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長春的講述，李二河的臉色沒好看多少︰
“你明知道這些東西是劣質的，為什麼還要用？”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被坑啊！”
李長春苦著臉解釋。
“姜老板定的時間太緊了，不用這些我就要去采購新的，還要把這些破玩意兒找個地方放起來。”
‘’回折騰工期就會耽誤，到時候損失更大！”
“我就想先頂著，慢慢再想辦法……”
“哼！”
對于這個解釋，李二河很不買賬，“孩子們可是要在這學校里學習的，你還有良心嗎？”
李長春聞言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李二河嘆了口氣，現在說再多也沒用，關鍵是要解決問題。
“小川，你看這事怎麼處理？”
李二河試探著問道。
“你剛才說，這龍合石料專門給棚戶區運建材是真的嗎？”
姜小川好像沒听見李二河的話，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李長春問。
棚戶區涉及的人是以萬為單位的。
房子一旦發生坍塌，這件事造成的後果之是難以估量的。
他不信，皇甫家敢拿這麼多人的生命開玩笑。
“是真的。”
李長春保證道。
“不過，那混蛋給我的是最差的批砂石料，他給我交了實底。”
“說石料場共有三批質量不同的石料，都是混著用的。”
“怎麼個混用法？”
姜小川追問道。
“三種質量不同的建材，按照比例混在一起用。”
李長春直白地說，“但這他娘的就是脫了褲子放屁。”
“這樣做雖然比用最差的堅固一些，但也難撐五年。”
奶奶的，這不是坑人嗎？”
李二河憤怒地嚷道。
但看了一眼李長春，又硬生生把後面的髒話咽了回去。
這家伙還不如皇甫家呢。
這樣一罵，不拐著彎連他自己都捎帶上了嗎？
聞言，姜小川篤定，這肯定是皇甫淵的主意。
為了賺錢，竟然做這種豆腐渣工程，真是缺德卻到家了。
但姜小川多留了一個心眼，吩咐道︰“給坑你那人打電話，就說要退貨。”
“好。”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李長春麻利的撥通了那人的電話。
“癩子，你踏馬太不是東西了，給我這些垃圾，我怎麼用。”
“媽批，你趕緊給我退嘍，逼急了我，我踏馬全掀你家炕上去。”
電話一接通，李長春就對著電話開罵，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電話那頭，癩子沉默了一會兒 。
沉聲道，“退可以，但是你必須保證，這件事，不能聲張！”
“你媽......嗯？”
李長春清了清嗓子正想火力全開，听到癩子的話有些懵了。
這不對啊。
他趕緊捂住听筒，急忙道，“姜老板，我對天發誓，我之前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這家伙就是不退，我估計他是喝貓尿了，說胡話呢。”
姜小川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這個叫癩子的說話很清晰，而且還帶著些謹慎，明顯沒有喝酒。
不過，從兩人的對話中，姜小川也能听出之前李長春的話所言非虛。
癩子的這種轉變有些可疑。
姜小川壓低聲音說道，“問他為什麼給退，不說清楚，你就說要把這件事宣傳出去。”
“啊？”
李長春臉比苦瓜還苦︰
“姜老板，你這不是難為人嗎，這後頭可是皇甫家，我，我哪敢吶？”
“機會給你了，你自己看著辦。”
姜小川生硬道。
“成。”
略微一猶豫，李長春就答應下來。
他看得出來，今天不達到姜小川的滿意，他出不了村。
“癩子，你他媽別瞧不起人，今天不給我個說法，這貨我還就不退了！”
李長春故作強硬地說。
“你他媽愛退不退！”
癩子也不客氣，“想退就晚上趕緊拉回來，不退就給我把嘴閉嚴實了。”
“李長春，我告訴你，這事你要是敢往外說，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癩子惡狠狠道。
“操，你這麼說話，我還非較較真不可！”
李長春也來了火氣，已經分不清是真的還是演的了。
“癩子，今天你要不說明白為什麼讓我退貨，我踏馬發誓，一定把這件事傳出去！！”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