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帶娃去skp看那托,寫的少了點,晚上補。尼瑪,一家三口210,真貴啊。)
兩口子麼,小事兒可以講究策略,大事兒,就得實話實說,坦陳相待。
小李廚子在經過0.11秒的短暫思考後,把孫泉上門的事情說了一遍,從哪只腳先進院兒,到最後幾點幾分下了台階。
听到細致的匯報,又想起家里還有老太太鎮宅,諒這禿子也不敢搞三搞四,大小姐點點頭,隔著大肚子,抱著李樂蹭了半天,這才心滿意足的踱到自己的“寶座”上坐了。
擰開音響,插上耳機,又把耳機貼在肚子上,自己捧起本雜志。
李樂眨麼眨麼眼兒,心中微嘆,轉過身,繼續碼字。
“數據顯示,自1993年以來,燕京周邊農村農轉非人口達到三十三萬。”
“主要采取了四種安置方式,一是利用周邊國有、集體、民營廠礦企業,招工安置農轉工人員,二是貨幣安置農轉居自謀職業人員,農民一次性全額領取安置補助費後,自主擇業,自行解決養老、醫療、失業等社會保險待遇,三是留地安置農轉居人員,四是社會保障安置超轉人員......”
“樂啊。”
“嗯?”
“你說的那個村子,還有周邊的景色,真的有那麼好?”
“嗯,好幾百年的房子,還能保存那麼好的,那麼大面積的,不多。”
“那不比臨安酒店項目的村子還要好?臨安的村子,只有個別古跡和茶園,挨著寺廟,但是房子什麼的,其實也就一兩百多年的樣子。”
李樂起身,拉過一個小馬扎,順手從沙發上扯過一條薄毯,給富姐蓋上肚子,看了看,又大又圓,兩個小玩意兒在里面,也不知道擠不擠。
伸手摸了摸,李了一邊感受著胎動,一邊嘀咕道,“臨安那邊的村子和北峪村還是有很大的不一樣,我看過早期的項目說明。”
“那個村子在八幾年之後,就因為當地的景區開發和旅游發展,原來村子的茶農都開始轉向西溪西湖那邊的旅游區謀生工作。畢竟從村子到西湖也才二十分鐘車程,種茶已經成了副業,這是城市化進程中的自然演進。”
“而之後,那個村子的情況你不也看到了,因為沒有及時保護,村子里的古民居老房子,都被有了錢的村民扒掉重新蓋成了現代化的小樓房,私人小別墅。即便留下來的古民居,也是塌的塌,破的破。”
“如果不是酒店項目開發,進行了保護性拆遷和土地置換,那個隱秘在山林中的古村肯定會蕩然無存。好在北峪村那邊景區開發的晚,村民你還沒這麼有錢,沒來及扒了重蓋。”
大小姐回憶了一下,點點頭,“也是,當時我和莉秀過去的時候,如果不是還剩下十幾幢相對還能看出模樣的古民居,那里已經和周邊的其他村子,沒什麼區別了。我還听說,當時村里還有什麼佛堂、私塾、經樓的古建,都被拆掉了,真挺可惜的,所以臨安那邊一說這地方能夠拿來開發酒店項目,我沒多想就同意了。”
“不過花費也不小,只是從佛教協會那里購買的一百多畝一級龍井茶園,就花費了三千多萬,還有村民新房的拆遷安置和土地置換又花了五千多萬。可好歹那個村子的古民居保住了啊。你說的哪個北峪村不能采用這種方式麼?”
“什麼意思?”
“和當地政府協商,進行投資,當然不是拆掉重建,而是讓村民異地搬遷到附近建成的新村子居住。原有的房屋進行修繕,改造成民居酒店,統一交由酒店管理公司管理經營和旅游開發。這樣,原有土地不征,還給村民留著耕種,保持那種田園景象。種地有收入,村民也能到參與到日常經營里來,多一份務工收入,兩全其美的。”
李樂听了,想起上輩子在城投時,下屬旅游公司投資的一個在江寧的古村小鎮,也是這種模式,又是異地安置,又是改建修繕,編故事,請“文化名人”宣傳,想打造什麼網紅小鎮。
結果開始倒還好,之後卻因為全國各地都一樣復制粘貼的青磚綠瓦、瓦舍勾欄、小橋流水建築,打鐵花、踩高蹺、古裝游行的“民俗”活動,售賣絲綢、扎染蠟染,刺繡,香包、剪紙、吹糖人、捏面人,手串、手鐲、鏡子、梳子、簪子這種所謂文創,其實都是批發市場進貨的商鋪,臭豆腐、烤腸、魷魚、鐵板燒、章魚老丸子、網紅奶茶等等同質化的商業業態。
一哄而上,千鎮一面,一年不如一年,到最後,淪落成了渺無人煙的鬼城,幾個億的投資打了水漂。
搖搖頭道,“看不到裊裊炊煙,沒有了熱情的原居民,沒有了午後曬太陽的大爺大媽們,跟你坐牆根聊天,沒有了特有的小集市的喧囂,沒有了家家戶戶透窗而出的飯菜香氣。其實,就是沒有了精氣神,沒有了靈魂,再好的古建築也只是個空殼。最有魅力的,其實就是活色生香的煙火氣。”
“巴黎埃菲爾鐵塔下和開羅金字塔底下買的鑰匙扣,都是十五塊錢一斤從義烏進的貨,你覺得還有意思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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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才是最好的風景。”
听李樂嘀咕幾句,大小姐琢磨琢磨,也點點頭,“倒也是,過度商業化開發肯定就沒了原始的自然恬靜的味道。”
“這事兒啊,還有的掰扯呢。你啊,就別想那麼多,安安穩穩滴,把這倆生出來。”
“ !!”
