“有機器人，不過不會飛，是幫著搬東西的。還有智能煉鋼爐，可神奇了，能自己調溫度呢。”
到了廠里，張師傅早等著了，見了傻柱就笑︰“早就听說你做菜好吃，今天可得好好學學。”
傻柱樂呵呵地說︰“張師傅您多指點，我保證好好學。”
槐花跟著囡囡去看智能煉鋼爐，看著通紅的鋼水在爐子里翻滾，眼楮瞪得大大的︰“哇，好燙啊，像太陽一樣。”
囡囡說︰“這是鋼水，要燒到一千多度才能化呢。等它冷了，就能變成咱們院里的鋼管、水表，還有好多好多東西。”
槐花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我們院里的管道是這麼來的，真厲害。”
中午在廠里食堂吃飯，傻柱看著五花八門的菜，眼楮都直了︰“張師傅，你們食堂也太厲害了，這菜比飯館的還香。”
張師傅笑著說︰“想學啊？我教你，回去給院里大伙露一手。”
傻柱連連點頭︰“想！太想了！”
下午回院里的時候，架空走廊已經搭得差不多了。許大茂正指揮著師傅們收尾，見周陽回來，笑著說︰“周叔您看，這走廊多結實，以後我三輪車進出方便多了。”
周陽走過去看了看︰“不錯，挺穩當。晚上試試，好用的話，再給別家也搭幾個。”
三大爺湊過來說︰“我家不用，我那小推車，窄窄的過道就行。不過我看這鋼材挺好，能不能給我家做個小貨架？我那些算盤珠子、賬本啥的，沒地方放。”
周陽笑道︰“沒問題，讓師傅順便給你做一個，用剩下的料就行。”
三大爺樂了︰“還是周老弟敞亮！我這就回家騰地方去。”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院里的香椿樹周圍裝上了智能圍欄。師傅演示了一下，用手一踫，圍欄就“滴滴”響起來，還閃著紅光。
一大爺看著，滿意地點頭︰“這下踏實了，誰也別想偷香椿芽了。”
槐花拉著周陽的手，指著圍欄說︰“周爺爺，這個會唱歌，還會發光，真好玩。”
周陽笑著說︰“是呀，以後它就幫咱們看著香椿樹了。”
晚飯的時候，傻柱露了一手從廠里學的新菜，紅燒排骨炖土豆，香得全院都能聞到。大家圍著桌子吃得熱火朝天，連許大茂都忍不住多吃了兩碗飯，對傻柱說︰“行啊你，這菜做得比以前強多了。”
傻柱得意地說︰“那是，張師傅教的，能差嗎？以後我天天給大伙做好吃的。”
周陽看著眼前的熱鬧，心里暖暖的。他知道，這四合院的故事，還會一天天往下寫，寫滿柴米油鹽，寫滿家長里短，寫滿這些熱熱鬧鬧的好日子。而他能做的，就是多回來看看，多幫襯點，讓這院里的煙火氣，一直這麼旺下去。
夜深了，周陽躺在床上，听著院里偶爾傳來的咳嗽聲、說笑聲，還有遠處的蟲鳴，覺得這才是最安穩的覺。明天，或許可以給院里裝個智能路燈，晚上亮得晚點，方便晚歸的人；或許可以給三大爺做個更結實的算盤架子，讓他數數更方便。日子嘛，就是這麼一點點往好里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