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幫趙天賜做了不少事情,他會擔心我會不會有芥蒂。
當然,我可以說出無數這種例子馬上就給韓金說通。
但一個人的內心還是需要他自己慢慢改變的。
“我答應你,只要你說,我不會去申請的。”
李繼明說著微微點頭道。
“我也會幫你看著,如果她去,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我跟著開口道。
“好,沈凡,雖然我們現在理論上不是一條路的人,但我相信你,我可以說出來。”
韓金微微點頭,隨後開始將他的事情說出來。
這個案子,是趙天賜叫他做的。
“事情大概是兩個多月之前,也許更早。”
“我收到了趙總的消息,有一個罪犯需要我處理。”
韓金緩緩開口道,“他說,這個罪犯得到了制作違禁品的單子,打算制作違禁品。”
在他的敘述下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當然這個所謂的罪犯就是徐進赫的手下,而且是最接近趙天賜秘密的手下。
根據徐進赫當時跟我說的事情,我記得那個手下是發現了趙天賜一些秘密,正打算通知徐進赫。
結果就出事了。
而韓金給我講的事情則是將這件事的另外一個角度講清楚。
那就是徐進赫發現他手下死了之前一段時間。
韓金去找了那個所謂的罪犯,但是那個罪犯以為他是趙天賜叫來的殺手。
他們在房間里搏斗起來,最終還是韓金靠著他作為治安管理處隊員那過硬的身體素質將那人給殺掉了。
有著豐富經驗的韓金,自然不會讓事情被查到他的頭上,所以做了不少事情。
也恰逢這個人是從外地來的——徐進赫從京城找來的手下,所以,在鶴州沒有多少痕跡。
最後他還安排了證人,包括用電熱毯做出死亡時間延遲的假象來制造不在場證明,包括一些監控的壞掉——這些事趙天賜幫忙的。
而且韓金後來親自參與了這個案子,所以他也就能夠在各個角度進行“影響”,讓案子最後以自殺結案。
“我這麼說,你們明白了麼?”
說完,韓金喝了口水,靠在沙發上,“我算是攤牌了,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
“不過這個案子已經以自殺結案,我不會多做什麼。”
李金銘微微點頭道。
“那個人有留下什麼東西?”
我追問道,“如果趙天賜這麼污蔑他惡化,你應該能夠從他身上搜到什麼東西吧?”
“有,一份情報,是有關趙天賜制作違禁品的位置。”
韓金緩緩開口道,“這東西,自然我也交給他了。”
“既然你知道趙天賜在偷偷制作那些違禁品,你為什麼不當即抓捕他?”
我眉頭緊皺,當即有些激動。
“你也知道,那時候我是在給趙總做事。”
“他做什麼我不關心,最重要的是他能夠把我帶出這個無聊透頂的治安管理處。”
韓金說著嘆了口氣,“也許在你們看來,治安管理處沒有事情做才是最好的。”
治安管理處沒有事情做就代表著鶴州的治安很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那種。
“也許我應該把你調到西南稽查違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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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銘說著她了口氣,我也看得出她有些無語。
確實在一些影視劇里面,治安管理處的人生活“很精彩”,各種抓賊,各種竊听反竊听,追蹤商業罪案等等。
但是現實和電影是有區別的,往往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也許看電影很多人會覺得一些職業很刺激精彩,但看到現實里面這種職業,就會覺得很無聊,沒有什麼事情做。
韓金應該就是屬于那種類型。
或許李金銘說得對,他寧可在西南參加稽查違禁品的時候犧牲,也不願意就這麼平平安安每天沒有任何的波瀾。
“地址你知道麼?”
我思索著問道。
“我記得好像是在鶴州東部吧,是在郊區,那個地址很怪,我查過,不存在的。”
韓金眉頭緊皺思索了一下。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緩緩開口道,“如果你決定幫我做事,你可以告訴李金銘,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
“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幫我做的事情,都不會違背良心。”
我補充道。
如果韓金看到過那個地址,應該知道趙天賜制作違禁品的地方在哪里。
突然間,我有種預感。
也許趙天賜買賣運輸違禁品的中間地帶,就在東部的公共倉庫那邊。
那個地方算是集群倉庫,就算是面對檢查也能夠有足夠的空間做事。
而且離出市區的收費站很近,走高速的話也會很快到港口,交通相當便利,這也是當時鶴州過去能夠發展最重要的交通能力。
“好!”
韓金微微點頭,離開了茶館。
“沈凡,你就這麼讓他逍遙法外?”
李金銘微微皺眉,“他可是殺了一個人!”
“我也殺了一個人,你記得當時我怎麼說的麼?”
我緩緩開口道,立即被李金銘反駁,“你和他不一樣!你是被逼的!”
“他也一樣,只是自己不知道自己被逼迫。”
我緩緩開口道,“他應該見過不少因為背叛趙天賜被解決掉的,內心應該有一些害怕。”
“不然他作為治安管理處的人,難道一點正義的心都沒有麼?”
我說著看向李金銘,“當時他們兩個也是,即便是想保護你,做了錯事,本質上他們也是想要一起破獲犯罪的事情,對吧?”
我相信,既然韓金選擇做治安管理處隊員這個職業,他的心里一定存在正義感。
就是這種正義感,人內心最本質的東西,我只要激發出來,就能產生無窮大的能量。
相比趙天賜用錢收買,用把柄把人綁死,這種辦法好多了。
就像是真誠是一切虛假的必殺技一樣。
“如果他心中還有正義感,應該會選擇站在我這邊。”
我緩緩開口道,“不然你就直接申請改檔案唄。”
我說著看向錢嘉,“你應該已經錄音了吧?”
“沒錯,甚至是他跟趙天賜通話的錄音。”
錢嘉微微點頭道。
“你看,我不是什麼後手都不留的人。”
我說著,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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