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這也不能都怪下面的將士。我們桂軍的主力都在湖北、安徽等地，留守廣西的軍隊並不多。
日軍來勢洶洶，下面的將士也不容易。”
“誰容易了？再說這廣西可是我們的廣西，我們自己都不認真守，別人怎麼看我們？
真學粵軍那樣？丟了廣州，然後被整個廣東的軍民指責？
泄密的事情我感覺李航不是無的放矢，你明天記得觀察一下行營指揮所眾人的反應，尤其是人員出入方面。
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人吃里扒外當漢奸。”
“長官？真要試嗎？要是讓下面的人知道了，很容易讓人寒心的。”
“寒心？若是清白的，還怕被試探嗎？仗打成這樣，我們已經夠丟人了。
若是真的出現了奸細而我們卻不知道，你讓其他人怎麼看我們桂系？
暗中查，要是沒有最好；但要是有，找出來。”
“是，長官！”
雖說李航在竭力做到保密，但真當23日上午行動開始後，行動還是被泄露了。
日軍在柳州自然是有間諜的。
有些是日本人，有些是本地的漢奸。
飛機從柳州機場大量起飛，自然是瞞不住的。
不過這倒無所謂，因為他們也可以去支援前線。
但當空襲潿洲島的機群在北海、合浦上空遭遇日軍機群攔截時，後方得知這個消息的李航便知道有人泄露了行動。
“是誰泄露了此次行動？我們從前天開始，就禁止人員隨意出入。
為了保密，機群還是經玉林飛往潿洲島，日軍飛機怎麼會在北海、合浦上空出現？”
當得知前線傳回來的消息後，刑鏟非整個人都懵了。
都這麼保密了，居然行動還是泄露了。
“難道真的是行營指揮所那邊？就連航空委員會都不知道我們行動計劃的具體時間。”張參謀長也有些不願意相信。
“行營指揮所也不知道我們的具體計劃。”李航淡淡說道。
“但他們知道我們的具體時間啊！”張參謀長解釋道。
“李副司令，你怎麼看？”這個時候，刑鏟非也有些心情復雜。
“就看小鬼子在海口那邊是否有防備。航空委員會知道我們的具體計劃，而行營指揮所知道我們的行動時間。”這種情況下，李航並未太擔心。
因為在北海、合浦攔截的日軍機群規模不大，只有十幾架戰斗機，陸海軍的都有。
這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日軍可能提前預知了他們的飛行路線，但不知道他們到底出動了多少飛機。
不然的話，也不會只派出十幾架戰斗機來攔截。
要知道襲擊潿洲島的中國空軍可是有27架戰斗機和30架轟炸機。
就算是那30架轟炸機，都有一定的戰斗力。
但這還有個前提，那就是日軍知道他們的行動時間。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間，是日軍根據柳州這邊飛機起飛的情況來確認的，還是有人故意泄露的，或者其它原因。
而此時的潿洲島日軍機場，第二批日軍飛機正在起飛。
“司令官閣下，海軍那邊說支那人的機群數量龐大，總共有著五六十架各式飛機，第一批飛機攔截失敗。
預計在十分鐘內抵達潿洲島上空。。。可能已經沒有十分鐘了。”一名日軍少佐急匆匆地跑到正在作戰室指揮的本鄉義夫少將面前。
“納尼？支那人怎麼會有這麼飛機？不是說只有三十架嗎？”本鄉義夫大吃一驚。
“司令官閣下，三十架是我們根據得到的情報預估出來的數字。”
“八嘎，到底是哪里來的情報？”本鄉義夫氣得破口大罵，“立即讓31戰隊的九七輕爆和九八輕爆全部起飛。”
“司令官閣下，我們的輕型爆擊機不是支那飛機的對手。”
“八嘎，不起飛，難道等著支那人來轟炸嗎？”
“嗨！”
“海軍那邊的援兵呢？多久能到？”
“海軍說可能還需要二十分鐘。海軍派出了12架九六艦戰，等他們到來，我們應該能扭轉局面。”
“快速催促爆擊機起飛。”
“嗨！”
這段時間中國空軍損失大，日軍的陸航和海航損失也不小。
原本有著兩個飛行戰隊五十來架戰斗機和俯沖轟炸機的陸航第四飛行團。
如今只剩下8架戰斗機和12架俯沖轟炸機。
12月20日在昆侖關戰場的空戰中，日軍損失的四十多架飛機，陸軍佔了三成。
加上12月18和19日的損失，之前經過補充的第四飛行團只剩下20架戰斗機和轟炸機，相當于損失了三十多架。
關鍵剩下的20架里面還有三分之一的樣子因受損無法參戰。
日軍海航這邊也不好過。
在20日損失飛機32架。
雖然海航這邊在昨天補充二十幾架飛機，但在潿洲島和海口兩處機場的海軍航空兵的總共戰機數量也沒超過七十架。
要知道這可是算上航母的艦載機。
這六十多架戰機中，九六式艦載戰斗機只有27架，其中潿洲島機場駐扎著12架，海口機場駐扎著15架。
潿洲島機場這邊的12架已經分兩批全部升空了，海口機場那邊的15架派了12架前來增援。
這意味著在海口機場，只剩下3架戰斗機，剩下的則是各式轟炸機和偵察機。
當然，日軍現在並不知道中國空軍是雙線作戰，進攻潿洲島這邊的飛機只是其中一部分。
在本鄉義夫下達命令的七分鐘後，中國空軍的機群抵達了潿洲島上空。
雖然日軍這邊把潿洲島機場上能用的戰斗機和俯沖轟炸機都催促起飛，但也只有19架成功起飛，而且戰斗機只有5架。
所以天上雙方的飛機數量看似很多，但戰況的激烈程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夸張。
在戰斗機的護航下，30架轟炸機快速地把炸彈在高空投下，然後開始返航。
日軍這邊則是玩命阻止，甚至是用飛機直接去撞。
哪怕是中國空軍開始返航，他們也不打算放過，更是追了出去。
對潿洲島機場的轟炸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當一枚枚炸彈投下後，日軍的援兵才陸續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