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唐跟她確認︰“就那個躲在樹後面的老頭是吧？”
年糕兒肯定的點頭︰“就是他！”
張小唐點點頭︰“我現在就喊人把他給捉住……”
年糕兒趕緊拉住他︰“現在咋能捉啊？不行，現在還沒到時候。”
張小唐震驚︰“為啥不行？咱們守了這麼多天，不就是為了捉這壞老頭嗎？”
年糕兒︰“村里的爺爺奶奶們說了，抓賊要抓贓，這個老頭現在沒干壞事，他就是站在樹旁邊，咱們把他捉住了，然後呢？”
“公安來了，不但要批評我們隨便亂打人亂抓人，說不準還去跟咱們學校老師講，那咱們就慘了！”
張小唐伸手在自己腦殼上捶了一下，“對啊！我差點把重要的事給忘了，咱們得抓現行。等等看，看他想干啥！”
好在大家沒有失望很久。
因為他們很快就發現，老頭出現在校門口，確實沒干啥好事。
晚自習剛放學時，除去剛開始一窩蜂走出校門口的學生們，動作慢的學生就稀稀拉拉走在後面。
沈棉差不多算是最後一個走出校門口的同學。
她身上背著書包，手里還抱著個玻璃杯，玻璃杯下面是她媽媽縫的防燙手的布。
每天放學時間，就是學渣沈棉最快樂的時候。
她抱著玻璃杯，玻璃杯里延伸出一根長長的吸管，她咬著吸管，邊走邊喝水，嘴里還哼著苦哈哈的沒詞小曲兒。
她走出校門口，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出來的晚，這時候周圍幾乎沒什麼人了，就連學校門口的門衛都坐回了門衛室，等著到點關校門。
一直躲在樹後面的老頭看看空蕩蕩的路面，一眼就找到了目標。
老頭快步追上沈棉，“小姑娘，我跟你打听個事。”
沈棉回頭看著老頭，上下打量了老頭一眼，伸手朝著學校門口的門衛室一指︰“那邊問去。”
沈棉說完，抱著玻璃杯轉身就走。
老頭就是這時候動手的，他跟在沈棉身後，走到暗一點的地方時，突然從後面一把抱住了沈棉，就往旁邊的花叢里拖。
沈棉尖叫︰“啊——啊——老、流、氓啊！……不對，媽、媽！”
一瞬間，從花叢里瞬間跳出四五個大小伙，直接朝著老頭沖過去，沒等老頭反應過來。
已經被一幫大小伙們拖腿抱腰，直接摁倒在地上。
張小唐一馬當先，壓在老頭的背上，摁著他的頭不讓亂動。
分別有兩個男同學抱著老頭的腿不放心，擔心腿放下就讓他跑了。
最後，一個小身影從人群後面擠出來，對著老頭的手就踹，“叫你手欠！叫你欺負女同學！”
年糕兒一抬頭，對幾個男同學光顧著按著老頭的男同學嗷嗷叫︰
“你們幾個都愣著干什麼？揍他啊！哦，你抱著腿不要撒手，你撒手他就跑了。”
年糕兒話音剛落，除了抱腿的那個男同學外，其他男同學立刻松開手，對著老頭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男同學們︰“叫你欺負咱們班女同學！叫你欺負咱班女同學！”
年糕兒掉頭，嗷嗷叫︰“干爸，你去報公安！”
周翼︰“哦！好！年糕兒，你跟大家在一塊兒，不要亂跑啊！”
年糕兒︰“我好多同學都在呢！”
周翼趕緊騎上提前跟趙明明借來的自行車，報公安去了。
沈棉手里抱著玻璃杯，嘴里還咬著吸管，站在旁邊看老頭挨打。
年糕兒問沈棉︰“你要踹他的手嗎？”
沈棉搖搖頭︰“回頭把我鞋弄髒了咋辦？”
年糕兒一伸手，從書包摸出半截磚頭，“我來打爛他的手，看他下回敢不敢欺負女同學了！”
張小唐︰“！！！年糕兒，你書包里咋還隨時帶著半塊磚頭啊？”
“你跟你二班的年秀麗說你帶磚頭給她砸壞老頭的手，原來是說真的啊？”
年糕兒凶狠地說︰“年秀麗現在不在，我得抓緊打，一會兒公安叔叔們來了，就沒機會砸了！”
老頭趴在地上，一條腿被五班的男同學抱著，只要老頭想爬起來，那男同學就拖著老頭的腿後腿。
以致老頭始終都以狗啃屎的姿勢趴著，壓根沒機會爬起來。
張小唐︰“壞老頭，你還想跑？哪里跑啊！”
張小唐抓著壞老頭後腦勺僅剩的一點頭發，把他的臉摁在地上，想動都動不了。
老頭的臉被張小唐強行摁的看著一邊。
然後，老頭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胖丫頭抱起手里的半截磚頭，對著他按在地上的時候“ ”砸了兩下。
老頭頓時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啊！啊——來人！來人啊！救命啊！救命，有人要殺我啊！”
仁文中學校門口的門衛隱約听到遠處傳來人的慘叫聲，疑惑地跑到門口看了一下，只看到那邊圍了一圈人。
周圍環境太暗了，實在看不清是什麼是人。
只能隱約看到其中有個矮墩墩的小姑娘，听偶爾傳出來的說話聲音也是小姑娘的聲音。
門衛眯眼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回門衛室，從眼鏡盒里取出眼鏡戴上，再次朝那邊看過去。
咦？
剛剛他在那邊還看到了一群人，咋他戴個眼鏡回來再看那群人不見了呢？
門衛朝這邊走了兩步，大聲問︰“有人沒啊？有人不？學生快點回家，別在外頭貪玩！”
那邊啥動靜都沒有。
門衛嘀咕了一句︰“又是哪個班的熊孩子放學不回家啊？”
拐角處，老頭腳上的臭襪子被年糕兒扒下來，塞進了老頭的嘴里，不讓他出聲。
是年糕兒喊大家把老頭拖到了拐角的位置，因為她發現門衛爺爺跑出來看了。
可不能叫門衛爺爺發現，回頭門衛爺爺跟老師告狀咋辦？
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壞老頭的事是好事還是壞事，年糕兒還是很謹慎的。
一幫半大的小伙子，眨眼的功夫，把壞老頭打打鼻青臉腫，腦袋成豬頭不說，手也是破皮爛肉。
身上的衣服褲子更是布滿了鞋印子。
只是天太黑了，小少年們沒注意。
打完後，大家都把老頭摁著，不讓他跑。
年糕兒︰“你們都不看電視嗎？咋都不知道？”
“把他鞋帶和褲腰帶抽下來，叫他手提著自己的褲腰，想跑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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