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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0章 王金福的二次雄起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咖啡就蒜 本章︰第1570章 王金福的二次雄起

    陳氏宗祠,腳步聲在空曠的石板地上回響,幾聲之後,陳言響的身影從文昭門的陰影里踱出。

    “永泰公,會開完了?”

    正坐在茶海前品茶的陳永泰轉過身,點點頭,招招手,“來,品茶,上等黃旦透天香,安溪一個老朋友送的,味道不錯。”

    “好,好久沒喝永泰公泡的茶了。”

    陳言響依言坐下,雙手垂膝,屏息凝神的開著陳永泰?溫杯?、投茶、洗茶、沖泡、分茶,捏起茗杯,一看二聞三啜四飲,回味了片刻,這才笑道,“永泰公,好茶。”

    陳永泰點點頭,又給續杯,陳言響曲指叩禮,如此三杯之後,才听見。

    “王金福,這回,是鐵了心要摁住兩邊。”

    “是麼?”

    “他的法子,狠。”陳永泰放下蓋碗,發出一聲輕響,“頭一條,爭議區的地錢,一分不動,全凍在市里財政局的口袋里。什麼時候談妥了,或者法院判了,什麼時候發。現在鬧,沒用。”

    陳言響鏡片後的眼神微微一凝。

    “第二條,”陳永泰繼續道,“地上那些看得見摸得著的損失,蟶埕、管理屋,誰家弄的,按實際損失補,鎮里牽頭,三天內有人下來核對查清楚,該給多少給多少,優先發。”

    “哦?這是先撒點甜頭,穩住底下那些真正指著灘涂吃飯的人?”

    “是這麼個意思。至于第三條,更絕,單劃出一大塊補償款,三成,叫和諧發展基金。只要兩邊坐下來談,最後簽了字,按談好的比例分。要是談崩了,繼續鬧,這筆錢,一分不留,歸鎮上修路修醫院。”

    陳言響無聲地笑了,身體前傾,抓起開水壺,給茶碗里添上,“胡蘿卜加大棒逼著兩邊必須上桌談,還得談成。這是背後有高人啊?”

    陳永泰布滿老年斑的手在膝蓋上摩挲著,“他還畫了個大餅。說要上報市里,在爭議灘涂附近,合建一個冷鏈倉儲中心,服務工業園,股權按最後談妥的補償比例分。兩村的年輕人,優先培訓進廠。”

    “空頭支票?”陳言響嗤笑一聲,“這幾招,是沖著誰來的,打在哪兒?永泰公,您品出來沒有?”

    沒能陳永泰回答,自顧自地往下說道,“第一招,凍結土地補償款。”

    “表面上是逼我們談,可實際上呢?是把補償款的控制權,從我們手里,硬生生奪走了。這筆錢,以前怎麼分,什麼時候分,分給誰,族里說了算。現在呢?凍在財政賬戶,市里管著,審計盯著!我們想動?門都沒有。”

    陳永泰拈著杯子的手指微微一頓。

    “第二招,按實際損失補償,優先發放。”陳言響聲音冷了幾分,“誰養蟶苗,誰建管理房,就補誰。這錢,直接發到戶!繞過族里,繞過房頭!那些真正下海干活的村民,拿到實實在在的錢,嘗到甜頭了,還會像以前那樣,事事听族里安排?听我們招呼?人心逐利,沒了這分配的抓手,村里這些人心,慢慢就散了,現在,畢竟不是幾十年前。”

    陳言響目光灼灼地盯著陳永泰,“永泰公,這招最毒,他是在給村民架橋,讓他們直接跟錢搭上線!繞開我們祠堂,繞靠宗親族老。長此以往,族里再想用錢糧、用福利來聚攏人心,說話還有人听嗎?”

    陳永泰沉默著,摸索著紅木茶海,。

    “第三招,和諧基金,逼著談。”

    “談成了,按比例分錢。談崩了,錢歸鎮上。這是把我們架在火上烤,逼著我們和林厝坐到一張桌子上。”

    “可永泰公,您想想,一旦坐下來談,按什麼談?按王金福定的規矩談,按法律憑證談,我們的祖宗地契,還頂用嗎?族老的權威,還擺得上台面嗎?”

