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大爺見現在也沒什麼事，就提了一嘴︰“哦，年糕兒跟其他班級的幾個大高個男同學，在校門口……”
門衛大爺說著，伸手朝路邊一指︰
“喏，就是那邊那個地方，他們幾個孩子捉到了一個干壞事的老家伙。”
“那晚上那老家伙被打的老慘了，學校校長和幾個班級的班主任都給驚動了。”
“後來派出所的公安同志都來了，調查了好幾天呢，最後發現是年糕兒領頭。”
凌寄︰“那年糕兒挨批評了沒啊？”
門衛大爺說︰“這是做好事哪會挨批評呢？”
門衛大爺說話很喜歡用手比劃，他拿手在摁了摁︰
“年糕兒就這麼高一點，竟然說動了其他幾個班級的大孩子，跟她一塊兒抓到了壞人，多了不起啊？”
“咱學校的校長不但沒批評，還在學校的大會上表揚他了，還有家長給年糕兒他們送了獎品呢。”
凌寄︰“……听起來像是做好事，又感覺像是她干得出來的壞事。那年糕兒做過啥壞事啊？”
門衛大爺抓抓腦殼︰“壞事兒倒也沒干啥壞事兒，就是那幾天吧，年糕兒這小姑娘天天頂著一張香腸嘴進進出出。”
凌寄︰“！！！什麼？香腸嘴？什麼香腸嘴？”
門衛大爺︰“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幾天，我天天都看到她的嘴巴說腫的，我听學校的學生說那是香腸嘴，腫了好幾天呢。”
“除了年糕兒，還有門口天天在這邊擺小攤賣零嘴的小孩兒也是，嘴巴也是腫的。”
凌寄︰“！！！就是嘴巴變成了香腸？”
門衛大爺點點頭︰“嗯。你是她家親戚啊？”
“那待會兒等年糕兒放學了，你看到她的時候問問就知道了。”
凌寄︰“我肯定會問的。”
年老爹也在旁邊听的津津有味，笑呵呵的樣子，想不出年糕兒的小嘴腫了是啥樣的。
陪著年老爹來的兩個年輕人目瞪口呆，咋還有小孩的嘴巴能變成香腸那樣的呢？
他們從來沒看過，要是能看到的話就好了。
門衛大爺簡單說了幾句後，確認他們沒有別有用心，就倒背著手回門衛室看大門去了。
凌寄跟年老爹耐心地等在門口，快到要放學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大兩小。
大人的手里提了半口袋東西，小的兩個手上被栓了繩子連在一塊兒，另一頭的繩子在大人的手里。
一大兩小在花台邊，大人在花台上坐下了，兩個小的沖過去，扒拉了半口袋的東西。
凌寄盯著那兩個小的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越看越覺得這倆小孩兒有點眼熟。
他倆好像是大金寶和招財。
然後凌寄就看到大金寶和招財從蛇皮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攤在旁邊展開，又把蛇皮口袋里的東西扒拉出來。
蛇皮口袋也成了小攤，挨著另一個小攤鋪開，然後倆小崽都都往自己的小攤上擺貨。
年老爹不認識孩子，也不認識周翼，只是好奇地看著兩個孩子忙活。
這倆孩子這麼小就這麼能干了，都快趕得上他家年糕兒了。
大金寶︰“寶寶擺擺好啦！”
招財︰“財財擺擺好啦！”
大金寶一掉頭，看到旁邊有個大哥哥，大金寶立刻招攬生意︰“鍋鍋，買零嘴香香嘴啊！”
凌寄左右看看，他身邊沒有別的小孩，大金寶好像就是在跟自己說話的。
凌寄走過去，蹲在小攤跟前擺弄了一下，拿出兩根果丹皮，“果丹皮多少錢？”
大金寶伸出三根小手指︰“二毛。”
凌寄︰“你咋賣的這麼貴呢？”
大金寶回頭看著周翼。
周翼一開始沒注意到凌寄，剛剛來的時候，只眼角余光發現那邊有幾個人，他也沒在意。
畢竟每次來學校的時候，門口都有一些等孩子的家長。
有些是從外地過來的，有些是這會兒正盯著鄰居看呢，他有些疑惑，這孩子長的怎麼這麼像凌寄呢？
但是比周翼印象中的更高、更大，說話的聲音也更粗。
周翼猶豫了一下，才說︰“大金寶，不是二毛，兩根果丹皮你收一毛錢就行了。”
大金寶當時就把小手改成了一根手指的形狀，跟凌寄說︰“一毛！”
凌寄站起來掏了一塊錢遞給大金寶︰“找錢。”
大金寶不知道咋找錢，把錢接過去後，就在自己的小兜兜里了，然後睜著大眼楮看著凌寄。
凌寄︰“你啥意思呢？東西一毛，我給你一塊，你得找我九毛，光站著干啥？”
大金寶這才把兜兜里一塊錢掏出來，伸手就要還給凌寄。
凌寄︰“大金寶，你是不是傻啊？”
大金寶︰“寶寶聰明的。”
周翼已經站起來端詳凌寄了，試探的開口︰“凌寄？小伙子，你是凌寄吧？”
凌寄抬頭︰“嗯。”
周翼驚喜︰“唉呀，我剛剛就說呢，這小伙子長得怎麼這麼像凌寄那孩子啊？”
“你啥時候來的呀？怎麼沒提前說一聲，提前說一聲，年糕兒肯定會安排人去車站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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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寄︰“剛來沒一會兒，找不著地方，就在這里等年糕兒了。”
他掉頭看著年老爹說︰“ど爹，這是年糕兒的干爸周先生。”
年老爹一听說周翼是年糕兒的干爸，趕緊過來說︰“原來你就是周先生啊？我听年糕兒提過你啊！”
年老爹握住周翼的手。
凌寄︰“周伯伯，這是年糕兒的ど爹，特地回來給年糕兒一個驚喜的。”
周翼︰“原來是年老先生啊？年糕兒經常跟說她ど爹以前告訴她什麼什麼道理，年老先生教給年糕兒的話，她都記著呢。”
年老爹听了這話，十分的高興︰“我家年糕兒真是個勤奮好學的好孩子！”
周翼︰“是啊，年糕兒特別的好學，腦子也聰明，是個人見人愛的孩子呢。”
兩人圍繞年糕兒的話題討論了好一會兒。
凌寄蹲在地上教大金寶和招財算數。
大金寶和招財學不會。
凌寄瞅著他倆，“你倆還是太小了，等上學以後，慢慢就會了。”
凌寄從大金寶身上的兜兜里掏零錢，自己給自己找了九毛錢︰
“這一塊錢給你，這九毛錢是你找給我了，知道吧？”
大金寶︰“知道�@ br />
周翼趕緊站起來，把年老爹請回去先歇著。
兩個年輕人就提著年老爹和凌寄的行李，跟著一塊走了。
凌寄主動留在原地，看著大金寶和招財。
凌寄手里牽著繩子，像牽小狗一樣對他倆說︰“你倆不許亂跑，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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