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損嚴重的雲舟在符 的能力下瞬間飆射而出,李觀棋看了一眼海面。
“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李觀棋傳音給簫青瓷。
然而簫青瓷卻擔憂的說道。
“這里的迷瘴濃霧阻隔神識,你會迷失的。”
李觀棋輕聲道。
“有符 在,我可以找到你們。”
話已至此,簫青瓷也只能操控雲舟先行離開這里。
李觀棋看著腳下的成片的水母,揮手間將四小只全都喊了出來。
“看看有什麼能用的,抓緊收集起來,時間不多。”
皮日天和蓬蘿雙手拿著玉刀,小心翼翼的給這些噬魂水母核心的那一點湛藍液體收集了起來。
唯獨那些四階的噬魂水母體內才凝聚出拇指大小的晶核。
蓬蘿一臉小心的拿著那東西。
“乖乖,這玩意可是劇毒…小皮謹慎一點,別接觸它。”
九霄把那十余只巨大的噬魂水母尸體給收了起來。
剩下的那些則是被小骨頭召喚的蟲群啃噬的干干淨淨。
做完這一切,李觀棋套上黑袍隱匿氣息朝著遠處爆射而去。
他能感受到這片海域的壓制之力,仙元消耗比在大陸上要多了一倍不止。
小骨頭的蟲族啃噬了那些水母肉體之後竟是有不少陷入了沉睡之中。
九霄則是挑了幾根水母觸須咀嚼著。
蓬蘿坐在李觀棋肩膀沉聲道。
“主人,回頭你把這噬魂水母的毒囊液體淬在劍刃上,這要是敵人挨上一劍…嘿嘿∼”
李觀棋想了想倒是很有道理。
先前那趙沛僅僅只是吸入些許血霧,全身就陷入了麻痹之中。
若是直接將毒囊的毒素淬在劍刃之上嗎,那威力簡直不敢想。
“嘖,不會直接把金仙毒死吧?”
身形飛掠穿梭在濃霧之中,嶙峋巨石穿過海面,縱橫交錯林立在四周。
李觀棋心神凝重無比。
這才剛走了幾天而已,竟然就遇到了這麼多危險。
趙四海說這次航行起碼要接近兩個月的時間。
“果然……”
“跨荒而行危險重重啊。”
尋著符 的指引,李觀棋片刻之後回到了雲舟之上。
陣幕結界並攏,雲舟在簫青瓷的操控下驟然加速。
設定了一段航行路線之後,簫青瓷這才回來看向眾人,表情猶有余悸。
先前被噬魂水母重傷的金仙已經死了。
神魂被侵蝕,噬魂水母的毒素遠比李觀棋想象中的還要可怕。
李觀棋看了看嘴唇發紫的趙沛。
“趙大哥沒事吧?”
趙沛臉色有些難看,氣息虛弱的開口道。
“這毒……我手里沒有能夠解毒的丹藥。”
“恐怕只有到了清廬荒再想辦法了。”
李觀棋伸手搭腕,神識進入趙沛的身體仔細探查。
片刻之後,他發現趙沛的元神和丹田以及經脈之中都充斥著淡藍色的毒素。
這些毒素如附骨之蛆般附著在五髒六腑和經脈之中。
特別是元神上的毒素……
李觀棋想了一下,轉頭對著簫青瓷交代了一番,隨即扶起趙沛走向房間。
把趙沛放在床榻上,李觀棋沉聲道。
“接下來我會用火焰和雷霆之力嘗試幫你化解,敞開心神不要阻擋我。”
趙沛一臉感激的點了點頭,這才盤坐在床榻上閉目進入修煉狀態。
李觀棋屈指連點,阻隔其經脈,將一枚丹藥塞進對方口中。
藥力化開,護住對方心脈。
緊接著磅礡無比的可怕仙元涌入趙沛體內。
噬無聖炎與雷霆仙元開始瘋狂煉化那些殘留的水母毒素。
好在效果顯而易見,五髒六腑和經脈之中的毒素被快速剔除。
唯獨那元神丹田之中的毒素還要他自己用時間煉化。
一個時辰後。
李觀棋走出房間,趙沛虛弱的起身相送。
“多謝李公子幫忙療傷拔毒。”
李觀棋擺了擺手。
“最近趙大哥就好好休息吧,煉化其毒的時候要小心謹慎一點。”
雲舟外,諸多船工在搶修雲舟。
接連兩次受創,雲舟已經快要達到極限了,必須完整修復好再出發。
簫青瓷眼神焦急的在指揮著船工。
李觀棋抬手拋出數張符 貼在雲舟上。
霎時間整個雲舟好似被遮掩了一般,消失在原地。
實際上雲舟根本沒動,四周形成了一個圓形的特殊結界。
李觀棋輕聲道。
“別著急了,慢慢來。”
簫青瓷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結界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才剛剛開始就遇到這麼多事兒。”
“這些年未曾航行這條路線,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李觀棋低聲詢問道。
“這片海域還是會出現罡煞漩渦麼?”
見簫青瓷點頭,李觀棋也不敢大意。
“那我來巡查四周吧。”
雲舟修復的速度比李觀棋預想中的要快,等他從四周歸來的時候雲舟已經修復如初了。
陣幕再次升起,簫青瓷面色沉凝的操控雲舟飛速離開了原地。
而原本貼在雲舟上的符 也脫離了船體,自行燃燒。
一直到深夜,雲舟速度這才略微緩慢了一些,前方也變成了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心神緊繃的簫青瓷身形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手扶額頭面露痛苦之色。
李觀棋微微皺眉,這才發現女子手腕上有一個圓形的血洞!
李觀棋瞬間閃身來到她身旁,伸手搭腕發現她右臂冰涼。
“胡鬧!”
李觀棋連忙幫她開始壓制煉化體內的毒素。
沒想到一整天簫青瓷都在強壓著體內的毒素操控雲舟。
“我…我沒事……”
李觀棋讓蓬蘿掰了一根手指塞進她口中。
半晌之後,簫青瓷盤坐在甲板上,秀眉微蹙,張口噴出一口紫黑色的鮮血。
右手手腕開始流出腥臭的膿血。
但她手臂卻已經恢復了血色和溫度。
李觀棋松了口氣,好在攻擊她的噬魂水母品階不高,毒素還沒來得及釋放就被李觀棋用仙元電死了。
“行了,我來掌舵,你今晚休息一下。”
簫青瓷抿嘴看向李觀棋,最後還是沒有強撐好面子,微微欠身回到了房間里。
月明星稀的夜色下,一艘孤舟航行在一望無際的平靜海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