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眾人憤恨又帶著一絲茫然無措的反應盡收眼底，姜小川心中暗暗點頭。
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徹底斷掉這些人對彭家的念想。
招攬的時機已經成熟，只差臨門一腳。
不過，這話由馮驥來說更為合適。
馮驥留意到姜小川的眼神，心領神會地微微一笑。
“我也不跟大伙繞圈子了。諸位與其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倒不如投入姜少麾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這話一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議論聲。
不少人眼神閃爍，心里飛快地盤算著 。
姜小川實力強，為人也恩怨分明，還能拿出那麼好的丹藥。
跟著他干，肯定比在彭家當傀儡強！
“姜少！如您不嫌周成愚鈍，周成願效犬馬之勞，生死相隨！”
周成第一個跨步而出，單膝重重跪地，聲如洪鐘，震得庭院嗡嗡作響。
他對馮驥心懷愧疚，更親眼見證姜小川實與擔當，深知馮驥絕不會看錯人。
這如同一次價值巨大的投資。
而姜小川展現的冰山一角，已足夠誘人。
“姜少，我也願追隨！”
又一人緊隨其後站出，聲音帶著激動。
“算我一個！”
“誓死追隨姜少！”
很快，附和聲連成一片，如同浪潮般席卷全場。
大半武者，無論是出于對馮驥的絕對信任。
還是被姜小川展現的實力與“恩怨分明”的氣度所折服，此刻都紛紛表態歸順。
角落里，李滄看著眾人臣服，眼中怨毒與不甘瘋狂閃爍。
他對姜小川殺意未消，但此刻馮驥生龍活虎，血嗜懸頂震懾全場，連溜走都成了奢望。
“假意投靠！先保命要緊！”
李滄心思電轉，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臉上的怨毒如同變戲法般迅速隱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夸張到近乎諂媚的笑容，甚至帶著一絲“幡然悔悟”的激動。
走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李滄對著姜小川的方向深深一揖，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
“姜少！您果然恩怨分明，氣度如海！我等先前在彭老狗淫威之下，身不由己，多有冒犯。”
“在下李滄，願痛改前非，投入姜少麾下，任憑驅策，絕無二心！”
他姿態放得極低，心中卻盤算著如何報復。
眾人誠服，姜小川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可他也沒被欣喜沖昏頭腦。
尤其是面對李滄這條毒蛇更是起了殺心，他可是記得對方幾次要除他而後快。
“你都說了我恩怨分明。你既然痛改前非，我似乎…確實不好拒絕。”
姜小川語氣微妙，聲音里不摻任何喜悲，好似第一次見到李滄一樣。
這般模稜兩可的態度，倒讓李滄難辦。
心中暗罵姜小川裝蒜，但也不得不佩服他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計較。
探不出姜小川的態度，李滄只能繼續蒙混過關，“哈哈哈！姜少果然海量！以前都是我的錯，以後我一定好好跟著姜少，絕不再犯糊涂！”
“姜少！不要信他！”
見李滄巧舌如簧，周成按捺不住，恨意滔天道，“就是這畜生告密！若非他出賣，雷豹大哥不會落入彭賊之手。”
“逼我們服下蠱蟲，淪為傀儡，也是他獻的毒計！”
“姜少！冤枉啊！”
李滄瞬間冷汗如漿，倒是忘了這茬，硬著頭皮道，“絕非告密！我只是見雷豹突然離去，行蹤詭秘，才據實上報！”
“是彭朝恩自己臆猜出來的！至于出主意…”
他偷瞄姜小川，見其神色如常，連忙換上沉痛表情，“那…那也是身在其位，謀其政。”
“姜少明鑒，我們這些供奉，在世家眼里，說好听了是客卿，說難听了…”
“不過就是些高級點的下人打手！主子有難，自然要殫精竭慮替主子分憂解難。姜少，您應該能理解這種夾縫求存的無奈吧？”
姜小川點了點頭，表面上神色平靜，內心卻早已將李滄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早就知道這家伙心思陰毒，卻沒想到嘴上也如此尖酸刻薄。
李滄故意將供奉的地位貶得極低，分明就是想激化矛盾。
畢竟武者不同于常人，他們算是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特殊群體。
能被家族奉為供奉，本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如今被李滄說成下人，任誰心里都不會舒服。
不過，考慮到李滄接下來還有可用之處，姜小川也懶的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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