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啞然失笑,知道這小姑娘是怕我擔心,這才故作輕松。
其實仔細想想,要是一個人被封在這尊神像里,孤孤零零的,想想都恐怖。
哪怕是真擁有了遠超常人的神通,那又怎麼樣呢?
“放心吧,不會把你留在這里的。”我笑道。
孔情“嗯”了一聲,說道,“小師叔你肯定有辦法。”
我說歸說,心里卻是一點底都沒有。
不過在第二天凌晨的時候,終于傳來了一個好消息,找到關押溫九善等人的地方了。
這次立頭功的,是寶子和吃貨貂,是他們在距離萬窯村三十里地外的一處古窯中發現的。
我開了靈眼,弄清楚情況後,就立即帶著溫華和溫亮趕了過去。
“爺爺!”等來到地方,溫華大叫了一聲,撲向其中一名滿頭白發的老人。
“老……老族長的頭發怎麼全都白了?”溫亮愣在當地。
被關押在此地的,總共有六人,其中就有溫華的爺爺溫九善,以及他的二叔和姑姑,另外還有三名溫家的長輩。
這六人都是神情憔悴,行動遲緩,看上去是被下了禁制,但並未遭受太多的折磨。
從里面的痕跡來看,這地方平時是有人看守的,不過現在已經撤離了,而且並未帶走溫九善等人,顯然于對方而言,這些人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爺爺,這位是第九局的林壽林兄弟。”溫華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又把我介紹給了溫九善等人。
剛才溫華已經把萬窯村的事情大致跟眾人說了一遍,听說溫正道自刎,活菩薩現世,萬窯村被毀,眾人都是神色淒然。
不過唯一讓眾人欣喜的就是,得知了溫儀還活著。
“多謝貴局鼎力相助。”溫九善帶著其余人等過來向我道謝。
“老爺子,各位,咱們還是先回去再說吧。”我帶著眾人從古窯中出來。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天空雲開霧散,陽光刺眼。
溫九善等人在此已經被關了大半年,咋一見到陽光,都下意識地眯起了眼。
“老爺子,能否借一步說話?”我低聲對溫九善說道。
“好。”溫九善微微頷首,跟著我落後眾人半截。
我當即請教道,“老爺子,您認不認識老人峰的獨孤老人?”
“那是我的一位至交好友,小友認識?”溫九善咦了一聲說道。
我一听,就放了大半的心,當即把事情的始末跟對方講了一遍。
“不錯,當年獨孤的確與我有所約定,說他徒兒日後需要借火神窯一用。”溫九善點頭說道,“不過沒想到,這時間比我預計的提前了不少。”
我又把邵子龍自毀雷脈,身受重傷的事情說了一說。
“原來如此。”溫九善恍然道。
“現在問題是火神窯受損,不知道能不能修復。”我擔憂地道。
溫九善擺了擺手道,“火神窯是溫家歷代傳承而來,並沒有那麼容易被毀,不過具體什麼情況,還得去看過才知道。”
我听他這麼一說,頓時又放松了不少。
雖然這老爺子沒有把話說死,但听他的口氣,似乎極有自信,那就是好事!
“對了,獨孤老爺子應該是茅山前輩吧?”我隨口問道。
溫九善略微有些詫異地看了我一眼,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看老邵用的很多都是茅山秘術,那想必獨孤老爺子應該是茅山的前輩高人。”我說道。
“獨孤這人吧,深不可測。”溫九善微微搖頭,“雖然我倆是至交好友,但也不清楚他究竟屬于何門何派。”
“那兩位是怎麼結識的?”我好奇地問。
其實我剛才故意提那麼一句,就是想從溫九善那里打听一下關于獨孤老人的事情,畢竟老邵這位師父,總給我一種怪怪的感覺。
可沒想到居然連溫九善這位老友,都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說來也算巧吧,當年我為了煉制一件法器,走南闖北尋找合適的材料,在路上偶遇了獨孤,你知道當時獨孤在干什麼?”溫九善啞然失笑道。
“在干什麼?”我實在有些想不出來。
只听溫九善笑道,“他在砍柴,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個住在附近的山民。”
按照溫老爺子所說,當時他跟邵子龍的師父認識的時候,還是在二十來年前,兩人萍水相逢,但一交談之下,都覺對方很是有水平。
一來二往,兩人就成了好友。
溫九善不僅在煉器方面是大行家,其他的學識也是十分淵博,但他跟獨孤老爺子一聊之下,才發現對方的見識隱隱還在他之上。
不過一直以來,獨孤老爺子也並沒有說過對方來歷,溫九善自然也不問。
“既然小邵學的是茅山秘術,那說不定獨孤真是哪位茅山高人。”溫九善說道。
他又向我打听了一下獨孤老爺子的境況,我自然是如實描述。
“閉關麼?”溫九善听後眉頭緊皺,顯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古怪。
“獨孤老爺子以前這樣過麼?”我問道。
溫九善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
這一路上,我又向老爺子請教了一些關于救治老邵的問題,在听完對方的解釋之後,心里總算是稍稍有了些底。
等一行人回到萬窯村山腳下,一眾溫家族人看到溫九善現身,頓時都沸騰了。
“老族長!”有好些溫家族人沖到溫九善面前,忍不住失聲痛哭。
溫九善看到一片狼藉的萬窯村,還有死傷的族人,也是神色淒然。
不過有了溫九善這位老族長的回歸,溫氏一族頓時有了主心骨,人心也安定了下來。
我去蓮花那里看過邵子龍後,就招呼了小瘋子來到山頂神像前,把那道封鎮著曹雪蓉的紅色紙人取出,丟到地上。
“多年不見,你倒是有點不太一樣了。”只听曹雪蓉的聲音地從紙人中飄了出來,語氣淡然,不徐不疾。
我沒做理會,上前一腳就踩了下去,還用腳底碾了一念。
“你還是這麼幼稚!”曹雪蓉聲音驟然尖銳了幾分。
我回頭問小瘋子,“你要不也來踩一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