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手里漲停多少啊,明天很關鍵,可能預示之後的走向。)
李樂一直秉信,專業的事,還是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就像此刻在這張桌上,包括自己在內的,對談判細節的理解,還處在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一份我一毛的各種極限拉扯中的時候,沃恩斯卻告訴大家,人質談判本質是“懸崖上走鋼絲”的藝術。
談判專家需要在法律框架、倫理底線與生存概率之間進行微積分級的價值權衡,是對人性復雜性的又一次深刻詮釋,涉及心理學、法律、戰術、危機管理的跨學科協作。
幾個外行,終于見識到頂級的談判藝術家是如何設計談判的細節。
運用行為學、人格障礙識別,構建ony組織領導人群的性格側寫,評估對方存在的反社會型、邊緣型人格特征,調整談判策略。
構建危機模型,應用壓力應對理論,預測對方在不同壓力水平下的行為模式,運用斯德哥爾摩綜合征識別來分析人質與劫持者之間非理性情感聯結,甚至精細到,用交談過程中的生理信號判斷對方真實意圖。
熟悉法律適用邊界,與倫理框架,本土法律沖突處理政策與實際解救需求的矛盾。
更厲害的是利用各種已知情報信息的整合,設計可控信息對劫持方進行引導和輿論施壓,以調整談判的方向和進程。
這套東西,如果稍加變動,運用到日常的商業談判中去......嘖嘖嘖。
就在“好學”的小李禿子逐漸開始對沃恩斯這番操作的分析理解和學習中,拿筆做起筆記的時候。又听沃恩斯說道。
“從接到委托開始,我們團隊為這次談判事件,做了個大概的階段目標設定。”
“第一階段是24至72小時,目標為確認人質存活,建立基本信任,行動包含,通過中間人傳遞非政治化信息,避免直接回應換囚要求。”
“現在看這個階段,有賴于各位的努力工作,已經達成了目標。”
“那麼,第二階段呢?”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向部里建議,今後邀請像沃恩斯這種危機處理專家來講課的梁組長很自然的問道。
“第二階段,設定時間是一周,目標,降低交換條件,尋求替代方案,行動則是提出以非敏感資源替代人員交換,比如通過第三方向綁架者控制區提供糧食、藥品,換取人質釋放,弱化政治屬性。”
“沃恩斯先生,這是我們已經和正在進行的工作,具體的情況,埃里克先生已經給你講過了吧。”
沃恩斯點點頭,“是,我了解,我不知道是誰讓你們及時及時調整談判策略,但是,沒有讓事態朝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你們應該慶幸。”
“呃.....”梁組長還有保力公司的那位劉總,臉上微紅。
“我繼續,第二階段的具體操作,我後面再說。第三階段也就是緊急備用方案,若談判僵持,可聯合埃塞軍方設計假意接受條件在交換人質過程中的營救戰術,但需評估人質安全風險,以及專業軍警人員設計方案。當然,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孫子兵法里說,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是上謀。”
沃恩斯抖了個書袋,但是在場的人,似乎除了韓智,沒人想著真的走到那一步。
會議室安靜了十幾秒,沃恩斯拉過白板,“現在說一下,第二階段除了你們已經在做的工作,還需要的補充和修正。”
“啟動紅藍雙線指揮,將整個談判的參與方,分為談判組和戰術組,並且獨立決策避免信息污染。建立影子談判者,安排備用談判專家同步分析對話漏洞,這個我們的團隊可以協助,但是需要你們的首肯。”
梁組長和劉總互相看了眼,又和埃塞方的代表埃里克湊一起,嘀咕幾句,才說道,“可以。”
沃恩斯點點頭,“謝謝你們的明智。”
“我們繼續,在現有的信任基礎上,利用非對稱讓步,用幾個低價值的人員,換取釋放我們的人質的高價值交換。埃里克剛剛告訴我,你們已經在談?”
“是的。”黑胖埃里克回道,“對方現在有所松動,昨天有意用一名人質交換五到六名囚犯,但是對方提出要包含名單上最前面三人中的一個。”
“我看到了。”沃恩斯捏起桌上的一沓文件,找到一張,遞給梁組長,“這個發言人就可以,和普通囚犯相比,價值要高,但在三人里又最低,送回去,即便是那幫國安派也能接受。”
“這樣,只要有一次交換,更進一步的信任就能建立,對之後談判條件的深入奠定基礎。”
“埃里克先生,你們怎麼看?”梁組長問道。
“我個人傾向沃恩斯先生說的,盡快促成第一次交換的達成。不過,我得回去商量一下。”
“好。”
至于什麼發言人不發言人的,只要能交換回來一個自己人,就是讓國內不斷從領導那邊施加下來的壓力,有所緩解,畢竟,活下來一個,和三個都沒了,有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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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往下說。”沃恩斯在白板上繼續寫著,“時間武器化運用,虛假黎明戰術,虛構外部壓力解除時間節點。”
“比如,國安派不想談判,要求軍方介入,部隊十二小時內調動,然後在臨近虛構的時間節點前,表明已經被談判派制止。”
“當然,這就要說到,策略里的第三方介入設計,談判中,要有黑臉、白臉的角色扮演︰安排強硬派指揮官制造外部壓力。”
黑胖埃里克,手搭在桌面上,琢磨了一會兒,“可以,這個可以安排,也能讓薩馬里那幫人不用老是唧唧歪歪。”
“好,繼續。”沃恩斯點點頭,“利用未來錨定法,引導對方想象劫持事件解決後的具體場景,以及責任轉移話術,將事件的解決,釋放人質的決定包裝成為了歐加登解放陣線的集體利益。”
“用敘事重構的心理暗示,幫助劫持者構建英雄式讓步的自我認知。”
“最後,就是 戰術救援協同,涉及人質交換的地點選擇,中間人的選擇,事態的監控,突發事件的處置,包括......”
