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輕情意重,千里送鵝毛,雪中送....李總,你不是這麼物質的人吧?”
“以前不是,現在可以是,我得給孩子掙奶粉錢,生活所迫,我得回歸現實。”
“李總,你這是收票參觀?”
“你要這麼理解也沒錯。看到沒,這就是門票的標準價格。”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別扯這麼遠,來,你的誠意呢?”李樂一伸手。
“行了,別逗人家了。”一身白色居家服,套著件粉色羽絨馬甲,面色紅潤,臉頰微豐,原本顧盼間帶著幾分犀利的眼神,變得柔軟許多的大小姐,從里屋出來,抬手把李樂的爪子拍開,一拉徐曉紅胳膊,笑道,“紅總,別理他,這幾天收禮物收的已經魔怔了。”
“呀,老板娘,你比生孩子之前更漂亮了啊。這皮膚比原來還光滑透亮,一點兒也不像剛生完孩子的,羨慕哦。”
“哪有,瞧瞧這邊都有斑了。”
“沒看出來啊,嗨,這啥啊,就幾個小黑點兒,過幾天就沒了。誒對了,瞧瞧,這是我去同仁堂找人配的玉肌散,里面有玉竹、卷柏,升麻、白芷、白附子,是原來我租房時候房東老太太給方子配的,純中藥的藥膏。那老太太是原來婉容皇後的宮女,以前宮里的娘娘小主們都用這個美容的,我試過了,可管用的來。”
小紅從袋子里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瓷瓶來。
“是嘛?謝謝!怎麼用,你教教我。走,先進屋看看寶寶,剛睡醒。”
“誒誒,好。”
小紅瞄了李樂一眼,帶著狐假虎威的表情,一甩頭,一挺腰,duangduang的,跟著大小姐進了里屋。
李樂一撇嘴,“切,還娘娘們,你咋不說慈禧那個老娘們兒。”
沒一會兒,就听到屋里一陣陣笑聲。
“哇,真好看,瞧這眼楮,又黑又亮又大,還有這小嘴兒,一看長大了就是能說會道的,笑了嘿,喲,還有酒窩呢,小美女,小帥哥,來看姨姨,嘬嘬嘬~~~~”
“來,老板娘,我教你怎麼用,這樣,先用溫水化開,然後用棉簽兒點在有點子的地方.....”
“哇,您這底子,要說十七八我都信誒,哪像剛生完孩子的。我听說現在有種叫opt的,什麼光子嫩膚.....”
一番不要錢的,夸孩子的,夸大小姐的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李樂在外面听了,搖頭嘆氣,得,燒香拜神引來個鬼兒,這馬屁精!狗腿子,叛徒!
。。。。。。
“付奶奶,一日吃三棗,六十不顯老。五谷加紅棗,勝似靈芝草,天天吃紅棗,絕對身體好。這是額自家院子里滴狗頭棗,那棗樹都一北多年咧,您嘗嘗。”
“好好,好孩子,有心了。”
“曾老師,這是自家地里種滴獼猴桃和脆柿子,都是額弟從家里直接拉來滴,去年產量少了點,今年到季節,給你們多多滴送來。”
“都是鄉黨,自家人,這麼客氣干嘛?”
“這哪叫橃U Ω玫蚊礎! br />
“謝謝啦。”
“哎呀,謝個撒 麼。誒,曾老師,您,真不是三十剛出頭?”
“哇哈哈哈,這女子,好甜的一張嘴喲。”
“行了行了,別擱這兒拍馬屁了,走走,去前院兒。問你點兒事兒。”正房里,李樂捂著臉,招呼正在和老太太和曾敏說話的小紅。
“那啥,付奶奶,曾老師,我先過去了啊。”
“李樂,一會兒留人小紅在家吃個飯再回去。”付清梅笑道。
“付奶奶,不成不成,我還有事兒呢。”
“有什麼事兒,吃完飯再說,家里現成的。”
“哦,那.....”小紅看了眼李樂。
“別看他,家里他說話不算。”
“誒,好噠!”
“我.....”李樂翻了個白眼兒,瞧了瞧日頭,“哎!”
進了倒座樓的茶室,李樂一指茶盤前面的椅子。
“坐吧。”
“誒。”
“瞧你剛才那股子諂媚的樣兒。”李樂摁了下電水壺,一陣嗡嗡聲。
“嘿嘿。”
“那什麼,去粵省怎麼說的?”
小紅想了想,從包里取出小黑皮本本,翻開來,看了眼,“這次一共談了四家區域性的教培機構,現在有兩家簽了轉讓協議,一家在鵝城,一家在香山,轉讓價格分別是一百六十八萬和一百八十二萬。這兩家機構都屬于在當地開辦十年以上的老牌教育機構,但是轉讓原因都一樣,前兩年攤子鋪的過大,今年因為傳染病,沒熬過去,撐到下半年資金鏈斷裂。”
“鵝城的這家有四個教學點,在冊培訓學生一共兩千七百名,香山這家三個教學點,一共一千八百多名學生,但是因為固定資產原因,比鵝城的多了十四萬的收購價。”
“現在這兩家在之後會仍然用原來的名稱運營過渡一段時間,在今年暑假之後,轉為長樂教育的品牌。”
李樂點點頭,“剩下兩家沒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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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就是他們都想采用合作加盟的模式,接入咱們的輔導教材、授課模式和oa系統,但是咱們目前只做直營,要求全股份,他們就有些不願意。”
“那就先晾一晾,去年上半年的事兒,對教培行業的影響還有個延後性,倒也不急。”
“嗯。”
“我看前幾天發來的報表,去年截止十二月份,一共收購了魯冀豫,粵甦湘六省十一家,三十四個分教學點的教培機構。你現在手里的錢夠不?”