“去,你拍什麼?”
“我听听熟沒熟。”
“你以為挑西瓜呢?”
“老話說瓜熟蒂落,不一個意思?”
“哎,瓜熟蒂落了,我也胖了,你看看這腰,這腿,這胳膊,還有這....就這沒長,煩人。”
“不會啊,我摸摸。耶?這不大了點啊?現在最起碼倆娃不會認錯爸媽。”
“阿西八,李樂!!!”
“啊?”
“我咬死你!”
“ ,吼吼吼~~~”
。。。。。。
經過兩次北峪村“戰役”的頭破血流,還有在村委會的不歡而散,夏兆元已經充分認識到北峪村這塊肥肉想吃到嘴里,不能依靠在城里搞拆遷那一套耍橫的。
硬的不成,那就得琢磨軟的。
可怎麼軟,從哪軟,還得琢磨。
“陳鄉長,逄主任,您二位看,我這個法子行不行?”
陳蟈蟈的辦公室里,略顯陰暗,一盞日光燈的光照在圍坐桌前三人的頭頂,打下來的陰影遮蔽著彼此的面容。
點上根煙,陳蟈蟈長長的嘬了一口,鼻孔里冒出兩道長煙,又看向一邊深海三文魚的溝壑愈發深邃的逄芬。
“逄主任,你覺得呢?”
“有點難吧。魯達這個人,不是幾句話就能.....”
夏兆元一抬手,笑了笑,“人心隔肚皮不是?三人成虎,老祖宗的計策,總是管用的。再說,試一試,頂天也就十來萬的成本。和後面項目比起來,花小錢辦大事不是?”
“我就不信了,這麼千把號村子里,就都是頭鐵的,跟著這魯達一條道走到黑的?”
陳蟈蟈又嘬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倒也成,我這邊也可以配合配合。”
“陳鄉長,您什麼意思?”逄芬看過來,問道。
“刺啦”一聲,陳蟈蟈從抽屜里拿出兩個信封過來,丟給對面的兩人,“這個,你們看看呢?”
夏兆元和逄芬伸手一人拿了一封,掏出信瓤,翻開,一字字一句句往下讀了。
隨即,兩人互相瞅了瞅,“舉報信?”
“而且是實名舉報。”陳蟈蟈笑了笑,“到了實名這一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終歸是有要有個說法的。”
“那就,褲子沾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誒,好同志還是要還清白的。”
“呵呵呵,陳鄉長,您這,好配合啊。”
“別,我這也是照章辦事,夏總,您那邊怎麼說?”
“最起碼,手里已經有兩個人了。”夏兆元捏過逄芬手里的信,晃了晃。
“瓊島七日游,好吃好喝好玩兒著,每人兩萬塊的服裝費到手。總能起點效果不是?再說,陳鄉長這邊再給燒把火。”
“好,那就有勞夏總了。”
“不過,我听說,這魯達找了律師,要起訴鄉里和縣里。”逄芬插了句。
“起訴?民告官?嘁,告唄,那話怎麼說來著?”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夏兆元回道。
“啊,對對對。”陳蟈蟈樂道,“我就不信了,他北峪村能高出個子丑寅卯來。”
“那也不能大意了。”逄芬指了指天花板,“這里是燕京,不是什麼窮鄉僻壤,咱們最好和縣里通個氣兒。真要是到了法院,這事兒,可就不好听了。”
“不怕,我就看誰敢接這個案子,他連立案都立不了,訴狀都交不上來,告訴去!”
逄芬搖搖頭,“這個,我還是得給縣里領導提個醒兒。”
陳蟈蟈琢磨琢磨,“行,那咱們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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