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居然還有空來打趣我？”李航笑著說道。
“我這可不是來打趣你，這位應該是有些想法。幾個大隊不見得會被他拉攏過去，那幾個總站長和司令部的幾個科長倒是有些可能，就看那些人怎麼想了。”鄭紹愚一臉認真地說道。
鄭紹愚沒說完，但李航知道怎麼回事。
目前第一路軍司令部下轄四個總站，同時司令部本身下面就有多個科長。
這些人主要由三部分組成。
一是中央航校一二期的學生，尤其是一期生。這些人因為年齡和資歷，已經不適合在一線作戰，大多轉為了地面的綜合崗位。
二是中央航校之前航空署的老人，也包括雲南、廣東等地航校出來的教官和學生這些。
三是從陸軍等調來的，這比較少，但也有，只是擔任站長或者總站長這樣職務的不多。
第一種在第一路軍司令部的代表就有雷天眷，因為之前犯了錯，目前還只是一個上尉參謀。
但不管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資歷都老，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听從李航這麼一個外來的後來者命令。
只是李航風頭太盛了，那累積的軍功讓很多人提不起反抗的想法。
第一路軍的三個驅逐機大隊都唯李航馬首是瞻。
至于第二大隊，雖然屬于轟炸機大隊，但雙方也沒矛盾，金文也樂得跟李航合作。
跟著李航有功勞拿，誰不願意？
在第一路軍，這四個大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員屬于地勤，地位天然低一等。
張庭孟在的時候，大家都听張庭孟的；接任的毛幫初也是個不管事的，所以李航這個副司令兼參謀長就掌握了大權。
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大佬代理司令一職，難保沒人沒想法。
“你這幸災樂禍的樣子可跟你的身份不符，真要鬧僵了，其實並不是好事。”李航淡淡說道。
“那倒是，但有時候這可不是我們說了能算的。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就是個飛行員，你不一樣。
你身上的周長官標簽太重，前面那位雖然差了些，但對你肯定不會都友好，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鄭紹愚算是好心提醒了。
就算是黃炳衡屬于權力斗爭的失敗者，但畢竟是跟老周一個段位的人。
由于黃炳衡只是短暫擔任過中央航校教育長，因此他對一二期學員的影響非常有限。
反倒是出自原航空署或者老廣東航校的人，或許會趁機跟對方靠攏。
“不急，不過是看戲而已。只要不影響後續的作戰，我倒是也很有興趣看看這位是怎麼搭台唱戲的。”李航倒也不是多擔心。
他敢這麼說，自然有他的底氣。
“我也很想看看。”鄭紹愚隨即想到什麼，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李航和前面跟金文聊的很投入的黃炳衡。
中午的接風宴一共二十人。
除了黃炳衡和李航外，還有四個總站長、四個大隊長，然後就是司令部各部門的負責人。
路軍司令部一共下設第一到第五科，副官室、政治督導員辦公室、會計室和秘書室。
一共就是10個部門。
其中政治督導員辦公室、會計室受路軍司令部和航空委員會雙重領導。
第一科分管作戰、訓練、情報、通信、氣象、警衛；
第二科負責場站、建築、油料、械彈、運輸；
第三科負責飛機、器材和汽車修理；
第四科負責人事、軍法和衛生；
第五科負責經理；
副官室負責管理和庶務。
總的來看，第一科權力最大，第二科油水最為豐厚，第三科就是苦哈哈了，第四科權力也不小，第五科又要小一些。
黃炳衡來之前也是了解過的，所以他並沒有去動第一科，而是盯著管錢和管人的第二科、第四科和會計室。
而且他也是這麼做的。
直接多次找這幾個科室的負責人談話，旁人不用猜也知道談的會是什麼內容。
很顯然這位代理司令的想法不小，一來就想把除作戰外的幾個核心科室給控制在自己手中。
本來之前還團結一心的第一路軍司令部上下，一下就分為了三派。
一派是向黃炳衡靠攏的，一派是堅定支持李航的，還有中立派，不參與這種爭權奪利的。
四個轟炸/驅逐大隊其實就是中立派，李航告訴他們做好自己的，打小鬼子才是最重要的，別管其它事。
“長官，最近這段時間，大家都議論挺多的，我們就這麼看著周司令把第一路軍司令部搞的烏煙瘴氣的？”雷天眷忍不住找李航抱怨。
李航都有些驚訝，對方不算是自己的親信吧？
“人家不僅是第一路軍代理司令官，還是航空委員會少將首席參事，還是前航空委員會副主任，我們做下屬的，還是不要這麼說。”李航放下手中的文件，笑著回答對方。
看到李航根本不生氣，雷天眷有些不理解，“長官，若是周司令是公正的處理司令部這些事，卑職倒也不會這麼說上司。
只是這段時間那個馬科長跟周司令都快形影不離了。
卑職之前調查的事情，馬科長的嫌疑很大，他如此巴結周司令，肯定是有其它企圖。”
馬科長就是第一路軍司令部第二科的現任科長，當了有一年多了，給人倒是一副兢兢業業的樣子。
但是第二科負責場站和油料這些，下面場站出現有人倒賣軍需物資，若是馬科長一點不知情，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馬科長一直是雷天眷的重要懷疑對象，只是暫時還未找到跟其直接有關的證據。
“跟上級搞好關系，很正常的事。至于毛科長是否涉及貪腐問題，得拿證據說話，雷參謀，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才是。
當著我的面，說說就算了，其它場合注意一些，小心禍從口出。”李航提醒了一下對方。
雷天眷頓時背後一冷，想到自己沖動的性格，也意識到這些話不該在司令部這麼說，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多謝長官提醒，卑職一定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