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修改大綱,比較慢。)
二月的倫敦,天色鉛灰,像一塊浸了水的破洞毛氈,沉沉地壓在城市上空,偶爾吝嗇地透出些慘白的光。
零星飄著的,與其說是雨絲,不如說是液化了的濕冷寒意,黏糊糊地沾在外套上。
氣溫勉強維持在零上五度,但那種穿透骨頭的陰冷,比冬天的江南更讓人心煩。
李樂從一輛雙層的通紅的公交車上下來,縮了縮脖子,雙手插進兜里,快步穿過羅素廣場。
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輕微搖晃,像是對這惱人天氣無聲的抗議。
過了馬路,便是目的地,金普頓菲茲洛伊酒店。
一棟龐大的維多利亞時期建築,淺黃色的波特蘭石立面歷經風雨。
層疊的拱窗、雕花的檐口、以及屋頂那些姿態各異的石像鬼,無不訴說著十九世紀末這個不怎麼聯合的王國,最後的奢華與繁復。
門楣上方瓖嵌的四個老娘們雕像,中間那位叫邁瑞昆的,石雕的面容歷經風雨有些模糊,但那緊抿的嘴唇和略顯刻薄的神情,不知怎地,讓李樂想起了克里克特教授,砸了咂嘴。
記得剛來倫敦的第二天,時差還沒倒過來,腦袋里像灌了鉛,行李箱都沒打開,就被克里克特一個電話傳送到辦公室。
那個瘦削的,衣著一絲不苟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