    “還有那合建冷鏈中心,股權按談好的比例佔,共同管理,收益共享。听著是好事,可這股權,這管理權,是落在誰手里?是落在村委會手里,是落到鎮上。”

    陳言響站起身,在昏暗的房間里里踱了兩步,聲音壓得更低,“王金福這一套,環環相扣,步步緊逼。表面上是滅火分錢,骨子里,是要拆了我們宗親房頭的根基,是要把村民的心,從祠堂里拉出去,拉到他的框框里去。”

    祠堂里死一般寂靜,只有長明燈的火苗在陳言響冰冷的話語中不安地跳躍。

    “高啊,高明啊,都是直來直去的陽謀,這些嘖嘖嘖。”

    祠堂里死一般寂靜,只有正殿長明燈的燭火在陳言響冰冷的話語中不安地跳躍。

    陳永泰面色陰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村委會現在不還是旺仔?他陳旺,不還是我們的人?賬,不還是我們的人管著?”

    “陳旺?”陳言響像是听到了笑話,帶著輕蔑,“他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蓋章的傀儡,以前村里的事,錢怎麼分,人怎麼調,哪一樣不是我們點頭,他照辦?現在呢?”

    “王金福這方案一出來,錢怎麼分,要村民代表、村民大會談!錢怎麼發,要按實際損失、按協議比例,還要受鎮上、市里的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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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旺那個村委會,以後就是個跑腿傳話、組織開會的空殼子,他還能管什麼?他敢管什麼?”

    陳言響俯身,端起茶杯,一口飲盡,濃濃的茶香氣似乎也無法壓下話里的陰鷙的味道,“永泰公,這口子一旦開了,今天他們能繞過我們分灘涂的錢,明天就能繞過我們的利,後天就能不把我們的話當回事。”

    “和信達在村里的根,靠的就是這份掌控力,錢袋子松了,人心散了,我們說話,還有人听嗎?王金福這套方案,就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把陳厝村的頂梁柱,從根上給換了芯子。”

    “可好在,您會上,把碼頭的要求提了。”陳言響走到陳永泰身旁,蹲下來,一手抓著陳永泰的胳膊,聲音里帶著懇切的蠱惑,

    “永泰公,您得頂住!碼頭規劃不批,他王金福的方案,我們就不簽字,讓王金福急,讓他知道,沒有陳厝的宗親房頭點頭,他這套滅火的把戲,玩不轉。”

    文昭廳里,檀香的氣息似乎更濃了,帶著一種陳腐而沉重的味道。陳永泰的目光,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有憤怒,有不甘,更有一絲被陳言響點破後的深深忌憚。

    “達標,你那邊”

    “放心,永泰公,我自有分寸。”

    。。。。。。

    二樓,標著經發辦牌子的一間辦公室里,鐵皮文件櫃門“ 當”一聲合上。

    一盤著頭,臉上刷著大白粉底,和脖子上的色兒成了奧利奧的胖大姐轉過身,把挑揀出來的幾個文件盒摞在桌上,伸手戴了仨金戒指的胡蘿卜手,透著十分的不耐煩,對李樂和許言說道,“這是過去五年我們合口鎮三項產業的具體數據的統計還有相關的文件,你們要的是這個吧?”

    李樂立馬陪著笑臉,“是是是,謝謝王姐,勞您費心。”

    “是就行,哇嘎理工,這些東西,不能出屋,只能在這兒看,回頭少了丟了的,上頭拿我是問。”

    “放心,不能夠,我們也就提取幾個關鍵數據,從哪拿,放哪去,我們保證連次序都不給您打亂。”

    “還有,五點半下班,你們速度點。”

    “明白!”

    大姐抬眼看了看李樂的帥臉和壯碩的身形,嘆口氣,扭著磨盤腰蠻牛 擠出了鐵門,也帶走了一股燻得人直流淚的香精味兒。

    許言看了看門口,又看看李樂,“你這態度真好。”

    “嗨,咱們是求人辦事,不就得端正態度,嘴甜加臉皮厚才是和這些基層的姐姐們打交道的不二法門,也就現在手里沒點兒小零食水果什麼的,要不然,更方便。”

    “長得帥也行。”許言嘀咕一句。

    “哈哈哈哈,這頂多是加分項,有時候還不如一包瓜子兒呢。” 許言願意溝通,李樂也樂得扯淡,拿起文件盒,“這兩本你來,我查這剩下的。”

    許言瞅瞅,“你四本?算了,再給我一本吧,一人仨,正好。”

    “得,給。”

    兩人找了張桌子,一人一邊兒,各自攤開筆記本,開始對著翻文件,摘抄。

    可寫著寫著,許言就覺出不對勁來,只听到李樂手里紙張的翻動速度比自己快得多,抬眼偷瞄,發現就連謄錄的速度,都要快上幾分,筆頭不停,行雲流水。

    “誒,李樂,你這寫的挺快啊。”

    “咋?怕我漏了?”