“諸位,這就是我們團隊為這次人質救援事件,設計的方案策略,當然,我們只是被請來做協助,並不主導整個談判過程,如果有什麼取舍,由你們自己做決定。”
沃恩斯說完,回到座位。
會議室里,又是一段長時間的寂靜。
“沃恩斯先生。”梁組長一番長考之後,說道,“感謝您對我們的幫助,這樣,咱們能不能一起就一些細節問題,再進行一下溝通,包括信息情報,還有對事態進展的把控上?”
“當然可以。”沃恩斯有著一對深陷的腮幫子的臉上浮現起就該如此的笑容。
。。。。。。
等到這次的踫頭會開完,李樂終于覺得,這二十萬刀,花的挺值。
雖然上面有了談判方向的調整,但對具體細節還有對談判節奏的把握,多信源的情報整合分析這些,因為沃恩斯,kro團隊的出現,正好填補了經驗上的不足。
只不過最後梁組長大喇喇的把沃恩斯當成“人協組”成員的態度,讓小李摳子有些吃味兒,我花的錢,我請的人!
可一想,算了算了,要是能通過沃恩斯和kro這種公司的表現,讓國內的這幫領導們,從此重視起專業的危機處理方式,為以後能建立起一套專業的應急處置機制,也是一件好事。
“沃恩斯先生。”
出門的時候,李樂叫住了人。
“啊,你好,甲方。”
“呵呵,那個,有幾件事兒,咱們聊聊?”
“當然,您出錢我出力。”
“這邊吧。”李樂指指走廊邊一處放著桌椅的觀景陽台。
“ok。”
三人落座,李樂直接開門見山,“直接說吧,利基防務已經有人到了卡爾梅加,快反組已經到了關押人質的瑪爾比特金光以北五公里地方。”
“根據剛回傳的情報,現在在卡爾梅加的人已經聯系了到了,剛才你介紹的歐加登解放陣線的三號人物,梅斯非•勒杰思。”
“那個控制著ony三分之一武裝的,提摩西部落的和談派?”
“是。”
“你們怎麼找到他的?”
“一點鈔票還有解決事情的誠意。”
沃恩斯瘦削的臉頰抖動兩下,“你是想說,怎麼利用一下ony的內部勢力之間存在的分歧和矛盾,解決這次事件?”
“當然。”
“好像還不止吧?”看到李樂點頭時的表情,沃恩斯似乎明白了什麼,笑了笑。
“您說笑了。”
“算了,甲方的意志,就是我們的行動。我們就先聊一聊怎麼讓這位勒杰思發揮一下作用?更快更安全的推進人質的回歸。”
“好噠。”
韓智,李樂和沃恩斯花了十分鐘交換完各自手里的情報。
“這個勒杰思,或者說是提摩西部落,在根本上來說,是被ony裹挾進來,參與到對埃塞政府的反抗活動中的,雖然實力挺強,但是對埃塞政府依舊抱有想法,目的通過武裝斗爭,在歐加登地區建立一個自治區,和奧科科以及前任首領安瓦爾•賈佩里那種分離獨立的思想有較大差異,這種猶豫和不確定,就是機會......”
。。。。。。
歐加登盆地,三國交接處的卡爾梅加,在地圖上標注的是“ton”,可真正來到這里,就會發現,這里其實是在一條季節性河流兩邊,由若干個鎮子組成的一個城市。
莫伊開著一輛著鍋碗瓢盆的皮卡車,通過了架設在河上的水泥橋,在橋邊接上了一個穿著曼聯白色隊服的黑哥們兒上車,往前,開進了一個路邊豎著音譯成漢語就是“丹加旺”名字的小鎮。
“頭兒,怎麼樣,一路上?肯尼亞政府軍檢查站沒難為你?”
“沒有,鈔票開道,一切順利。就是這一路從埃塞繞到肯尼亞再過來,兜了個大圈。”莫伊直起腰,抓著方向盤,看了一下破碎的路面,小心的避開一個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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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比薩,這邊最近情況怎麼樣?”
“外松內緊,畢竟干了那麼大一件事。最近今天,好多家的男人都被征召過去,參加訓練。”
“沒人懷疑你?”
“懷疑我干什麼,一個做日用品的小商販,這邊多的是。不過,也有好多做生意的,這幾天都跑了。”
“肯定的,都以為要打仗了。”
“哎,打吧,打吧,現在哪里不打仗。”莫伊抱怨了一句。
“頭兒,你這次見到boss了?”
“嗯。”
“是不是指導員說的那樣?”
“更高,更壯,往那一站,就像站起來的獅子。”
“啊,那不是比哈德良還厲害?”
莫伊笑了笑,看看有些娃娃臉的卡比薩,“等這次任務完了,去亞迪斯阿貝巴你就能見到boss。”
“嘿嘿,真想見識一下,指導員說的,boss單手掰鋼筋,心口碎大石,腦門兒開磚頭的掐一逆子空夫。”卡比薩說著,嘴里“嗖嗖嗖”,手上比劃著。
沿著爛路,車子晃晃悠悠到了門頭掛著招牌的一座二層小樓前。
引來了一群孩子,開始打量車斗里的東西。有膽大的,甚至開始伸手去摸。
“滾一邊兒去!”
莫伊下了車,喊了聲。
孩子們本來還不怕,可看到莫伊腰間亮出來的家伙事兒,全都一哄而散。
卡比薩湊過來,“我叫老板來先卸貨。”
“嗯。不過,你說的那個人什麼時候能見到?”
“一會兒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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