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要是我離開第四大隊，可以把23中隊帶走嗎？”李航笑著問了一句。
“帶走23中隊？你也是敢想。”老周一臉驚訝地看著李航，“最多讓你帶走幾個人。梁天成不行，你要是走了，他也走，這23中隊就要廢了。”
“帶不走23中隊，又開不成伊16戰斗機，我這去第三和第五大隊也沒意思啊。”李航一臉無奈。
“你不是一直想去造飛機嗎？為什麼不選第二個選擇？能造飛機，也不用去前線拼命。獎金的話，我或許可以給你多爭取點，但不要太貪心。”
對于獎金，李航其實已經放棄治療了。
很簡單，因為在全面抗戰之初，微操達人說了擊落一架日機給一萬元。
李航現在的戰績都來到了36.5架，其實給的獎金一共加起來也沒到三萬。
當然，要是算上之前老周額外給撥的那五萬研制飛機的錢，倒是有了七萬多，僅此而已。
之所以沒有兌現，主要還是李航擊落的飛機太多了，而國府沒錢，這事就沒了下文。
而後面的飛虎隊可是擊落一架日機給五百美元。
要知道，這可是美元，而不是法幣。
要是換算成法幣，那也是差不多十萬。
而且李航在空中那麼賣命，可不是為了去賺那一萬一架的錢。
“長官，我是想造飛機，但我也不想離開前線。”李航說了一句實話。
老周听聞一愣，從座位上起身，隨後來到辦公室門前，看了一下外面，便把辦公室門關上。
李航有些不解，下意識起身，“周長官？”
“坐。”老周笑著用手示意對方坐下，然後來到旁邊的沙發上坐好，“你怎麼看我這個航空委員會主任？”
“長官怎麼這麼問？在卑職看來，長官也算是比較盡職的了。”李航不知道對方怎麼會這麼問，也有些疑惑。
“盡職？”老周不禁自嘲，“可又有什麼用？我能管的也就你們這些飛行員，管不到飛機采購，現在連飛行學員訓練也管不到了。”
李航听聞不禁沉默，他猜出了對方這話里的意思。
別看老周是航空委員會主任，名義上的一把手，但下面有個秘書長，就是那位夫人。
名義上老周管理空軍一切事務，但飛機采購資金都不歸老周管。
飛行員能開什麼飛機，不是老周等航空委員會的管理者能決定的，而是看宋家兄妹願意買什麼飛機。
宋家兄妹買飛機也是想一出是一出，一會兒意大利的，一會兒美國的，後面變成美國的居多。
從最開始的P26，到現在的霍克二、霍克三，還有B10轟炸機等等。
還有什麼英國產的飛機就不說，第五大隊裝備的斗士雙翼戰斗機就是如此。
總之，宋家兄妹買飛機那就是隨緣式，或者看誰給的回扣多。
但也沒辦法，錢都在宋三小姐那里。
老周和宋三小姐的矛盾其實不小，偏偏兩個都是外行，前者好歹還做些事，後者用鼠目寸光來形容也不為過。
不過兩人的矛盾，最後都是以老周服軟告終。
你一個算不上親信的臣子，爭得過人家後黨？
看到不說話的李航，老周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看來你知道不少事。所以我是真想讓你研究出新的飛機，雖然發動機這些不能自產，但至少能減少一些對外依賴。”
“就算是我們能解決飛機機身材料問題，發動機、螺旋槳、輪胎這些還是要從國外那里購買。”
“你怕是忘了甦聯了嗎？對于甦聯的貸款援助，宋家插不上手，黃副主任也是一個真心為空軍發展的人，多購買一些發動機等核心零部件還是沒問題。”老周也算是開誠布公了。
李航頓時恍然大悟，這位原來是這個心思。
空軍力量的增強，老周這位航空委員會主任、名義上的空軍司令話語權也就高一些。
從歐美購買先進戰機的事情，他根本摻和不了，所以他才想讓李航造出自己的飛機。
至于缺的零部件，暫時還可以從甦聯那邊購買。
這也算是老周繞開宋家兄妹的一個辦法。
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不錯。
起碼，李航不會反對。
不管老周最開始的想法是為了自己爭權，但能讓國家的飛機制造工業得到發展，就憑這一點，李航也不可能去拒絕。
“長官的意思就是讓卑職去研究新式飛機？”李航再次確認了一下。
“我是這麼建議。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沒讓你這一時半會兒做決定。你的能力很強，讓你去昆明的航校去當教官，你估計也不願意。
你接連兩次立下大功，尤其是第二次更是護駕有功也不為過，若是不獎勵也不合適。你先去掛個第五大隊副大隊長的職位吧，可以不用去報道。”老周不等李航反對，便做了決定。
李航也知道對方是為自己的考慮。
掛個副大隊長的職位，是方便他後面獨領一個大隊。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退出現役，相當于給了李航比較自由的抉擇機會。
“多謝長官！”李航起身立正行了個禮。
“回去吧。這段時間要是有空，教我開開飛機，不然那些人總拿這事來指責我是個外行。”
听到這話，李航也很意外。
其實陸軍出身的管空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空軍是個新鮮事物，早期的飛行員大多也不是軍校出身，國民政府也不可能真的找個飛行員來管空軍。
後世新中國前幾任空軍負責人都還是陸軍出身呢，也沒見其他人說什麼。
。。。。。。
“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個老頭子這里了？”
陳公館，看著主動提著禮物上門的李航，陳青山頗為意外。
要知道在女兒出國後，佔了自己女兒便宜的李航就沒來過家里。
他也知道這個便宜女婿真的忙，不過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
“陳叔這是在怪我沒有經常來看你？這不前兩天的事讓你們擔心，反正也沒什麼事，干脆過來看看陳叔和阿姨。”
“就是，沒事就多來，這不就是自己的家嗎？”陳母瞪了一眼丈夫就提過李航手中的禮物，拉著這未來女婿就往客廳走去。
陳青山有些無奈，只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