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章名錯了,下一章才是原來那個。)
到點兒,護士來攆人,許是因為大姑李鈺的緣故,噓寒問暖的,還挺客氣。
李樂拎起包,問李泉,“晚上咋說?”
“我在這兒。”
“咋吃飯?”
“你大伯一會兒過來,有你嫂子的,就有我的。”
李樂笑道,“吃剩的可容易胖。”
“胖不了,這娃才兩天,就看出來了,夜貓子一個,一到晚上就有精神。”
“找個月嫂唄?”
“找好了,不過得等兩天,從上家出來,現在好的月嫂又貴又得排隊。”
“那成,我明天再來。”
“誒,幾時走?”
“大後天吧,後天在雙旦有個會要去,開完就回,咋?”
“得空去公司看看,你這甩手甩的也太長了。”
“有你呢,我懶得管。走了,我去樓下找大姑。嫂子,我走了啊。”
簾子後面,給娃喂奶的豆蘭馨听到,“淼,帶傘了麼?額這瞅著要下。”
“帶了,包里呢。”
“路上慢點兒!春兒~~”
背著包門口站崗的李春忙回,“啊?”
“跟你叔回張奶奶家,別瞎跑。”
“哦,知道了。”
說完,瞧見李樂出來,嘴角一垮,低頭,跟在後面,跟屁蟲一樣下了樓。
李鈺去了東院開會,留了信兒,晚上回小院兒吃飯。
叔佷倆一前一後,出了住院部的大門,迎頭就瞧見杵門口的秦川。
“李....那個.....”
見李春在李樂身後,給自己擠眉弄眼的,秦川唔嚕著,把話吞了下去。
“你住哪?”李樂下巴一低,往秦川面前一站,門板一樣遮著光,
“我,我,住我叔家里。”
“你叔?也是部隊的?”
“不是,體院的老師。”
“哦,遠不遠?”
“不遠,就在漕溪。”
“哦,快下雨了,你趕緊回吧。”
“......”
“怎麼,沒帶傘?給,我這有,我們比你近,呵呵呵。”
李樂把傘往秦川懷里一塞,扭頭來了句,“春兒,走了,春兒~~~~”
“啊?哦。”
從秦川身邊走過,李春低聲迅速說道,“情況有變,單向聯系,等通知。”
瞧見李春的時手,在屁股後面擺了擺,秦川這才松口氣。這尼瑪在李樂跟前,比在李泉身邊還嚇人。
到底誰才是以後的老丈人,自己還比李樂大一歲不是?
不行,要拿出軍人血性和氣概來,好歹咱也是一連的連副,手下幾十口子人呢。
秦川挺起了胸膛,嗯,不怕他,
可一想起李樂剛才的瞧自己的眼神,那口剛提到胸脯的氣兒又“噗嘶~~~”一下,散了去。
由著秦川在那胡思亂想,做著心理建設,李樂已經領著李春出了醫院大門。
沒走多遠,見路邊有個冰櫃,李樂湊過去,翻出兩個花臉,結了賬,遞給李春一個,兩人邊走邊吃。
“你這是請假來的?考完試了?”
“考完了,沒請假,我有休假。不過也就一個星期,用完就得到明年春節了。”
“你去年也沒回家。”
“護校啊。”
“馬大姐不說不都是男的麼?你們女的也有?”
“她們是她們,我們是我們,都不一樣的,再說,我現在是學員區隊長,得帶好頭。”李春下巴一揚。
李樂笑道,“喲,成干部了?”
“嘿嘿,啥干部,叫骨干學員。”
“成,那說明學校器重你。”
“老奶奶說了,走哪都無所謂,但是在部隊,不能給老爺爺丟人。”
“就能丟奶的人?”
“那更不成了,我們戰略情報學的教材里,還有老奶奶的名字呢,再說,學校里有大領導還是老奶奶的學生呢,沒事兒就盯著我。一有活動,項目,名單里肯定有我。”
“要不,去年夏訓,我能練成這樣?我們又不是特戰。”李春挽起胳膊,顯出肌肉線條。
“行啦,這是好事兒,你打小就是個抽一鞭子動一動的。就得有人盯著你。”
“小叔,額不四驢!”
“差不多差不多,呵呵呵。”李樂把雪糕朝嘴里一送,再拽出來,就剩根棍兒,隨手往垃圾桶一扔,又問道,“那啥?這放完假,回學校?”
