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渡幾章,準備開始撫城埋坑。)
小樓昨夜又春風一度玉門關。只不過都別扭,一個小心翼翼提心吊膽,一個哆哆嗦嗦只覺得手酸。
一早悄麼聲做賊一樣把人送回屋補覺,出來時還踫到出來拎著水壺準備澆花兒的老太太,好自為之的眼神,讓李禿子夾著尾巴跑出家門。
晨練回來,廚房里一陣叮叮當當,蝦仁海鮮粥,牛肉辣白菜紫菜包飯,一碗雞蛋羹,外加一把藍莓櫻桃,大小姐吃的捂嘴小聲打嗝。
“瞧瞧,李樂做的飯,吃得多,吃完也沒見吐。”孫媳婦胃口大開,老太太自然滿心歡喜。
“可不,現在就覺得,上這麼多年學,還不如學的這門手藝有用。”一旁啃著玉米的老李嘀咕道。
“是咯。當年我可沒這待遇,早晨一碗掛面加倆雞蛋就打發了。”曾老師抿了口粥,拿過桌上的遙控器,摁開電視,看東方時空。
“可你忽略了那碗面里的雞湯魚湯鴿子湯。”老李糾正道。
“謝謝你啊,老李。”
“不客氣,是我應該做的!”
“噫~~~~”
“有你啥事?吃你的飯!”
“咋沒我的事兒,那啥雞湯魚湯鴿子湯不也到我嘴里了?”
“嘿,也是啊。不過,都給你吸收了,你媽是沒沾上一點兒,娘胎里長那麼大,生你時候那麼費勁。”
“怨我啊?”
“把啊去掉。”
“行了,一個要當爹,一個要當爺爺,還長不大呢?”老太太敲敲盤子,兩個姓李的忙閉嘴,看向電視。
“對病人來說,能夠接受及時有效的治療至關重要,根據燕京市的應急預案之中,治療是三個重要的中心之一,挽救人的生命對于這些義務工作者來說,既是責任,又是心願,我們在佑安醫院里看到......”
隨著畫外音的消失,鏡頭里,醫院門口的警用和救護的廂型車的穿梭,醫生身上穿黃了還煮著用的衣服和厚厚的棉口罩,急診大廳里,一遍又一遍用消毒水清晰擦拭地面長椅牆面的保潔的身影,病例上雖然字很潦草,但沒有落下一點空白,護士站的小護士們,被全身包裹在猴服里有些笨拙卻異常忙碌的背影。
隨著畫面的轉進,曾敏指了指那個腦袋些大,身子有些瘦弱的女記者,“這姑娘挺勇敢啊,這時候這麼危險,還敢往里面沖。”
“是不錯,要是這麼保持下去,沒準兒能成央媽的台柱子也說不定。”老李點點頭,“誒,李樂,你認識的那個劉記者呢?他不是這個欄目的麼?”
“他啊,前年911之後就不在了。”
“去哪兒了?”
“坎大哈。”
“ ,這真是去當戰地記者了?”
“可不,得償所願了,前兩天還給我發郵件,說在那邊兒天天跟過年一樣。”
“過年?”
“噠噠噠噠~~~~”李樂比劃著。
“這也是狠人。”
“可不。”
“不看了,看的心揪的慌。”曾敏關上電視,“李樂,你上午安排什麼事兒沒有?”
“上午沒啥事,下午去一趟芳草地,袁奶奶這幾天身體不大好,我去瞧瞧去。咋?您有事兒?”
“上午art nes,藝術新聞雜志的一個記者約的采訪,你來給我當個翻譯。”
“貓姨呢?寧姨也行啊?”
“小貓和小樹去滇省自駕游去了,你寧姨這學期沒課,去丑國處理房子了。”
“那,她比我懂,你讓她給你給你當翻譯啊?”李樂指指富姐。
“嗯?”
“哦,我去,我去。”見老太太轉頭看過來,李樂一縮脖子,又看向富姐。
大小姐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只不過嘴角的一對兒酒窩,深不可測。
“成,你們繼續吃吧,我去上班了啊,今天晚上不回來吃了,先說一聲。”老李這時候站起身,擦擦嘴。
“晚上又加班?”
“嗯,協調調配一批裝備設備去西邊,最近有些人小動作比較多。”
李晉喬進屋,換了制服出來。
李樂眼一撇,“誒,爸,你這加星星了?啥時候事兒?”
