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下樓,李樂一馬當先,無他,因為易小芹有心討好,給了那輛gtrn1的車鑰匙。
有電,有油,除了坐進去立馬一身汗,可以理解為興奮。
作為一個上輩子飽受“頭文字”荼毒,卻又無緣這種平成年代公路戰神的小李廚子,坐進gtr32n1駕駛艙的剎那,真皮包裹的三幅oo全金屬方向盤緊密貼合指節,帶著熱度的觸感刺破掌心,將手掌卡入精確角度,如同端著一柄機槍。
方向盤中央猩紅的“r”標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恰似深夜山道上那四盞令對手膽寒的圓月尾燈。
渦輪壓力表在余光中泛著幽幽紅光,機械指針蟄伏刻度之下。
脊背陷入桶椅的瞬間,脊椎仿佛傳來變速箱齒輪嚙合的震顫感,重新設計了手動變速桿在腿側投下稜角分明的陰影。
儀表台上沉靜的數字仿佛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心跳,此刻你握著的不是方向盤,而是連通機械心髒的神經束。
“小李總喜歡?這是老馮最愛的車之一,94年時候作為最後一批n1從廠家訂購的,買回來之後,自己又改裝,就花了不少錢。”<ei的排氣套件,升級了增壓室和中冷器,導風前唇與碳縴維擾流板。”
“調整了減震器與防傾桿,用了hardrace強化擺臂,車身側梁也填充了高密度發泡劑,te37輪圈,advan輪胎,雙片離合器和輕量化飛輪,剎車盤。”
听著隋元在車旁介紹,李樂摸了又摸,扭頭問道,“那這個車,上路.....”
“呵呵呵,外商投資,給的便利。”
“哦哦,明白,明白。”小李點點頭,想起“走二代”梁燦,在閑聊時說起的,粵省ckd,也就是整車國外分解零配件報關進來的模式。
通過這種方式,粵省瓊島地區生產出了許多“國產”車,如羊城、三九、飛鶴、新凱、塞北箭、天山。這些車不僅在國內貼牌生產,還通過合法的切割焊接方式,將車架號改為國產,最終都能合法上牌。
更何況在燕京、滬海都能見到的原裝右舵車,還有這種地方為了吸引投資,一輛又車算什麼?
“能試試?”
“行啊,不過,要不要先教您一下,這種車.....”
“不用,玩過。”
李樂笑了笑,隨即一擰車鑰匙,車庫里驟然一聲發出一串轟鳴來,把正和易小芹說著話的李泉嚇了一跳,扭頭就瞧見,那輛已經落了一層灰的“坤替阿爾”緩緩的倒出車棚。
一個圓潤的調頭,李樂沖李泉伸手。
“誒,淼,你干嘛?”
“我就在廠區里轉一圈兒。等會兒啊!”
“誒誒,慢.....”
話沒說完,就听到又一聲爆響,白色的車子一個前沖,眨眼間就上了廠區的主路,然後瞧見車子一個轉瞬的頓挫,轉眼間就攜著雷鳴一般的發動機聲,越開越遠,然後消失在一棟廠房之後。
“大李總,這.....”宗良地瞧著這顯露出暴力的車子,有些擔憂的看向李泉。
“沒事兒,淼穩當的很。”
“行吧,不過,這車真嚇人。”
外面看著嚇人,而李樂在開著這車啟動的那一剎那,仿佛與機械靈魂共舞。指尖扣緊三輻方向盤,引擎低吼著在2000轉蟄伏,車身傳遞著原始震顫。
而推入二擋時離合器如咬合齒輪般精準,渦輪遲滯的短暫沉默後,雙渦輪猛然甦醒,280匹馬力裹挾著特有的渾厚聲浪沖破尾喉。
座椅將身體嵌進九十年代的賽車基因里,儀表台上跳動的渦輪壓力表與電壓表閃爍特有的浪漫。
當車子開上廠區靠著海邊長長的碼頭,檔位從二到三,從三到四,咆哮聲響徹海邊,驚飛起一片海鳥,這輛需要用身體的每一個動作與機械對話的“戰神”,每一次換擋像是一次擊掌相慶。
這不是巡航工具,而是在柏油上揮毫的機械時代的鋼鐵狂詩。
那種腎上腺素與剎車踏板同步緊繃,等待轉速攀升,引擎轟鳴如交響樂奏響,換擋頓挫與離合聯動的機械韻律,像是駕駛者痴迷的儀式。
十分鐘後,車子緩緩的又出現在眾人面前,停下,李樂鑽出車門,長舒一口氣。
“怎麼樣?”易小芹走過去。
“非常棒。”
“要不,如果我們能談成,這輛車,送您。”
李樂搖搖頭,“算了吧,生意是生意。送不要,買可以。”
“好啊。”
“你開個價。”
“您說。”
“兩萬多公里,市場公價,加上限量,還有牌照,我佔你個便宜,五十萬,你給個賬號,我開走,手續等我們談完,無論成與不成。”
“這麼著急?”
“因為喜歡。”
易小芹有些詫異,不過,此時對她來說,每一分錢都有用處。
“好。”
一個點頭,就讓一個男人花了五十萬,比“三句話讓男人為我花18萬”更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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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易小芹做東,雖然沒喝酒,可東海灘涂產出的小海鮮,還是讓李樂的一張刁嘴,體會了和別處海鮮不一樣的味道,不停的舉手點贊。
吃完飯,看著李樂坐在那輛馮阿大心頭好的gtr32n1里沖這邊揮手,越開越遠,然後在消失不見。
易小芹好像又一次經歷了告別,嘆了口氣。
財務總監周弋博湊過來,“易總,您這就讓他開走了?”
“這樣的人物,不至于。”
“您能看出來?”
