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老狗!放了馮老!”
一聲帶著憤怒和顫抖的嘶吼打破了壓抑。
緊接著,一個、兩個…
越來越多被下了蠱的彭家供奉站了出來。
他們本就對彭朝恩的刻薄寡恩深惡痛絕。
此刻身陷蠱毒,又見德高望重的馮驥也落入絕陣,壓抑的怒火與同仇敵愾瞬間被點燃。
橫豎都是死!
與其被這老狗當豬狗一樣宰殺,不如拼了!
“你們…想造反不成?!”
面對這洶涌的群情激憤,彭朝恩嚇得倒退一步,厲聲咆哮“敢反叛東家?京城之內,再無等容身之地!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們!”
吼叫間,他急切瞥向沉默的巫骨。
這種情況,巫骨不出手,他的下場只有一個。
“彭朝恩!少嚇唬人!我等兄弟今日把話撂這兒,不放馮老,別怪我們動手。”
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供奉猛地踏前一步,須發皆張。
在他的帶動下,所有供奉蠢蠢欲動。
這個時候,只要馮驥一聲令下,彭朝恩立馬回爐重造。
“哼。”
一聲輕蔑的低哼過後,巫骨將手中那根纏繞著不知名獸骨的詭異骨杖,往鋪著青磚的地面輕輕一頓。
“咚!”
一聲沉悶卻直接敲在靈魂深處的輕響驟然蕩開,掃過所有站出來的供奉!
“噗通!噗通!噗通!”
十幾名準備拼死一搏的供奉,連一聲完整的慘叫都未能發出,在同一時間,身體猛地一僵!
隨即像是被抽掉了全身骨頭,雙眼翻白,齊刷刷地栽倒在地!
頃刻間,除了冷眼旁觀的李滄。
所有試圖反抗的彭家供奉,全都失去了反抗之力。
這詭異的一幕,宛如一場噩夢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幾乎把司徒鴻嚇的要尿出來。
從巫骨陰森恐怖的身影上,司徒鴻生平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冰冷氣息。
“彭朝恩!你他媽眼瞎了嗎?!本少爺在這兒!!”
此時此刻, 他哪里還顧得上什麼體面不體面,扯著嗓子哇哇大叫起來。
“趕緊把這鬼東西給本少爺撤了!你敢傷我一根汗毛,我司徒家定滅你滿門!”
他本能地以為,如同過去無數次那樣,只要搬出司徒家這塊金字招牌。
對方就會嚇得魂飛魄散,立刻匍匐在地搖尾乞憐。
卻不知,彭朝恩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自從沾上姜小川這個麻煩後,他就把家眷全都送到了海外。
因為跟巫骨的交易,過了今晚,彭家就不屬于自己了。
機票就在懷里,過了今晚就遠走高飛,還怕他司徒家不成?
彭朝恩微微側過頭,漠然地瞥了司徒鴻一眼。
眼神深處,藏著一絲扭曲的快意。
沉默片刻,他慢悠悠地開口,清晰地蓋過司徒鴻的叫囂“司徒少爺?呵… 我只看到幾個膽大包天的賊人,深更半夜,擅闖民宅,意圖不軌。”
“為保家宅平安,我自衛反擊,天經地義。”
“就算… 不小心誤傷了什麼人…那也是賊人咎由自取!誰知道是不是同伙呢?”
白天司徒鴻當眾給他的羞辱,此刻化作了冰冷的殺心。
彭朝恩已經下定決心,借著巫骨的手,把這個二世祖鏟除。
“你… 你他媽敢!”
司徒鴻被他這番赤裸裸的無視和顛倒黑白氣得渾身發抖,心中又氣又怕,下意識看向姜小川。
卻發現在他心中還算厲害的家伙,像嚇傻了一樣。
盯著地面發呆,比他還要沒用。
“操!姓姜的,你說句話啊?!”
司徒鴻吼聲里帶著股尿褲子前的虛張聲勢。
可姜小川杵在翻騰的血光里,安靜得連根頭發絲兒都沒動一下。
這死寂,比巫骨臉上那些鬼畫符還 人。
司徒鴻心窩子一抽,冷不丁想起自家老爺子那張棺材板臉。
就算他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為了司徒家的臉面,也會暗中派人來吧?
念頭剛冒,腦子里就晃過暖閣里那兩具白花花、香噴噴的“人形暖爐”……
他恨不得當場給自己來個左右開弓!
賤!真他媽賤!
放著溫香軟玉不抱,跑這鬼地方當人肉叉燒。
“老狗…彭朝恩…”
目光轉向彭朝恩,司徒鴻牙齦都快咬碎了,“本少爺要是能出去…一定要比你鞭尸一百遍啊一百遍!!”
“巫骨大人。”
彭朝恩根本不屑于拿正眼瞧司徒鴻被嚇的語無倫次的慫樣。
轉而滿臉諂媚,畢恭畢敬地對巫骨說道“煩請您出手。”
巫骨神色淡漠,淡淡地瞥了彭朝恩一眼,而後緩緩從寬大的袖袍中抬起手。
一滴粘液從他指尖滑落,滴落在地,“嗤” 的一聲輕響,冒起一縷帶著刺鼻硫磺味的青煙。
緊接著,他喉嚨里滾出一串晦澀難懂、意義不明的嘶啞咒語。
嗡 ——!
隨著嘶啞的咒語落地,腳下原本冰冷堅硬的地磚,驟然變得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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