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分鐘，他們就听到了西邊綦江縣城方向傳來密集的轟炸聲。
沒等爆炸聲響起多久，那飛機的轟鳴聲再次從頭頂上掠過，朝著東邊而去。
等這些人小心從防空洞等安全設施走出來，便看到天上有著一架架飛機正在進攻那些轟炸機。
不時就有飛機掉落，也包括日軍轟炸機。
但在這些飛機中，有一架日軍飛機尤為顯眼，其優異的性能在第二飛機制造廠的眾人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錢昌作幾人知道內情的，一下子就想到身後山洞里那架飛機，這麼厲害嗎？
“那應該就是日軍那新式飛機吧？這麼厲害嗎？感覺我們生產的‘神荼’根本打不過啊！”
“快看，我們的飛機擊落了一架日本人轟炸機。”
“唉，我們又有一架‘神荼’驅逐機被擊落了。”
天上的日軍轟炸機群正在快速向東返回，只不過中國空軍的戰斗機則是不斷追逐，顯然不打算這麼放過這些慢吞吞返航的轟炸機。
期間，不斷有飛機被擊落，只是日軍的轟炸機掉的更多。
“老黃，你沒事吧？”
天上，無線電里傳來岑澤柳的聲音。
“沒事，死不了，只是飛機故障了，得返航。
瑪德，差點就能擊落那架零式驅逐機了，沒追上。”黃新銳氣得在那里大罵。
就在剛才，僚機以己身被擊落為代價，給他制造了一個攻擊機會。
結果他只是打傷了那架零式戰斗機，卻沒能趁機擊落對方，就被後者跑了。
那架零式戰斗機其實機炮沒彈藥了，這無疑就跟老虎沒了牙齒一樣，依然有威脅，但不是那麼大了。
可惜沒能打到對方的油箱，還是對方加速跑了。
“你那邊怎麼樣？沒事吧？”黃新銳想起什麼，當即詢問了一句。
“暫時沒事，那小鬼子太精了，不上當。
結果看到增援來的兩架‘郁壘’驅逐機，然後就跑了，跟剛才對付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岑澤柳也不禁罵罵咧咧。
“可惜了。我這只能先返航，你負責指揮後續的戰事，想辦法多打下幾架日軍轟炸機，不能讓小鬼子的轟炸機這麼輕易回去。”
“沒問題，交給我吧。”
因為日軍兩架零式戰斗機先後撤了，導致返航的轟炸機沒有戰斗機護航，即便是靠著機群的火力網，但隔幾分鐘，就有一架轟炸機被擊落。
尤其是兩架民27式E型戰斗機加入，其那兩挺12.7mm機槍的殺傷能力要比7.62mm機槍大不少。
相比于這支日軍轟炸機群偏師的倒霉，主力機群那邊雖然遭遇更多中國戰機攔截，但因為有六架零式戰斗機在一旁護著，所以損失反而不是很大。
只是到了返航時，這六架零式戰斗機也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缺少機炮的彈藥。
這種情況下，不管是剩下的民27式E型戰斗機，還是民27式D型戰斗機，就像是聞到鮮血的鯊魚一樣，都想從日軍這支龐大的機群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要是能擊落一架零式戰斗機就更好了。
。。。。。。
“什麼，老梁用‘神荼’擊落了一架零式戰斗機？怕不是開玩笑？這可沒意思。”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算是李航都覺得不可思議。
“是真的，好多人都看到了。是梁大隊長和其僚機用的剪刀戰術擊落的，應該是打爆了日軍零式驅逐機的油箱。”
“老梁的僚機什麼情況？”李航知道薩奇剪的實質。
其實就是用一架飛機作為誘餌，給友軍提供一次或者幾次的攻擊機會。
“還好，沒有墜毀，但是飛機受損嚴重，僚機飛行員也可能受了傷。好在鬼子那架零式驅逐機沒有20mm機炮的彈藥，否則不只是受損這麼簡單。”
李航點了點頭，“這個戰術就是這樣。也是運氣好，否則僚機肯定凶多吉少。”
的確是如此，想要以民27式D型戰斗機擊落零式戰斗機，很難。
就算是同為王牌飛行員的黃新銳，也是用的剪刀戰術，但也沒能擊毀零式戰斗機，只是擊傷，最後讓其跑了。
隨著前線的飛機陸續返航，梁天成以一架民27式D型戰斗機擊落零式戰斗機的消息就在第一路軍司令部麾下的各個機場傳開了。
雖然極具巧合，但畢竟是真的擊落了。
而這毫無疑問給了第四、第五和第九大隊的上百名飛行員很大的信心。
“什麼？你們說的是真的？有人用‘神荼’驅逐機擊落零式驅逐機？”大中壩機場，听到這個消息的黃新銳頓時覺得不可能。
自己這邊僚機都被擊落了，都沒能擊毀零式戰斗機，還有人比自己厲害？
“大隊長，是真的，返航時，第九大隊的人說的。”
“誰擊落的？周志凱？他倒是有這本事，可他開的是‘郁壘’啊。
除了他還能有誰？
梁天成？還是鄭紹愚？”黃新銳有些好奇。
下面的人不禁低聲回答，“是第九大隊的梁大隊長，而且他的僚機也沒被擊落，只是受損。”
“什麼？老梁擊落的？瑪德，我得問問他怎麼做到的。”听到是梁天成，黃新銳覺得倒是有可能。
畢竟這位可比自己厲害，只是怎麼擊落零式戰斗機的，他還是很好奇。
畢竟他也用同樣的辦法試過，但卻沒有成功，反倒是損失了僚機。
。。。。。。
“老李，沒必要大肆宣揚吧？這里面有太多的巧合了，其實我都沒想到能擊落一架零式驅逐機。”在得知李航的決定後，梁天成有些不解。
也不是他驕傲，他這個水平的飛行員可以做到，可不代表普通飛行員也有這本事。
“雖然是巧合，但畢竟擊落了一架零式驅逐機不是嗎？”李航說著看向對方，“哪怕只能兩架、三架，甚至五架去換一架零式驅逐機，也是值得的。
起碼這些飛行員不會再懼怕零式驅逐機。”
李航這麼做，自然是有其考慮的。
若是他駕駛民27式E型戰斗機擊落了幾架零式戰斗機是挽回了第一路軍司令部麾下一百多名飛行員士氣，那麼梁天成以性能更弱的民27式D型戰斗機擊落零式戰斗機，就讓更多的飛行員有了信心。
因此，在李航的有意推波助瀾的情況下，這件事一天的時間就傳開了。
其實這看似充滿希望的可能，背後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就連梁天成自己都覺得很多的巧合。
但結果還是擊落了零式戰斗機，不是嗎？
說實話，對于此時的中國來說，並不是怕損失大。
而是怕損失慘重的情況下，卻依然看不到獲勝的希望，那才是最讓人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