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結婚,大紅燈籠高高掛,對對喜字貼滿牆,鑼鼓鞭炮齊聲響,只為新人撒祥光,有緣千里來相會,佳人才子天仙配。
可在南高麗,李樂一進到宴會廳,心里就一陣哆嗦,像,真特麼像啊。
花圈一溜靠著牆,白包裝錢送新郎,白底黑字橫幅掛,“祝”字豎幡列兩旁,若不是來賓喜氣洋,還以為是殯儀館改成了,“啪”,婚~禮~堂。
李樂看的這個別扭啊,要不是真知道是什麼場合,小李廚子差點快步走過去,拉著迎賓的雙方爹媽的手,沉重的來上一句,“節哀,新郎新娘千古流芳,浩氣長存,一路,走好啊!!”
可入鄉隨俗麼,雖然不理解但尊重。
換個想法,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嘛,合理,合理,呵呵,呵。
瞧見被 貞還有宴會部門經理領著進來的李樂,這邊立馬就有人跑到新郎身邊回報。
“您好,您好!浩宇表弟是吧?”
和迎上來的新郎握手,李樂的cpu開始迅速運轉,陷入到“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的狀態,好半天才繞清楚,富姐奶奶的弟弟的外孫子,就是老狐狸表妹的兒子,算富姐的舅表親,那得叫表弟。
按老禮兒,娘親舅大,富姐奶奶出殯,這位的姥爺要是不來,不能開席的,還真是正兒八經的親戚。
“新婚大喜,祝賀祝賀。”
“謝謝您能來。”新郎甚是恭敬的握手。
一身黑色西裝,領結,胸前一撮小白花的新郎,瞧著挺濃眉大眼兒,長得還成,而且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健身房的vip客戶,但和李樂比起來,還是小了一號。
“你好,是李樂吧?”一旁穿著南高麗傳統赤古里裙,長得挺富態的中年女人走過來。
“您好,表姑媽。”李樂依著這邊的禮數,按照富姐的稱呼,行了個禮。
“富貞身體不方便,就讓我從燕京過來,還得跟您和表姑父說一聲抱歉。”李又對著女人身邊的,頭發灰白,一臉笑意的男人欠了欠身。
“呵呵,沒關系沒關系,身體重要,不過,沒問題吧。”這位表姑媽顯然是知道些什麼,沖李樂眨眨眼。
“沒有,家里到時候會給各家親戚說的。”
“那就好,那就好。”表姑媽點點頭。身邊的表姑父上下瞧了李樂幾眼,笑道,“訂婚宴的時候,看的不清楚,現在眼前看了,真不錯,和富貞真是般配。”
“您過獎了。”
看到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李樂指了指里面的大廳,“今天是浩宇表弟的大喜之日,我就不在這兒喧賓奪主了。”
“呵呵,請進請進,里面有迎賓。”
“是。”李樂一欠身。
進大廳前,李樂先是在新郎的收禮台交了白包,又轉到新娘那邊,也給了一個,又跟著迎賓,去了大廳旁的一間會客室里,瞧見了新娘。
富姐的朋友,和自己也沒啥關系,送上兩句祝福,拍了一張合影,李樂就被領到大廳前,靠近舞台的一張桌子。
掃了眼,沒一個認識的,李樂一個雲點頭,笑了笑,坐到邊上,拿起手機,當起了戰地記者,給遠在燕京的大小姐直播婚禮現場。
也就現在沒有v信,不能視頻,要不,李樂都得舉著自拍桿。
“舞台背景學我們訂婚時候的,都是鮮花,不過量小的多,顏色搭配也一般,就是白的粉的,沒我們那時候好看。”李樂點著發送。
“你以為都有阿媽那個水準的?”很快,有了回復。
“不過我們訂婚時候的場景布置,已經成了最近這兩年婚慶公司的模版。”
“那咱們虧了。”
“怎麼?”
“沒收版權費啊。你想,一場婚禮收它個五百塊人民幣的版權費不算多吧,一年有一萬對結婚的用,那就是五百萬,就是十億南高麗元,漢城能買一套大耗絲了。”
“你真能想。”
“不想怎麼發財?”
“去你的,新娘進場了麼?婚紗禮好看不?”
“沒呢。還成,反正沒你穿著好看。”小李一直很小心的遵循著女人不知道什麼就給你挖坑的原則,保持著足夠的警惕和求生欲。
“我現在穿什麼都不好看,昨天稱了,又胖了三斤,現在都一百三十多了。滿月臉,水牛背,狗熊腰,整個人就是水桶。”
“誰說的,錘死個瓜慫滴。你現在是另一種美,不僅僅代表著新的生命,更象征著母愛的無私,美麗而偉大!你沒覺得你皮膚都變好了麼?散發著母性的光輝,讓人溫暖而感動。”
“那你嫌棄我以前皮膚不好看?”
“沒,我是說現在更好。好上加好。”李樂忙回著,這尼瑪,這孕婦的腦子里裝的都是啥?還能這麼聯想的?
發過去,又拿起來,接著轉移話題,“新郎新娘父母入場了啊,我說.....”
李樂正摁著手機,“ 里啪啦”,就听耳邊椅子一陣響動,扭過頭一瞅,喲,大舅哥啊,這是從丑國回來了?
李載容顯然比李樂知名度高的多,被迎賓引著進來時,兩邊的人紛紛沖這位點頭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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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桌,一桌人一瞧,也都站起來,挨個握手問好,李樂琢磨琢磨,也剛要起身,就被李載容給摁住。
“行了,咱們就不來這客套的了。”
嘁,本來也不想站。
李樂點點頭,把椅子邊上挪挪,給這位留出點空。
剛坐下,李載容看了眼李樂編著短信,笑道,“你挺忙?這還發信息呢?”
