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澤荒。
顧里賊眉鼠眼的從天而降,徑直落在一片森林茂密的群山之中。
剛一落地,顧里便把身上貼了百八十張篆符。
做完這一切他才拍了拍胸脯。
“哎……阿瑾也不跟我來……”
不過適應了一陣之後,顧里也放開了。
要知道顧里實際上本性一點都不安分。
當年他和李觀棋第一次在縹緲仙域相遇的時候。
顧里可是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指著別人鼻子罵娘的主……
這也就是跟著李觀棋時間長了,性子越來越謹慎。
畢竟經歷了這麼多,明里暗里的敵人不少。
顧里若不是跟著李觀棋,性子多半會和姬明杰有點像,也是個誰也不服的主。
顧里給自己貼了一張易容符,一改之前的做派。
踏空而起,甩開大袖仰著下巴往前御空而去。
“這兒也沒人認識我,開鬧!”
“先尋他幾個符宗,闖一闖山門。”
顧里則是去往了燕渡荒,他總覺得燕渡荒是他的福地,冥冥之中選中了這里。
唐儒則是帶著韓九言來到了玄都荒!!
當唐儒帶著韓九言踏足玄都荒的時候,他也不由的深吸一口氣。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從十地再次回歸玄都荒。
唐儒回到玄都荒後,雙手取出一枚玉簡,聲音略微顫抖的躬身開口道。
“師父,弟子回來了。”
玄都荒東域,玄機閣。
閉關的玄鴻猛地睜開雙眼,蒼老的雙手端著一塊玉簡揉了揉眼楮。
半晌之後,玄鴻穩定了情緒輕聲道。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還走麼?”
唐儒聞言解釋道。
“弟子如今就在望幽荒,此番回玄都,只是為了歷練修為境界。”
玄鴻聞言微微點頭,眼神略微閃爍。
“徒兒,如今八荒因為荒戰的原因動蕩不已,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唐儒聞言心中有些感動,沒想到他老人家還在惦記著自己。
“師父,閣中……可有什麼需要我回去幫忙的?”
玄鴻起身拿著玉簡略微踱步。
“不用。”
“如今三脈摩擦不斷,卻也沒到端到台面上的地步,你要做什麼就去做。”
“真要有事兒……為師會告訴你。”
唐儒聞言微微點頭,隨後將韓九言的事兒告訴了玄鴻。
玄鴻聞言頓時眉頭一皺。
“洞玄殘脈的人?”
老者眼眸閃爍著精芒,深邃的眼眸略微虛眯。
“一定要把他看好了,日後……恐有大用!”
唐儒听到這句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道。
“此人與我關系甚好……”
小老頭單手負後,略微佝僂著身子在書房翻了個白眼。
拿著玉簡嗤笑一聲。
“你師父我是你想的那種人麼?”
“行了,讓你保護好他,你就保護好便是了。”
唐儒苦笑一聲,又與老者閑聊了幾句,關心了一下老者的身體這才放下玉簡。
轉頭看向韓九言,唐儒不由得笑道。
“爭取半年讓你先突破金仙境界,這幾年在宗門里面辛苦你了。”
韓九言擺了擺手,沒有多說什麼。
他跟著眾人去了永寂之地,一直到現在,兄弟幾人什麼品行他很清楚。
韓九言是個聰明人。
他知道,只要自己跟著幾兄弟不起什麼壞心思,這輩子都不用太發愁。
修為境界而已,天時樓的十五倍時間流速,在里面待兩年什麼都補回來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料那般,千秋歲的到來,幾乎能夠全盤接手他現在的一切。
唐儒笑了笑。
“走吧,我們哥倆也闖一闖玄都荒!!”
八荒如今已經徹底亂套了。
天幕城城主府。
岳滄溟看著眼前的情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這家伙鬧得太大了,如今其他幾荒都忍不住動手了啊……”
“這已經是來的第三波人了吧?”
桌案之上還有一枚玉簡,荒殿的玉簡里面只有一句話。
“不必阻攔。”
東伯躬身在側,閉口不言。
突然!
岳滄溟眼眸一閃,轉頭看向東伯揮了揮手。
東伯見狀微微欠身,隨後轉身走出書房,順便還將房門給帶上了。
東伯離開了後院之後,下令不準任何人接近這里。
待東伯離開之後,岳滄溟身穿睡袍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椅背嗤笑一聲。
“來都來了,還藏什麼藏?”
話音落下,偌大的書房大門方向空間沒有任何的波動,卻緩緩走出一位身材修長的身影。
一襲華麗紅袍的俊美男人出現在岳滄溟的書房中。
蕭煌雙手負後,自顧自的打量著岳滄溟的書房。
岳滄溟低頭笑了笑,端起酒壺給蕭煌倒了一杯酒。
“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守住清川城這麼多年的。”
“來見我,竟然還是一具靈身。”
蕭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縴細修長的手指撩起下擺坐在岳滄溟對面。
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止不住地點頭。
“好酒。”
岳滄溟看著他,平靜的開口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蕭煌看著他眼神驚訝,仿佛在說‘你不知道為何麼?’
“我今天若是真身前來,我很確信,但凡你有殺心,我走不出你這城主府。”
岳滄溟一雙虎目盯著蕭煌,竟是沒有看出任何說謊的意思。
看來對方很害怕自己出手殺他……
岳滄溟想到這頓時有點無語,堂堂仙尊境大能竟然如此膽小。
蕭煌若是知道岳滄溟是這麼想的,他一定會拍桌子罵娘。
一槍毀了百里大荒結界,威懾他殺人就抵命的家伙,竟然在心里說他膽小?
“你今日來我天幕城所為何事?”
“你我萬年以來沒有任何交情往來,別說是來我這討杯酒喝。”
蕭煌面色一凜,放下手中的酒杯輕輕轉動。
“他到底是誰?”
“如今他已經殺了清廬荒荒榜前十之三,其中還有一個排名第四的。”
“如果再這麼殺下去……難免會有人想對他出手!!”
岳滄溟笑了。
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一臉玩味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沉默了數息時間,沉重的氣氛甚至讓蕭煌都微微皺起眉頭。
而岳滄溟只是看著他,輕輕的說出一句話。
“再問下去……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