    “倒也沒。”

    “安啦,你這還沒在我們學校上過課,我們那兒,都是膀胱局,一上午兩堂課,一堂課五十分鐘,加上拖堂、連堂的,全是開閘放水,你得跟上老師的嘴速,時間一長,歸納總結抓重點的速率也就練出來了。”

    “倒也是,我們那兒,講課倒是挺慢的。”許言嘴上說著,可手頭,卻也加快了速度。

    李樂瞧見,嘿,倒是個什麼都習慣爭先的,真不愧是蔡東照說的,卷王。

    倆人正埋著頭,忽然就听到門口一陣咳嗽聲。

    “哇,李博士,許博士,都忙著呢?”只見王金福端著茶缸走進來,許是上午的調解會用嗓過度,聲音里帶著沙啞。

    “王鎮長。”瞧見王金福,兩人打著招呼,李樂沒動,許言則是把報表夾進文件夾,起身笑道,“我們正查點數據。”

    “哦哦,好,好。”王金福眼神飄忽,在堆滿舊報紙和泛黃文件的辦公室里掃了一圈,最終落在李樂身上,“那什麼,剛想起來,我辦公室那邊,有今年上半年的經濟數據匯總,新出的,比經發辦這邊全。李博士,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李樂瞥了眼王金福眼底那抹掩飾不住的疲憊和眼底的紅血絲,笑了笑,“行啊。”

    等李樂和王金福一起走了,許言看向門外,想了想,搖搖頭,繼續。

    三樓,鎮長辦公室的門“ 噠”一聲關上,隔絕了走廊的嘈雜。

    王金福動作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招呼李樂,“坐,坐!”

    推開半扇窗,讓帶著海風涌進來,又拿起暖水瓶,倒上水,把茶杯推到李樂面前,這才一屁股跌坐到沙發上,扯開領口最上面一顆扣子,長長吁了口氣,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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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李啊,”王金福端起自己那杯涼透的茶,猛灌了一口,“今天這會,你也看到了。差點,差點就崩了!”

    李樂調整了下坐姿,目光平靜地看著王金福臉上清晰可見的幾條紋路,“王鎮長這次去市里,想必壓力不小吧?”

    “你怎麼哎,”王金福先是一愣,又嘆口氣,“何止是不小!吳秘書長拍著桌子問,王金福你到底能不能穩住合口的局面?工業園是市里今明兩年掛號的重點工程,省里都有領導關心著呢。”

    “後續還要依托這個園區升級擴建,申報省級、乃至國家級開發區,在這個節骨眼上,合口要是再出亂子,拖了全市的後腿,從上到下,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抹了把額角的汗,“我這張老臉,在吳秘書長和市里一把手面前,左一個保證,右一個承諾,就差立軍令狀了,才換來他們對灘涂補償方案的首肯。”

    “可這方案里承諾的冷鏈中心,錢從哪來?大頭還得鎮里自籌!可陳永泰這老狐狸!”

    王金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一跳,“臨門一腳,給我來個釜底抽薪,碼頭!他居然要建碼頭?甘霖涼!”

    罵完,又著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意味,盯著李樂,“碼頭,小李,那地方,你不知道。”

    “礁石灣後面,水深,避風,離公海航道近。名義上是集體碼頭,服務工業園,方便漁船停靠轉運魚貨。可這玩意兒是干什麼的?”

    “他陳言響想干什麼?打著村集體、服務工業園的旗號,背地里想開條什麼道道?這能瞞得過誰?可問題是,”

    王金福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我敢答應嗎?塞林木!這口子一開,以後合口鎮成什麼了?走私集散地?上面要是查下來,第一個掉腦袋的就是我!”

    “可我不答應呢?陳永泰擺明了,碼頭不批,灘涂補償方案他們就拒不簽字,調解就得崩,工業園就得拖。市里吳秘書長剛才又打電話來催進度,話里話外都是問責,省里的考察組下個月就要來,這節骨眼上”

    一時間,辦公室里只剩下王金福粗重的喘息和窗簾被海風吹得呼呼聲。

    李樂一直安靜地听著,臉上沒什麼波瀾,只在王金福提到“陳言響想干什麼”時,嘴角幾不可察地牽動了一下,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王鎮長,您看,這不就回到咱們那天那個前置條件了麼?”