小紅翻了翻小本本,“夠,這是十一家一共才花了不到一千萬,你給的三百萬刀,還綽綽的。再加上傳染病後的全面復課,還有之前積累的聲譽,咱們現在的現金流足夠用的。”
“現在財務那邊雖然沒確切算出來,長樂教育現在全部在校學生已經達到兩萬零六百七十三人,去年一年的課時費收入在五千四百多萬。我有信心,今年沖擊八千萬的目標,要是快的話,明年到億也不是沒可能。”
“李總,我听說你校友的那個新西方,去年搞十周年年會時候,透露去年營收1.14個億,咱們也快了哇。”
李樂看到水開,伸手拎過水壺,來了個簡化版的茶藝表演。一杯茶遞過去,“穩著點來,咱不跟誰比,兩邊路徑有區別,比也沒意義。這行業,不是比誰快,慢點兒,但是走的遠。”
“哦。”小紅接過茶杯,小口抿著。
“對了,那個李永鑫現在在干嘛?”
“您這甩手掌櫃可算想起還有這麼一攤兒了。”
“本來就是給他創業的機會和支持,主導運營管理什麼的,都還是他自己,咱們,只相當于一個天使投資,定期看看財報不就好了?”
“他現在可牛逼了。”
“咋?”
“前年,他不是看了咱們的網站了麼?就從咱們這兒借人去搞了個自己的網站,做在線輔導課程,免費分享。”
“嗯,我看過了,就是個放一些視頻,講講考公的流程,申論,公文寫作什麼的。他不自己為了詳細了解流程信息,還報了公務員考試,連著兩年都是筆試第一,面試一個第一,一個第二,後來都放棄了。不過那個網站點擊率不怎麼高,還都是燕京的大學生看的多些。”
小紅笑了笑,“是啊,網站雖然是做起來了,但其實也就那樣,半死不活的。現在家里有電腦有網的還是不多。除了弄出點兒名氣,都知道你是誰,偶爾去網吧看你的視頻,誰願意下血本跑來燕京找你培訓考公務員。”
“不過去年趕上好時候了啊,大學大規模擴招後畢業的第一年,一年增加67萬畢業人數。多少找不到心儀工作的,就看上了考公。報考公務員的人數從零二年的6萬多直接升到12.5萬,增加了一倍。”
“所以,他那個網站活了?”
“可不,在燕京的高校圈子里,那個專門培訓公考的李永鑫一炮而紅,就他編的,找路遠遠和陳金星出版印刷的那個《教你寫申論》都賣斷了貨,報班的學員,那家伙,蜂擁而至啊。”
李樂笑了笑,“那啥,他光印書了,錢給了麼?”
小紅一挑眉,“敢不給。”
“那就行,得時刻提醒他,別當老賴。”
“放心,盯著他呢。”
“營收呢?”
“八月份財務小牛他們組織去了那邊核對了一下,零二年上半年不到30萬,小虧,下半年就到了130多萬,算是打平,但全年還是虧,去年上半年更完蛋,一共才二十多萬的營收,全靠賣教材和留存的課時費撐著。”
“不過今年下半年,估計能放個衛星。主要是他那邊的課時費貴,花樣又多,什麼全程陪考班,無憂班,百天沖刺班什麼的,一個班就是五六千的學費,有個五百萬左右。”
李樂捏著茶杯轉悠著,忽然說道,“安排一下,過完春節,文哥回來,讓文哥帶財務的人去一趟。”
“審計?”
“啥審計,你學學法,股東沒權直接審計,這是代表大股東查賬。”
“呵呵呵,我去我去!”小紅頗有些意動。
“你去個屁,好好在長樂教育蹲著。”
“那,要是查賬發現問題咋辦?”
“有投資協議制約,有髒師兄,有第三方審計。”
“嘿,咱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對這姓李的放心,還是不放心。”
“這叫經營管理上放開手腳,但是財務賬目上嚴格監督。就像個箍,你得松緊合適。別小看考公那一塊兒,這個市場,也許十年二十年後,就是個幾百億級別的規模。”
小紅眨眨眼,“要不,咱把經營權收回來?”
“你管?”
“好啊。”
李樂“嘁”了一聲,“拉倒吧,你哪有那個精力,好好把長樂教育搞好,你要上市的,紅董!”
“是啊,啥時候?”
“需要的時候。”
“噫~~~~餅王。”小紅嘀咕一句。
“啥?”
“沒啥,老板再來杯茶,你家茶有股子甜絲絲的花香味兒,真好喝。”
“得得得,給你,一會兒拿走。”李樂從抽屜里捏出一只封皮上寫著“北斗•特級水金龜”的小罐子,推給小紅。
“謝謝李總,李總人真好。”
“我不好,我是餅王,還摳。”
小紅咬著杯子,臉一紅,頭一低,“你別老把人心里話說出來。”
“瓜p!”
李樂又沖上水,“滬海的權校長和你說了麼?”
“就那個去邊遠地區給娃娃們長見識的事兒?”
“嗯。您怎麼想?”
“好事兒,還能給長樂教育做宣傳。”
“那倒是其次,主要是怎麼開頭,還有要教哪些內容,怎麼長期堅持下去。老王不是去湘省給新教師做培訓去了麼,等他回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好,我琢磨琢磨。不過,老王沒去湘省。”
“沒去?”
“昂,你記錯了,去的川省,十一月份收購了一家在蓉城的機構,他去那邊做培訓和教學系統對接了。”
“川省?”
李樂剛要點頭,忽然想起前幾天給王伍說的那句,印堂為命宮,主其人,現明潤黃氣,天倉、奸門透紅紫,主五十日內可以遇見婚嫁良緣。
五十天,耶?我牛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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