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讓我來吧,你先去包扎一下傷口。”
紀伊半島東南海域上空,6架日軍戰斗機正在輪番攻擊5架中國轟炸機。
只是這5架轟炸機的情況並不是多好。
B24轟炸機的航程是遠,火力也不差,但是防護能力不如B17轟炸機的,更不如B29轟炸機。
但好歹也是大型轟炸機,就算是防護能力不如B17轟炸機,但也不會一時半會兒就被擊落。
此時他們已經返航有一個小時了。
準確來說是一個小時又十分。
但在這70分鐘的時間內,他們先後遭到4撥差不多二十來架日軍飛機的攔截,目前這就是第4撥日軍戰機。
一開始是二式鐘馗(ki44)戰斗機,隨後又是三式飛燕戰斗機,第三撥則是飛燕加疾風戰斗機。
如今這第四撥飛機是一式加三式戰斗機,不過有2架疾風戰斗機,後者屬于第三撥。
好在日軍戰機並不是一起來的,否則這5架B24轟炸機不說全部被擊落,但肯定會被擊落一兩架。
但此時,面對那6架日軍戰斗機,這5架B24轟炸機沒有之前那麼得心應手了。
很簡單,這5架B24轟炸機都存在不同程度的受損,其中有一架都開始冒煙了,速度也下降不少。
但童閆博卻不敢拋棄那架轟炸機,因為一旦落單,那架轟炸機最終還是會被擊落。
所以現在整個機群的速度只能下降到400公里每小時以下。
作為帶隊指揮官,童閆博此時所在飛機的情況雖然不是最慘,但也出現了損傷。
就連童閆博本人也受傷了。
若是看到駕駛艙的情況,就能理解了。
因為駕駛艙玻璃已經被打爛了一部分,大量的冷空氣從外面灌入機艙內。
而副駕駛也換成了唐宇卿。
原本的副駕駛在後面躺著,生死不知,或許已經快死了。
那是一架日軍的三式飛燕戰斗機,突然從高空俯沖下來,20mm機炮的炮彈直接命中了這架轟炸機的駕駛艙。
好在並不是直接打在人身上,不然童閆博和副駕駛都得死。
不過副駕駛還是被大量的玻璃碎片擊傷,渾身鮮血直流,直接被機組成員抬到了後面搶救。
同樣,童閆博身上也有幾處被玻璃碎片劃傷,但好在不是很嚴重。
“我還能堅持,你給我當副手就行。你沒單獨駕駛過這款轟炸機,等會兒擺脫日軍戰機後,再給你駕駛。”童閆博神色嚴肅地說道。
其實就是不相信唐宇卿的駕駛技術。
倒不是他不信任唐宇卿,而是B24轟炸機的操作本來就難,即便是童閆博等人,最初也是在美國飛行員的帶領下學習了幾個月才開始獨自駕駛。
唐宇卿畢竟只短時間學習過。
若是沒有此時的敵情,童閆博倒是可以讓對方駕駛,但此時情況危急,童閆博不敢拿整架飛機的人去冒險。
唐宇卿此時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自己其實都有些不相信自己。
想到這里,他也有些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去掌握B24轟炸機的駕駛本領。
“轟!”
突然一架B24轟炸機發生了爆炸,整個飛機也開始不受控制。
童閆博看到那架B24轟炸機的左側機翼,就知道是油箱被打爆了,這雖然不至于立即給飛機造成致命傷害,但情況也很不樂觀。
B24轟炸機早期型號是一款‘濕翼’軍用飛機。
所謂的‘濕翼’,其實就是為了增大航程,把整個機翼內部設計成一個巨大的內部油箱。
但這種設計方式,會讓機翼在敵機命中後引發大火,所以後來又改成了現在的分隔式的自封油箱。
這種分隔式的自封油箱雖說不至于影響整個機翼,可一旦被命中爆炸,還是會影響飛機。
眼前這架B24轟炸機就是如此。
“長官,我們的飛機不行了,你們先撤,不要再等我們了。”
就當童閆博震驚的時候,無線電里傳來王澤峰的聲音。
唐宇卿听到這話,也跟著附和,“長官,王澤峰說的沒錯,他們那架飛機堅持不了多久了,我們只能棄車保帥。”
童閆博神色嚴肅,思索了一會兒當即吩咐,“王澤峰,你們自己保重。若實在堅持不住,選擇嘗試在海上迫降,或者直接跳傘,我會聯系盟軍的水上飛機前來救援你們。”
“多謝長官。長官,我們來掩護你們,你們抓緊撤離。”
就當眾人在疑惑對方怎麼掩護的時候,就看到王澤峰駕駛著那架轟炸機直接朝著最近的一架日軍疾風戰斗機俯沖了過去。
這把轟炸機當戰斗機開的方式,讓現場雙方的飛行員都很震驚。
而那架疾風戰斗機的飛行員似乎經驗不足,沒能及時躲避,還真被王澤峰駕駛的B24轟炸機撞到了。
當然,並不是整個飛機相撞,而是用機翼擦到了那架疾風戰斗機。
後者畢竟是個小身板,面對這種攻擊方式,直接被撞斷尾翼,然後整個飛機就直接不受控制地朝著海面墜去。
而趁著這個機會,剩下的4架轟炸機在擊落另外一架一式戰斗機後,也加速脫離戰場。
至于王澤峰那架轟炸機,因為油箱爆炸和機翼受損,飛行姿態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左翼兩個發動機都停止了工作,只剩下右側兩個發動機還能工作。
但因為右側兩個發動機產生的偏航力矩作用比較明顯,王澤峰只能關閉其中一個發動機,然後再通過一系列操作來維持飛機的正常飛行。
只是四個發動機只有一個工作,自然就導致整個飛機速度嚴重下降。
原本王澤峰還想著要不要飛向日本本土,找個目標同歸于盡。
但想到長官的吩咐,便決定向南飛行,遠離日本本土,然後在飛機墜毀前跳傘,看能否獲救。
只不過他們這架飛機身後還有日機跟著,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這架要墜毀的中國轟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