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懷孕這十個月里,老太太滴酒未沾,眼瞅著馬上要生了,這才放下了心。
馬大姐在跟著老頭修煉了幾年,在“啤?箱白一斤,?看就是野戰軍”,“能喝半斤喝八兩,這樣同志要培養,能喝八兩喝一斤,這樣同志d放心”,“海軍海量,空軍無量,陸軍喝到天亮”這種的部隊酒文化燻陶下,一缸半只是基本操作。
至于吃飯前從學校趕過來的其其格,只要上桌敢摸酒杯的蒙族姑娘,最好別讓她們唱歌。只不過今晚飯桌上,其其格姑娘的酒歌格外嘹亮。
李樂從自己的藏貨里貢獻了兩瓶京西醬茅,拿的時候還奇怪,為啥原來在外面的那一箱葵花茅怎麼到了櫃子最里面,難道自己記錯了?
四涼四熱、四葷四素八道菜,最後一碗小李廚子版的油潑面收尾,一頓飯吃的熱熱鬧鬧。
吃完收拾完,李樂又捧著切好的果盤到了自己屋,就瞧見小臉微紅的馬大姐歪在沙發上,和面色如常的其其格在那嘀嘀咕咕,曹鵬一旁不時點頭。大小姐躺在自己的“寶座”上,笑眯眯听著。
“聊上了嘿?說啥呢?”
“沒啥,就說其其格明年申請丑國大學的事情。”曹鵬回道。
“其其格不是大概有方向了麼?就那個什麼信息安全。”
“嗯。”
“你怎麼說?還是去那個什麼圖靈獎的老師那兒?”
“都說好了的。”
“行吧,去了就別操心家里,有我們呢。”
“對了,還得謝謝嫂子。”
“謝我干什麼?”
“就,我姐那個保潔公司,不是在嫂子家津門的工廠接了活麼?上禮拜我姐說剛新簽了兩年合同。就靠著這個合同,又談下了燕京的兩個寫字樓。也就是嫂子現在不方便,要不,得去燕京飯店擺上一桌。”
大小姐笑道,“廠子那邊也有規定和標準的,你姐的公司活干的好,過了試用期才簽的合同,和我關系不大。”
“沒你介紹也不成啊。”
“那也得有那個能力。不過,我覺得你姐那個保潔公司,可以再深入和專業化一下。”
“深入?專業?”
“嗯。”大小姐挪了挪身子,“其實除了常規的物業管理,家政,環境清潔這種日常的之外,還有更專業的像醫療工程、實驗室工程、電子廠、食品廠的gp潔淨廠房工程,甚至是生物潔淨室這種。”
“就像津門的電子廠,你姐的公司做的也只是廠區外圍環境,物業環境這種,而廠里的無塵車間,防靜電車間,半導體車間的這種需要深度專業化的保潔工作,你姐的公司就干不了。”
“我在集體團的會議簡報上,好幾次看到包括津門、姑甦、鵬城那邊的工廠負責人反映過,大陸很少有做這方面的公司。”
“大陸的市場很大,以後這種專業向的需求會越來越多,與其和其他人競爭這種低門檻的家政類保潔,不如走專業化路徑。還有像之後的無害化處理工程,環境檢測監測等等,都是市場。”
“你不妨回去和你姐聊聊,要是有這方面的想法,我可以安排去南高麗學習,技術設備使用,專業的質量管理體系。”
曹鵬琢磨琢磨,“那,要是做這種,投入得不少吧?”
李樂抬手捏了捏曹鵬的脖梗子,“你管那個呢,頂天了就是些設備,還能有多少?干,你嫂子說的就是走專業化高端化的路子,與其在低端市場廝殺,不如跳出來。錢不夠我給拿。”
“再說,成子那邊的幾個生產基地一建成,還能少的了活干?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有了基本盤再向外擴張,艷兒姐做大做強哇。”
“成,額回去給額姐說說。”曹鵬點點頭,“謝謝哥,謝謝嫂子!”
“一家人說甚兩家話。”
“啥兩家話?”馬大姐把腦袋湊過來。
“沒你的事兒。”
“嘁,不說拉倒。誒,鵬兒,我听其其格說,你們學校有個什麼論文庫,叫什麼蜘網的?”
“昂,有的,咋?”
“那啥,好用不?”
“還成,再往前的不知道,最近這三五年,國內的期刊論文什麼的,在上面挺全的。最早這東西是電子期刊雜志社刻錄了學術期刊論文的cd光盤,前年才正式成了線上的數據庫。不過下載論文得花錢。”
“你們不用?”
“不用,學校圖書館內網直連,錢都是學校給掏了。”
“那你的內網賬號呢,回頭給我一個。”
“成,我發你手機上。”
“等等!”又一次听到這個名字,李樂想了想,說道。
“咋?你們學校沒有?”
“有是有,不過,這東西,你們不覺得有點耍流氓麼?”李樂嘀咕一句。
“耍流氓?啥意思?”
