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謝了。”
雷豹一走,姜小川轉頭看向馮驥,眼底滿是感激。
馮驥無所謂地擺擺手“老頭子我也有私心。跟著你小子闖,總比窩在彭朝恩那老狐狸身邊,替他干些腌 事強。”
這話姜小川自然懂,但感激更甚。
他與皇甫家的一月之約日益臨近,對方勢力在京城根深蒂固,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馮驥肯把雷豹這般心腹送到他身邊,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比什麼都重。
轉眼,夜幕徹底籠罩京城。
後院里,月光稀薄,空氣中彌漫著裝修過後新漆的味道。
姜小川抬頭望向夜空的明月,心中卻在推演著如何破血怨聚煞陣。
去升龍拳場就因為輕敵吃了虧。
這次雖說萬事俱備,但一次的教訓已經夠了。
他身後,馮驥靜靜站著,目光落在他單薄的背影上。
忽然,馮驥的臉色猛地一變。
他竟看見絲絲縷縷的黑氣從姜小川身上滲出來,像游蛇般纏在他周身。
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姜小川身上出現的恐怖場景。
“馮老,怎麼了?”
姜小川察覺到異樣,回頭問道。
“沒什麼。”
馮驥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心中暗自祈禱自己只是杞人憂天,嘴上說道“雷豹那邊成了,拉攏了幾個相熟的供奉準備動手,我們動身?”
姜小川目光掠過空蕩的客廳,鐘表指針指向一點。
這個點,司徒鴻依舊沒有現身。
“他不會來了。”
瞥了眼鐘,馮驥會意道。
姜小川微微點頭,凌晨一點,已經超過約定的時間。
司徒鴻要真被自己唬住,此刻就該戰戰兢兢候在此處。
更何況,堂堂司徒家的繼承人,金尊玉貴,司徒家豈會真讓他孤身涉險?
一時間,姜小川覺得自己白天的要求有些異想天開。
也罷。有雷豹做內應,雖少了些噱頭,轟動效應打折,可也免了被盯上的麻煩,低調行事,未必是壞事。
誰料,二人剛走出門外,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一輛出租車如同受驚的野馬,猛地停在宅院大門前。
車門“ ”地彈開,一道人影被粗暴地推搡出來,踉蹌幾步才站穩。
出租車毫不停留,輪胎擦著地面冒起青煙,瞬間消失在濃稠的夜色里。
顯然,這“鬼宅”的凶名,連深夜討生活的司機都聞風喪膽。
“操!敢這麼扔本少?殺了你的狗眼。”
被狼狽甩下車的司徒鴻氣急敗壞,一把扯下臉上的墨鏡,沖著出租車消失的方向破口大罵。
姜小川眉頭一挑,上下打量著這位盛怒中的大少爺。
目光掠過那副被攥得變形的墨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家伙好像一直都挺能裝的。
“笑個毛!”
司徒鴻如同被點燃的炮仗,一腔邪火正愁無處發泄,狠狠瞪向姜小川。
姜小川不以為意,目光掃過司徒鴻身後沉沉的夜幕,以及街道兩旁影影綽綽的角落。
很快,他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心中疑竇頓生。
司徒鴻再怎麼說也是司徒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自己雖明言要求他“孤身前來”,但這等世家大族,豈會真讓唯一的繼承人毫無保護地踏入龍潭虎穴?
暗中必有高手護衛,這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以司徒家的底蘊,派個擅長隱匿的宗師境武者暗中跟隨,易如反掌。
可此刻……
姜小川強大的感知範圍內,除了夜風卷起的落葉,竟捕捉不到絲毫額外的氣息波動。
靜得詭異。
難道是涅盤境貼身保護?
這個想法剛一萌生,就被姜小川掐滅。
那等人物即便司徒家有,也是家族底蘊的存在,坐鎮中樞,豈會屈尊降貴給一個少爺當保鏢?
“你一個人過來的?”
思來想去搞不明白,姜小川沉聲問道。
司徒鴻被姜小川審視的目光看得更加火大,“不是你讓本少一個人來的嗎?!裝什麼蒜!”
他心里暗罵姜小川提的混蛋要求,害他堂堂司徒大少,深更半夜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打出租車!
更氣的是當他將姜小川這動機不明的要求稟告父親司徒震時,對方竟無一絲阻攔之意!
那雙深沉的眼眸里,甚至掠過一絲……算計?
陳伯送他出門時,他才得知,自家父親竟然有些欣賞姜小川。
有意用他這個親生兒子,去試探姜小川的深淺。
得知這個消息,司徒鴻氣得吐血。
他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身份,在父親眼中,竟比不上一個來歷不明的姜小川值得重視?
來的路上,他甚至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司徒震親生的。
直到想起父親年輕時同樣“聲名在外”的風流秉性。
以及自己這雙與老祖年輕時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才勉強按下了這荒誕的念頭。
所以,姜小川看似一句輕飄飄的話。
簡直是在他血淋淋的傷口上又狠狠剜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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