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暗號！”
“XXX。”
晚上11點，湘江西岸的衡陽城區一處岸邊，當一艘小船靠岸後，西岸這邊就有人在黑暗中發出警告似的詢問。
之前去湘江東岸接應的上尉連長當即說出了暗號。
沒一會兒，黑暗中就走出兩名持槍的國軍士兵。
“黃連長？你不兩個小時前才過江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一名士兵看清黃連長的長相後，有些意外。
因為在兩個小時前，這個黃連長帶著五六個人，拿著手令從他們的防線內偷偷地過了江。
日軍雖然佔領了湘江東岸，但無法封鎖全部江面，尤其是晚上。
小規模偷渡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日軍也不時渡江夜襲，所以西岸這邊防守也很嚴密。
“出了點意外，要回去匯報。”黃連長有些無奈。
“那些人是？”執勤的士兵指著黃連長身後船上待著的那些人。
“是援軍。”
“援軍？就這麼點人？”執勤士兵听聞頓時抱怨起來。
“這是先頭部隊，是空軍的傘兵，從飛機上跳下來的。”
“飛機？難怪之前有飛機經過，還以為是日軍轟炸。你們上來吧，小心點。”
核實身份後，執勤的士兵這才放黃連長和李撇兒等人上岸。
當看到這些援軍人手一支沖鋒槍，執勤的士兵都很驚訝，這裝備比師部的衛兵怕是都要好。
就在執勤士兵觀察特戰隊的時候，特戰隊的人也在觀察他們。
當看到這兩名執勤士兵的情況後，李撇兒等特戰隊員也很意外。
面黃肌瘦、整個人看著十分單薄。
身上的軍裝破破爛爛，還有不少血跡和污漬，身上還有傷，根本沒有處理傷口。
手上端著的是漢陽造步槍，腰間有一兩顆木質手榴彈。
神色充滿疲憊，原本麻木的眼神在得知有援軍後，又煥發出一些神采。
“隊長，附近的建築里應該還有人防守。”一名特戰隊員觀察著四周，在那些漆黑的建築廢墟里，能感受一絲絲威脅。
“正常，不然日軍早就打過來了。”
李撇兒點了點頭，但也看了看周圍漆黑的城區。
他手里拿著沖鋒槍，並未放松戒備，哪怕這里是友軍的地盤。
“李副隊長，已經溝通好了，我們現在就準備軍部。”黃連長來到李撇兒面前解釋道。
“好。”李撇兒點了點頭。
雖然是晚上，但城內不時還是能看到些許的亮光，加上今晚的月亮不小，倒還是能看清楚路。
“黃連長，城內還有百姓嗎？”途中，有特戰隊員好奇問道。
“肯定是有的。日軍打來的很快，很多百姓來不及撤走，就滯留在了城內。”
“除了彈藥和藥品缺，吃的這些呢？”
“吃的其實不缺的。百姓撤走時，都帶的他們家里貴重物品，糧食留下了不少，有的直接捐給了我們守軍。
雖說吃的不一定多好，但餓不死是真的。”
隨後李撇兒也開口問了一些問題，但得到的都不是什麼好的回答。
“沒想到你們的處境這麼糟糕。”李撇兒听了也不禁感慨。
“處境糟糕點也沒什麼，只要有援軍來就行。你們來之前，我們堅守了一個多月，是一個援軍都看不到啊。
不少兄弟受了傷，也沒藥品醫治，甚至連消毒的酒精都沒有。
很多傷員直接是沒有藥品醫治，就死在了醫院里。
如今你們來了，我們也就看到希望了。”黃連長說話間，語氣明顯帶著一絲喜悅。
就像剛才在岸邊執勤的士兵得知李撇兒等人是援軍時，為什麼表情有些細微地變化。
援軍少歸少，但起碼有。
之前是一個都沒有，別說有多絕望了。
按照黃連長說的。
並不是他們怕死，而是不想在絕望中被拋棄。
一路上有多個哨卡，其實只有十幾分鐘的行程，他們卻耽擱了近半小時，就是應付各個哨卡。
他們這邊靠近湘江，不時有日軍摸過湘江發起偷襲。
而軍部就在距離湘江只有兩三百米的中央銀行大樓，更加得小心戒備。
當來到第十軍軍部時，不少在休息的守軍都被驚醒，一個個站在廢墟里看著李撇兒一行人。
羨慕李撇兒等人裝備的時候，更加對李撇兒這些援軍感興趣。
這可是援軍啊！
他們在衡陽堅守一月有余，可是連一個援軍都沒看到。
如今看到活生生的援軍，你說他們能不激動嗎？
李撇兒一行人好奇地打量著所見的一切，明明同屬于一個國家，還都是國府麾下的軍隊，但兩支部隊似乎並不在一個時代。
很快，李撇兒就看到此行的目標任務。
“李副隊長，這就是我們軍座。。。那是我們參謀長。。。這是我們師座。。。”
“諸位長官，卑職李撇兒，空軍傘兵總隊特戰隊中尉副隊長。”
在李航立正敬禮的時候，同行的十余名隊員也跟著一起立正敬禮。
從這敬禮的動作，在場的一眾軍官都能看出差距，肯定是一支精銳部隊。
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所謂的特戰隊是什麼。
還有傘兵總隊？
有這個番號嗎？
方軍長也站好回了一個禮，然後開始打量著眼前這支來自空軍的小部隊。
“李隊長看著很年輕啊。”
“回長官，卑職今年21歲。”
“21歲就是中尉？中央軍校畢業的？幾期的？”
“回長官，卑職沒上過軍校，只是在傘兵的軍官訓練班學習過。”
“沒上過軍校，21歲就是中尉？”旁邊一名上校忍不住笑了起來。
眾人都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從士兵到尉官，並不容易。
關鍵此人還很年輕。
“回這位長官，卑職的中尉是打出來的，還請長官尊重一下。”
“是嗎？在座的誰不是跟鬼子打過多少仗？你們空軍怕不是在乎來，沒讀過軍校，21歲就敢晉升為中尉。”
听到這話，李撇兒等人就有些不爽了。
你是長官不假，但你這嘴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長官或許是跟鬼子打過不少仗，卑職也不是孬種。”李撇兒不卑不亢地回答。
听到這話，那名上校的臉上就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