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逃脫這擁擠牢籠……”
“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涂清雨堅定的眼神透露出冰冷的寒芒。
熔爐乃是她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
和涂天闕與涂梟不同,她沒有太多的野心打破永寂牢籠去往真正的仙界。
她將目標瞄準到了三千靈界。
若是她真的能帶著族人去往某個靈界立足,好過留在仙界……
昭仁宮。
涂奕辰在自己的書房里面眉頭微皺。
“天歸柱暴動……難道是涂燼引動的?”
涂奕辰非常聰明,心智如妖。
對于天歸柱雖然他知道的比較少,但涂清雨也是從小就告誡過他們。
關于有些話題是嚴令禁止被談論的。
一旦觸及到某些‘禁忌言論’,天歸柱暴動就連金仙大能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這麼多年過去了,清雨王城上空的天歸柱一直都沒有任何異動。
甚至可以說整個天穹的三千根天歸柱都少有異動。
除了他們三大王城的人大抵能夠猜到一些東西,其他人根本不會知曉任何關于天歸柱的真正作用。
涂奕辰眉頭緊鎖,整個人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中。
這件事兒在他看來實在太過詭異。
涂燼為何會突然妄言觸動天歸柱暴走?
而且從玉簡內傳回來的消息看,這次天闕王城天歸柱暴走的程度非常高。
已經算是最近幾千年來最強的一次,天歸柱下落之勢簡直想滅了整個王城!
他覺得這件事情非常不簡單,甚至改變了他對涂燼的看法。
涂燼在他心中的威脅直線上升!!
這個消息能出現在他手里,當然和涂強有關。
若非是涂奕辰指使,涂強怎麼敢私自解開絕密玉簡?
與此同時,天闕王朝從青銅巨門內走出來的涂燼整個人眼神都是恍惚的。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寢宮的。
渾渾噩噩的涂燼至今腦海中還都浮現著之前青銅巨門中的一幕幕。
青銅巨門之後的空間更像是界中界。
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恐怖結界。
而那石碑之上的文字深深映刻在他的腦海中。
當時的涂天闕只告訴他一句話。
‘石碑上的文字,你只能在這里記住,不準以任何形式外傳!’
‘而且……涂氏,此碑文字只有歷任家主才有資格知曉。’
沒人知道當涂燼听到父親口中言辭時心中的驚駭。
他也未曾想過不苟言笑的父親,會選擇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這無非是告訴他,涂天闕已經將他當做下一任家主看待了。
連續深吸幾口氣,涂燼回憶著石碑上的文字。
思緒被拉回那片空間。
灰暗的域界空間中,石碑上的第一行文字便讓涂燼心底一顫。
‘涂氏罪愆•永寂天歸!’
愆qi n
‘涂氏之祖妄鑿虛妄,竊光陰,染指天命。’
‘鑄無相祭壇燃逆命燭,倒懸因果,灼傷穹巔。’
‘降三千天歸,因罪鎮至永寂緘默。’
‘石柱為碑,罪孽凝形!’
‘涂氏罪族,血裔贖罪。’
這短短幾句話卻也道明了涂氏一族為何會出現在這永寂之地。
涂氏先祖以大能之力做了些什麼謀逆之事。
被更強大的強者鎮壓至永寂之地,成為罪族。
又因天歸柱的存在,歷史的真相成為了禁忌,也就成為了某種‘緘默法則’。
任何人妄圖談論有關的事情,都會觸動天歸柱。
而涂氏子嗣即便已過百代,血脈依舊存在,自然無法逃離這里。
涂燼眼神恍惚,他終于明白了為何涂天闕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狀態了。
承載了一族逃脫擁擠牢籠的重擔,光听都差點將他壓垮。
至于那些成百上千道的圓形光門,涂天闕竟然告訴他那些都是通往人靈界的通道!!!
這個消息給涂燼的震撼程度絲毫不亞于‘涂氏罪碑’!
涂天闕說完之後低聲呢喃道。
‘現在你知道為何涂梟和涂清雨對我們虎視眈眈了吧?’
涂燼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
難以想象三大王城之爭的真正目的,竟然都是想方設法的逃脫這永寂牢籠。
只不過三大王城好像方向並不同。
這也導致了三大王城萬年以來爭斗不斷。
父輩之間的爭斗也都延續到了他們這一代人身上。
而那座破損的下界通道,同樣也在那里面。
涂燼的親舅舅,也就是那個身穿鎧甲的強大男人,自從最後一次踏入其中之後便再也沒出來。
而那一次,王城震動,听他母親說是有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殺光了所有人……
至此,涂燼終于明白了王城到底在守護著什麼,到底在努力著什麼。
夜幕降臨,李觀棋在王城之外見到了涂強。
涂強把涂奕辰的玉佩交給李觀棋,隨後便消失不見。
李觀棋看著眼前的王庭高牆嘴角微微上揚。
這涂奕辰是想試探自己一下啊……
如果他真的只有初入真仙的修為境界,恐怕連前庭都進不去。
更不要說進入後庭的居住區了。
李觀棋嘴角微微上揚。
“有意思,看來他早就發現我了,並且對我的修為實力早就有所揣測。”
想到這,李觀棋動用魔王體的能力瞬間隱匿了身形。
以一種極為迅猛的速度朝著後庭飛快接近。
涂奕辰在寢宮之中感受到那股急速逼近的氣息,眼神中閃爍著興奮之色。
“看來……他的實力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許多!!”
“也是,能夠在我母親眼皮底下不被發現,絕非等閑之輩!”
半炷香不到的時間,涂奕辰緩緩坐直了身體,目光直視眼前的房門。
吱嘎!!
一襲黑袍的李觀棋緩緩推門而進。
涂奕辰眼眸明亮的起身開口道。
“道友好手段。”
“坐下聊?”
李觀棋深深的看了一眼涂奕辰,此時的涂奕辰整個人的氣質是混沌的……
就連李觀棋都看不清對方的底細。
涂奕辰就像是能夠隨意操縱兩種自己不同的人格轉換一般。
現在,就是兩種人格的融合。
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上眼眸明亮,極有城府。
李觀棋也沒拒絕,跟隨涂奕辰來到了他的書房之中。
書房並不大,橫縱不過六丈。
桌案之上一小簇火焰正在煮茶,白色的霧氣飄蕩,二人對坐。
涂奕辰低頭倒茶,口中輕聲道。
“你是‘外鄉人’吧?”
“沒錯。”
“就為了不死草?”
“是。”
“你能幫我做什麼?”
“那要看你想做什麼了。”
“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