“沒,去實習,不過這次輕松點,是去粵省軍區機關。”
“那還成。”李樂點點頭,“你這要上大四了,咋想的?讀研還是等分配?”
“老奶奶讓我讀研究生,我們系主任也是這個意思。”
“你自己呢?”
“讀啊,向你學習,向你致敬。”
“噫~~~~~不學人家主動申請要求去新西蘭拔草?”
“我們這專業每年去的都是那幾個地方,尤其是女生,想去也沒多少機會。其實就算讀完研究生,去的也還是那些。”
“那以後要是異地,可就慘嘍。”李樂不經意的說道。
“誰?什麼異地?異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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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李春沒咬鉤,李樂翻了翻眼皮,得,這丫頭現在不好哄了,以前傻敷敷的,多可愛。
再打量打量去了軍校這幾年,躥到了一七四、五左右的個頭,肩寬背闊,走路昂頭挺胸,自信帶風的模樣,嘆了口氣,多好的姑娘啊。又想到姓秦的那小子,李樂磨著牙。
“沒有最好,你現在是學習期間,一切以學習為首要任務,別搞那些歪門邪道,別和一些別有用心的傻子一起玩兒,听見沒?”
“知道,知道。”李春點點頭。
“嘁,敷衍。”
“嘿嘿,誒,小叔。”
“咋?”
“再給買一個唄。”李春晃了晃手里的雪糕棒。
“還這麼饞。最多再吃一個,晚上回去得吃飯呢。”
“小叔啊,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紅燒魚,辣子雞,蔥爆大腸,油燜蝦,還有壇子肉,最想吃醬肘子。”
“春兒啊。”
“誒。”
“你看我像藍胖子貓不?”
“像!小叔最好了,醬肘子,三分肥七分瘦,肉皮紅艷艷顫巍巍,入口即化,嘖嘖嘖。”
“得得得,後天後天給你做。”
“干嘛不明天?”
“明天有事兒。你去醫院照看你弟去。”
“那小玩意兒,照看啥啊,除了吃就是拉,要不就是睡。一點兒不好玩兒。還禿,小叔,我沒說你。”
“李春?”
“呀!前面有超市!!”
。。。。。。
一大一小,蹲在小院門口吃完雪糕,這才一抹嘴進了院兒。
一推門就瞧見老太太正坐在房門口,鼻梁上架著花鏡,扒拉著腿上笸籮里的黃豆,手邊還有個小碗里,一瞧就是挑揀出來的,個個渾圓飽滿。
听到門響,張稚秀抬起頭,笑了笑,“就听見你倆腳步聲,也不進來,怎麼,偷吃什麼好吃的了?”
“沒,剛吃完雪糕,怕饞著您。”
“哈哈哈,一個雪糕有什麼饞的,淨說胡話。”
李樂和李春,一左一右蹲到老太太身邊。李樂捏起幾顆黃豆搓了搓。
“您弄這些干嘛?”
“明天炖黃豆豬腳,給蘭馨送過去。”
“老奶奶,我爺在家弄了,家里都有的,您還做啊?”
“他是他,我是我,我做一頓,你爺爺就少做一頓不是?”
“嘿嘿,到最後都到我爸肚子里了。”
“那也行啊,反正又不是到外人嘴里了。”
張稚秀摸摸李春的腦門,“這一頭汗,去,樓上沖個涼去。”
“誒!”
李春起身,啪嗒啪嗒跑上樓。
“怎麼樣,見到了?”老太太看向李樂。
“啊,見到了,楚越文筆不錯啊,寫個跟紀實文學一樣。”
“我說小楚了麼?我說孩子,奶娃娃。”
“啊,您說這個啊。”李樂伸手一�,笑道,“這麼丁點兒,能看出個啥來麼。”
“你呢?你婆姨那邊怎麼說?”
“年底。現在在家當少奶奶呢。他爸給配了一隊人馬,隨時伺候著,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我媽和我奶,那家伙,比養大熊貓還大熊貓......”
張稚秀听著看著,圪蹴在身邊,手舞足蹈的說著大小姐在家“作威作福”事跡的李樂,眼里都是歡喜。
“......誒,張奶奶,你不知道,現在我在家,都快和老王一字並肩了。”
“老王是誰?”
“老王啊,吉祥物哇,我爸養的。”李樂伸手比劃了一個王八殼子。
“哈哈哈哈,哪有這麼說自己的。”
“嘿嘿。”
“你奶幾時去的?”