    王金福一愣,直直的看過去。

    李樂迎著他的目光,笑道,“您現在知道,為什麼我說動那灘涂的爛賬,繞不開這根刺兒了吧?”

    “您也清楚,要這碼頭,絕不只是為了給村里弄個裝卸魚貨的埠頭那麼簡單。這步棋,是沖著長遠去的,是沖著您,想搞的那個合口經驗的根子去的。顯然,您上午的調解會,還是沒下定決心,還有僥幸心理,您說呢?”

    王金福瞄著李樂的那張平靜的笑臉,忽然感覺到對面是一個常年混跡體制內的老江湖,心里的那點兒想法,再也沒了隱藏的余地,可這人,才多大?

    眨了眨眼,瞬間,所有的疑惑,又都歸結于李樂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貴氣的來源。

    又听李樂說道,“現在擺在您面前的,無非兩條路。”

    “一條,就是您咬牙扛住壓力,不松這個口。碼頭規劃,涉及海域使用、環保、岸線,程序復雜,您大可以用這個理由拖住,甚至直接以不符合最新環保要求、影響航道、或者市里總體規劃不支持為由,名正言順地打回去。”

    “要是他們鬧呢?”王金福問道。

    “鬧?只要您這邊和林厝穩住陣腳,堅持按核查結果發放損失補償,再放出點冷鏈中心的風聲吊著他們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吧,總有些東西呵呵呵,再後面,有心算無心,但也得看您決心。除非,您也”

    “不可能,我知道自己的腦袋有多重,”王金福拿起杯子,灌了幾口茶水,“那,另一條呢?”

    “另一條,”李樂輕笑一聲,“那就是您捏著鼻子認了這碼頭。批文想辦法弄下來,讓他們建。眼前這場火是壓下去了,工業園能推進了,您對上對下暫時都好交代。可然後呢?”

    “碼頭一旦落成,名義上歸村集體,管理權歸村委會?呵,陳旺那個窩囊廢,管得住?最後還不是落到誰手里?”

    “到時候別的東西,或許都是小事,但是,萬一,有更硬的玩意兒,比如某些踩球的獅子?您覺得,這雷什麼時候會爆?爆的時候,您這鎮長還在不在位?”

    “在位的,又得付出多大代價去填這個坑?更別說,碼頭這根釘子楔下去,宗親房頭的控制只會更牢,別的村子有樣學樣,您想強化基層組織、想搞的合口經驗,就是一句空話,那條路,也就漸行漸遠了。”

    王金福的臉色在窗外透進來的天光下,變幻不定,時而鐵青,時而蒼白,額角的青筋微微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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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握緊又松開,手背上青筋畢露。

    過了足有一分鐘,王金福才長長地、無聲地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頹然地靠在沙發上,眼神復雜地看著李樂,有掙扎,有恐懼,也有一絲被徹底點破後的冷靜。

    李樂站起身,臉上那點笑意也收斂了,恢復了平日的沉靜“王鎮長,路怎麼選,在您。我能說的,也就這些了。是繼續前怕狼後怕虎,被人牽著鼻子走,最後落得個蕭索的日子,還是給自己,也給合口鎮,搏一個干干淨淨的未來?”

    走到門口,手搭在冰涼的門把手上,頓了頓,沒有回頭,“其實,當初您把那份灘涂開發規劃塞給梅老師的時候,心里不就已經在謀劃了麼?何必再問我。”

     噠。

    門輕輕關上。

    辦公室里只剩下王金福一個人,和他粗重得如同風箱般的呼吸。窗外的海風似乎更猛烈了些,吹得桌上散亂的文件嘩嘩作響。

    他死死盯著對面牆上那幅巨大的合口鎮行政地圖,目光在那片犬牙交錯的爭議灘涂和緊鄰深水線的礁石灣之間來回掃視,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激烈的戰爭。

    李樂的話像重錘,一遍遍敲打著他最後的猶豫。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也許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王金福猛地吸了一口氣,起身,坐到辦公桌前,掏出一把小小的黃銅鑰匙,打開一把上了鎖的抽屜,從最深處摸出一個薄薄的、沒有任何標記的牛皮紙文件袋。

    盯著文件袋看了幾秒,隨後,伸出手,異常堅定地抓起了電話听筒。

    手指在電話按鍵上,緩慢而沉重地按下了一串手機號碼。

    听筒里傳來漫長的等待音。

    王金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結滾動兩下,咳嗽幾聲,終于,在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帶著孤注一擲般平靜的聲音說道,“老陳,我,王金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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