“能,他身上有股子貴氣。”
“貴氣?”
“是的,貴氣。行了,我去老馮的辦公室拿點東西,回去,咱們開個會,商量一下。”
“好。”
看到易小芹扭著縴細的腰肢和生完孩子依舊翹挺的臀進了電梯,周弋博眼里閃過一絲炙熱。
“行了,別看了。”隋元湊過來,笑道,“很快就是你的。”
“你說什麼?”
“呵呵呵,事成之後,要什麼樣的沒有?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再漂亮,你真想給馮大頭養孩子?小心點兒,不是自己的種。”
周弋博歪頭,掃了隋元一眼,“說正事,你打算怎麼辦?別像上次一樣,沒把握住。”
隋元笑了笑,“不會,上次那個腳盆的公司,先天就不足,這次,一定拿下。”
“你別這麼樂觀,萬事小心,我覺得這個長樂,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回到滬海,肯定還要去做背調。不過,再不簡單,只要配合好,就能拿下,還有,就看你的那些東西做的怎麼樣了。”
“我這邊自然沒有問題,你那邊呢?”
“虛席以待,還有一個....”
“還有什麼?”
“還得再加個保險,你這樣.....”隋元一拉周弋博,到了一邊,外面的蟬鳴也在此時響起,掩蓋了兩人的交談。
。。。。。。
“淼啊,停~~~,停車~~~”
“哥,咋了?”
“先,先停。”
“哦。”
路邊,車停,門開,李泉從車里鑽出來,只覺得一股子熱氣從胃往上翻騰,本來還想深呼吸,可鼻子剛一動,忙捂著嘴,走到了路邊樹旁,噦~~~~~
“誒誒,哥,沒事兒吧?”李樂忙跑過來。
“大李總,您這是?”
瞧見白車停到路邊,李泉推開車門就快步往路邊走,後面開著那輛g8的宗良地也忙停車,跑過來。
“噦~~~~~”
給小樹施了肥的李泉,擺擺手,“沒事兒,就是,淼啊,你這車的副駕,太特麼顛了。”
“不會啊,我開的時候挺好的?是不是座椅那邊沒調教好?”李樂示意宗良地去拿水拿紙過來。
“不是,就是顛,坐上面和坐抖篩機似的,我要是有尿結石都得給抖下來。”
“要不,一會兒你開,我坐坐看?”
“算了,這車,听聲就不好弄,我還是坐別的吧。”接過宗良地遞過來的礦泉水,李泉漱了漱口,松口氣,“讓我緩緩,宗老板,你先去車里等我。”
“誒,好。”
“嘿嘿嘿,想不到,你坐車也這樣啊。”李樂嘎嘎笑。
“別扯淡,就車的問題,幾十年了,我坐拖拉機那麼顛都沒事兒。”
“行,怨車,你看我,坐車就從來不暈。”
“你?”
“昂。”
李泉懶得拆自家弟弟的台,舉起礦泉水瓶,咕咚咕咚又喝了幾口,這才覺得舒坦點兒。
“淼,盛和那幾個你覺出什麼來了沒?”
“你是想說易小芹?對哈,我就說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樣呢,能找個大自己兩輪兒的,肯定有那種什麼情節。誒,哥,嫂子可不容易,你可不能那啥啊,要不然大北,大娘,大姑,我爸,還有那倆老太太可就得那啥,還有春兒,枋,更得.....”
“拱!額是那樣的人麼?”
“難說,人不都說,男人有錢就......”
“嘿~~~~”李泉抬手,李樂一個跳步躲開。
“說正經的,說正經的,呵呵呵。”
“你也看出來了?”
“嗯,這姓隋的和那個姓周的,要麼有一個,要麼是一伙兒,在算計這孤兒寡母呢。”
“吃絕戶?”
“差不多,不過不確定。”
“那這事兒,還談不談?”
“你不說給一個星期麼?”
“主動權不還在我們?”
“那你咋想?”
“那廠子是不錯,設備新,場地大,還有打理位置,關鍵是那個碼頭。淼哇,你點子多,你覺得呢?”
“我又不是豹子,還點子多。你這不都決定了?咱不都說好了麼,這造船廠的事兒,長樂高速出面,你負責,我給你打下手。”
“別人的家事兒咱們管不著,但得防著點兒,考慮在前。”李泉直起身,看了眼大海的方向。
李樂笑了笑,“那就談判和審計的時候,我給派兩個人過來。”
“誰?”
“阿文和張.....算了,看當當姐有時間沒。”
“行!”
“不過,先說好啊,你可不能看易小芹那什麼,就.....誒!”
“你別跑,看我不打死你!”
“嗨,嗨,打不著!”
哥倆圍著樹轉了兩圈兒,李泉一指,“不管你了,上車,去海啟,你開你的蹦蹦車吧。”
“要不,你來開?”
“不開,我才不找罪受。不是我說你,幾十萬,買個沒空調沒音響,連個後雨刷都沒的大玩具,回頭,你看小嬸和富貞怎麼說你。”
“她們才不說我呢,我平日里夠省的了,我也有愛好,自由,人權,我也有家庭地位的好不啦,我要,弗瑞登~~~~”
“行吧,你弗瑞去吧,海啟的那家怎麼說?”
“繼續,你a我輔。”
“什麼a?啥意思?”
“沒啥,你們太慢,我先走,前頭加油去!”
說完,李樂跳進車,一腳油門,“轟”的一聲竄上了路。
李泉看著四個眼兒的車屁股燈,笑了笑,忽然想起那個職業小西裝,勾勒出豐腴身韻的身影來,趕忙搖搖頭,可一搖頭,呃...唔....噦~~~~~
“大李總,上....哎,你又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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