“我們剛回燕京,就來了。”
“呵呵,她倒是腿腳麻利,不怪,親親重孫子孫女,可不得盯著。”
“這不跟您的也一樣?”
“哈哈,這小嘴甜的喲,成,今晚想吃什麼?我去給做。”
“別了吧,哪勞煩您,誒,喬阿姨呢?”
“我讓她去鄉下搞點走地雞,土雞蛋去了,給蘭馨補身子用,明天才能回來。”
“那成,我去廚房看看,家里有啥,我來做,一會兒大姑說她還來呢。”
“她啊,現在成盲流了,到處蹭吃蹭喝。”
“怎麼?”
“你大姑父臨近退休閑不住,去皖南山區支教去了,郭鏗又不在家。自打鐵矛一來滬海,大泉那就成了她的小飯桌,三天兩頭蹭飯,鐵矛也是寵她,坐倒就吃,連個碗都不讓刷,蘭馨吃啥她吃啥,都成大小姐了。”
“本來就是麼。老李家的姑奶奶。”
“呵呵呵,你們啊。”
“小叔,做飯啊?餓了啊!”樓上陽台探出一個濕漉漉的腦袋來。
“得,這又是一個小姑奶奶。大姑這後繼有人了不是?”
“哈哈哈哈~~~~”
晚上一頓飯,四菜一湯,千張炒肉絲,油燜茭白,韭菜苔炒香干,番茄炖了個牛腩,絲瓜蛋湯。就是家里沒了能糟鹵的菜,讓李樂有些遺憾。
眼瞅著菜上桌,李鈺聞著味兒就進了家門,身後還跟著李鐵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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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啊,做的啥菜,這麼香,門口就聞見了,不是喬阿姨的手藝。我看看,喲,不錯不錯,春兒,去拿碗盛飯。”
“大姑,誒,大伯,你不是去送飯了麼?”扯著圍裙的李樂笑問道。
“淼哇,來咧?”
來滬海快一年,李鐵矛還是那股子淳樸的陝北男人味道,即便身上的衣服看著已經和滬海的那些爺叔們沒什麼區別。
“送飯去,說你在這兒,就和鈺兒一起過來咧。”
“大娘呢?”
“醫院看娃呢,你大泉哥得去公司一趟,有點事兒,兩人換換。誒,付媽媽還好哇?”
“好著呢。”
“你媽你婆姨呢?”
“都好著呢。我媽讓我先過來,她下禮拜滬海看娃。”
“別來別來,這大熱天的,你婆姨還大著肚子呢。”
“一天兩天的,沒事兒,再說,我能管得了她?”
“行了,你們還吃不吃飯了,趕緊坐。”張稚秀捏著把筷子走過來。
“成,吃飯,先吃飯。”
說說笑笑吃完飯,刷了碗,坐院里乘涼聊天時,李鐵矛看了眼和李春說話的張稚秀。
“張媽媽。”
“啊?”
“那個,正好淼來了,也能算一家,額想著,把額爸給春兒這一輩兒的娃娃定的名字給說了。”
一邊兒給李鈺說著郭鏗去鵬城干嘛的李樂一听,轉過頭,“啥?我爺早給定了?”
“嗯。”李鐵矛說著,從兜里取出一張紙,遞給張稚秀。
老太太一瞧字跡,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嘆口氣,又給了李樂。
“這個,付清梅知道不?”
“付媽媽知道的。”
“嗯,你爸定下來的,她也說不出什麼來。”
李樂瞅瞅紙上面,毛筆寫的,帶著股張即之筆意氣度的字跡,知道是老老李的手跡。
再看上面的名字,女孩兒,春、笙、棠、蔚,蓁,男孩兒,枋、椽、櫞、桁、梁。
“不是,這咋都是蓋房子的構件?”
李鐵矛笑了笑,“是,你爺說了,男孩子,以後領家過日子,給家遮風擋雨的,家不就是房子?那就用這些就成。”
“嗨,這,老爺子這都給算好了?”
“可不,這一輩兒,那時候就春兒一個女娃,正好是春天,也是第一個。”
“大伯,按我爺爺這意思,這娃娃,就叫,李枋?”
“小樂,別露怯,名字里不讀‘方’的音,念bing,三聲,也代指權柄的柄。”張稚秀笑道。
“那我們家這倆,以後,叫,李椽,李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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