“這玩意兒,我有一個姓翟的朋友,說過怎麼一回事兒。建立數據庫本來是好事兒,利用網絡便利查找相關科研論文,就不用浪費時間去圖書館查資料,提高效率,可現在,幾個學校內看著上這個蜘蛛網是不用花錢,可這是學校每年給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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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付費嘛,這有什麼?”曹鵬回道。
李樂搖搖頭,“關鍵就在這個知識付費上,你付費得是雙向的。你看了別人的文章,引用了數據,給錢天經地義。可要是這什麼蜘網要是收錄了你的文章供別人下載,不給錢咋辦?”
“應該不會吧?”
“你也說是應該。可我知道的就有些教授的文章不給錢,或者一篇文章只在收錄的時候給很少的錢,但是今後能一直讓其他人花錢下載。”
“那他這不就是空手套白狼?低買高賣賺差價?借雞生蛋?”馬闖明白過來。
“難說是不是,但是這玩意兒要是被當成盈利工具,你們想想以後會咋樣?要是形成壟斷了,會咋樣?”
幾人一愣,隨即,馬大姐瞅了眼曹鵬,“你們學校干的?”
“是吧,好像是。”
“真不是玩意兒!呸!”
“誒誒,學校,又不是我。”
“耶?這界限劃定這麼清楚?不說今天我以學校為榮,明天學校以我為傲了?”
“嘿嘿。”
“李樂,你啥意思?”
“那什麼,我的意思是,興他們做得,不興我們做得?”
馬大姐眼珠兒一轉,“你也想搞一個?”
“咋樣?”
“你也想掙這份黑心錢?”
“這話說的,不掙!目的是為了構建一個學術交流的平台,以推動我們國家學術的發展。”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馬大姐瞅瞅李樂,嘀咕道,“你這人,心黑的。”
“不信拉倒,鵬兒,有沒有興趣?”
曹鵬指指自己,“不是,我啊?”
“就當替你們學校贖罪了。”
“本來和我們也沒關系啊。”
“只要掙錢,只要這錢進了你們學校的賬戶,就和你們有關系。”
“這什麼邏輯?”
“科學邏輯。”
“那我能干啥?”
李樂笑了笑,“听說,有個叫爬蟲的東西?”
。。。。。。
送馬闖回軍科院的路上,馬大姐歪頭看了眼李樂。
“看我干嘛?”
“你真這麼好心?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陰謀,有陰謀,海面之下有冰山。”
“我不說了麼,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這東西,就得有個對比促進。能讓以後的學術環境公平一點,清潔一點,總得有人試試不是?”
“你這兒寫高考作文呢,還百花齊放?”
“人麼,總得有點追求 。”
“那你這什麼搜索引擎的,數據庫的,網站的都好說,簡單,可資源是個麻煩事兒。”
“我有我們學校當靠山,學術期刊資源,隔壁有,我們就沒有了?再說,兩強相爭的事兒,學校肯定有想法。大不了去找金陵,雙旦、交大,浙大,合作方不要太多好不好。”
“嘿,你要真弄成了,江湖大義啊,禿咂!”
“滾滾滾!”
“你先示範。”
李樂白了馬大姐一眼,懶得理。
“哎呀,今天陪付奶奶喝得不爽利。”馬大姐伸了個懶腰。
李樂瞄了眼,四平八穩。
“兩瓶茅子啊,還不爽利?”
“沒有胖子和小陸,就覺得少了點什麼。”
“那叫胖子和小陸飛來?”
“算了吧,都有一攤子事兒,都忙。”馬大姐打了個哈欠,“誒,禿子,你說人為什麼一定要長大啊?”
“自然規律,有啥可奇怪的。就怕有些人該長大的不長,就愁人嘍。”
“禿咂?”
“對a?”
“你大爺的!”
“我大爺在滬海,我讓他和你聊聊?”
“噫~~~~”
李樂咂咂嘴,笑道,“如果真的害怕,那麼這就說明你已經在長大。”
“這是一種最樸素的理性。這種理性告訴你,你將面對責任和擔當。”
“你將逐漸遠離曾經的無拘無束。有些你曾經堅信的並不是一成不變,有些人也並不是無所不能。”
“這麼麻煩的,都是麻煩。”馬闖跺跺腳。
“別跺,給我踩壞了,新換的地墊兒。”
“摳得你。誒,我到了。”馬大姐手一指。
下了車,馬大姐沖李樂揮揮手。
“晚安,海綿寶寶。晚安,派大星。晚安,章魚哥。晚安,痞老板。晚安,蟹老板。晚安,小蝸。晚安,比基尼海灘的每一個人!”
說完,拉著箱子,哼著歌,蹦 著,進了大門。
瞅著一閃一閃的紅書包,李樂撓撓下巴,“晚安,珊迪,晚安,泡芙老師,晚安,比奇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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