“沒,給富貞現場文字直播,她來不了,還想感受氣氛。”李樂關上屏幕,放到手邊,“你這是剛下飛機?”
“剛下,阿爸委托我來的。給表姑媽送白包。”
“我說呢,這一身風塵僕僕的。”
“富貞怎麼樣?”
“挺好,這不剛才還抱怨呢,又是腿粗了,又是腰胖了,又是不好看了。”
“呵呵,你大嫂也這樣,女人麼,都有這個階段,正著反著都不對,哄著點,讓著點就過去了。”
“是,還是過來人有經驗。”
“其實咱倆現在都是一類人,孕夫。”
“呵呵呵,是,大嫂也懷了。”李樂笑了笑。
“誒,對,士玲的預產期是明年三月,你們是......”
“算了日子是十二月十八號左右。”
“啊,一前一後就差三個月,以後,孩子們能一起長大,上學都能在一起。”
“是是是。”李樂一撇嘴,大舅哥,你想啥呢。
“好啊,家里人丁興旺,是個好兆頭。”李載容不知真假的感慨著。
這倆在桌邊交頭接耳,談笑風生,倒是引得周圍幾座不住的側目。
江湖傳言這大少爺和大小姐並不怎麼對付,現在看,妹夫和大舅子聊的挺歡暢,這關系,看著還成啊。
“對了,听說昨天你回家,和阿爸聊了個合作?”
“是,就是個小項目,最近兼並了兩個小鋼鐵廠,想找老狐.....會長聊聊,在經營發展方向上取取經。怎麼,大哥在鋼鐵行業上有興趣?”
“我哪有那個興趣,三松重工一直是阿爸親自負責的,從來沒讓我過問過,再說,集團也沒有鋼鐵廠項目。”
“也對,鋼鐵和電子半導體,行業之間沒什麼交集,一種重資產,一個重科技,基本屬于兩條平行線。誒,新郎新娘入場了。”
李樂手一指,李載容也轉身,看到新郎和新娘牽手上了舞台。
李載容一邊鼓掌,一邊說道,“我看你對重工業一直很看重啊,手下又是煤炭,又是化工,這又開始弄鋼鐵,怎麼,想做煤鐵化工聯合體?”
“啊,你說啥?”看著舞台的李樂扭過頭,問道。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
“誒,大哥,你和這個浩宇表弟熟悉?”
“我們是一個初中高中畢業的,不過他小得多,和敘賢差不多大。家里有來往,我們接觸不多。”
“哦。”
等台上開始講故事,李載容又低聲道,“怎麼樣,替富貞管理酒店和免稅店,感覺如何?”
李樂聳聳肩,“就那樣唄,我屬于趕鴨子上架,現在就一個原則,蕭規曹隨,別給富貞添亂,等以後,還是得她來,我自己一堆事兒,還得上學,沒那麼時間和精力。”
“蕭規曹隨?”
“啊,蕭何月下追韓信,听過吧。話說當年長阪坡,啊,不對,史記有載,蕭何死後,曹參接替擔任宰相,整天喝酒,遇事不上報,惠帝不滿,便問他你這麼干能行,曹參說,高帝與蕭何定天下,法令既明,今陛下垂拱,參等守職,遵而勿失,不亦可乎?明白了吧。”
我明白個 明白,李載容舌頭搓著牙床看李樂一眼,我特麼都不知道你這嘰里咕嚕念的啥。
可多年錘煉出來的那股子隱忍性子,還是笑著對小李廚子說道,“我覺得,你要是能幫著參與到公司管理里來,也是挺好的,就像炳烈那樣,現在在策劃部門也能獨當一面。”
李樂听了,都替這位大舅哥憋得慌。
“就像三松重工和化工,一直都是阿爸通過幾個老人管著,你要是能幫一幫阿爸,也算有自家人......”
“嗯,你說的對。”李樂忽然撂出一句,然後就瞧見大舅哥明顯一愣,眼里出現一絲閃爍。
“哈哈哈,大哥,我說笑話呢。”李樂拿起水杯,抿了口,“行了,一會兒婚禮結束,我就得回燕京了,晚上八點多的飛機,可惜了,吃不上喜宴了啊。”
“我送你?”
“不用,尹熙一會兒開車來,我們一起回燕京。”
“時間來得及,飯還是吃的上的。”
“算了,盡早不盡晚,別因為貪一口吃的,誤了上飛機。你說是吧?我啊,回燕京�A額滴面去。”
接下來,李樂就很少再說話,做出一副沉思狀。
一旁的李載容瞧在眼里,一手扣著桌子,一手捏著杯子,看著舞台上的儀式。心里也在思忖著李樂剛才那幾句話,到底表達了什麼中心思想。
音樂一響,新 新娘退場,李樂起身,和大舅哥握了握手,“行了,尹熙在路上,馬上到,我就不陪你了。”
“成,回去和富貞問個好,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回漢城來生孩子。這邊自家醫院,還是很好的。”
“呵呵呵,估計難呢,現在她在家過得別提多舒坦,一家老小圍著轉,重點保護,再說,生娃,我們定好了在301。走了啊,大哥!”
“嗯,我送送你吧。”
“不用,你留步,回頭拜托你和表姑媽和表姑父說一聲,我得回燕京。”
“好。”
看著李樂轉身,走出大廳,李載容扶著椅子,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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