說完起身,捏了捏老李肩頭的牌牌,兩顆四角星,摸起來有些扎手,
“這個啊?就前兩天。干啥?”
“真氣派。”
“這有啥氣派,年齡到了而已,不還是干那些。”
“可加工資了,級別上去了啊?”
“幾百塊錢,還不夠親家送的海鮮錢。再說,啥級別都不如當爺爺好。”
“那能一樣麼。”
“我心里一樣啊,富貞,在家好好待著,李樂在家,使喚他就行。”
“阿爸您慢走。”
“坐著,坐著,別起了。媽,曾老師,走了啊。”
瞧見老李拐出影壁,李樂瞅瞅曾老師,“咋感覺我爸怪怪的?”
“最近事兒多,別管他。收拾收拾,咱們去後院兒。富貞上瑜伽課,一會兒采訪的九點半就到。”
“這樣還能上瑜伽課?”
大小姐笑道,“能啊,醫生說,可以改善血液循環,促進睡眠,還能幫助消化,最重要,加強鍛煉,生孩子有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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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看了看富姐罩袍下的肚子,琢磨琢磨,“要不,咱們剖吧?倆呢,受罪。”
“不要,自然生產出來的孩子聰明。”
還要再說,曾敏一推李樂,“你知道個啥?洗碗去!”
。。。。。。
僅隔了一條街,鴨兒胡同這邊因為住了不少“友人”,所以管控沒有馬廠胡同那麼嚴,李樂對于這種區別對待,頗有些無奈。
李建熙接手這座大院兒之後,倒沒怎麼大興土木,說是等以後孩子生了再重新弄,只是把大門給整了整,院子里各個角落都安了監控。
進門時,瞧見門口的牆上,已經掛上了“繁星美術教育基金會”的牌子。
“媽,基金會付房租了麼?”
“有啊,一個月一千塊。”
“奪少?”
“一千。”
“這麼少?這不跟免費一樣麼?”
“親家還不願意收呢。”
“這財大氣粗的。”李樂捏了捏大小姐的手心,低聲道,“回頭,這錢你存好。”
“為什麼?”
“這孩子是你爸給孩子的,那房租算是倆娃的。我們這兒有個規定,孩子十八歲之前,錢都是父母給保管的。”
“有這規定?”
“必須的。”
“那十八歲之後呢?再給孩子?”
“看吧。”
“噫~~~~”
進了院兒,大小姐恢復了財閥千金的身份,身邊立馬跟上來好幾個人,在跟前候著。還有個推著輪椅的站在不遠處,估計只要一個不合適,就會飛奔而來。
李樂已經習慣了這種做派。以前也有些看不慣,可知道了這群人里,最基本的保姆,一個月都有兩萬塊的收入,只能咂咂嘴。
服務團隊的醫生給做了每日例行檢查,大小姐又被保姆帶著去換了衣服去做瑜伽。
李樂則跟著曾老師到了一間客廳里,一個電話之後,等來了一個看著挺有藝術氣質的金發碧眼的中年女人。
“曾女士,您好,我叫艾琳•布魯斯克,叫我艾琳就行,我是art nes在亞洲區的撰稿人,很高興能見到您。”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請坐。”李樂翻譯著。
“謝謝。”
兩人落座,李樂問道,“您喝點什麼?”
瞧見人高馬大,也不介紹自己身份,還有和曾敏有七分相似長相的李樂,金發女人笑了笑,“咖啡或者茶,茶最好,謝謝。”
“稍等。”
倒水上茶,李樂又在兩人中間坐了。
“很抱歉,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打攪您,實在是因為我們雜志已經和沈小姐約了好幾次,才有這次機會和曾女士見面聊一聊。”
“呵呵,艾琳小姐太客氣了。其實應該是我很抱歉,因為前一段時間太忙,抽不出時間。不過,也正因為特殊的時間,才有不同的意義,不是麼?”
李樂一邊翻,一邊心里嘀咕,忙?也沒見您忙哪兒啊?整天在家畫畫也算?不過轉念一想,貓姨這是熟稔宣傳的門道,你來找我,那不得把架子擺足?
再說,曾老師自從去年的在歐洲和東亞幾次畫展和拍賣,江湖地位已經不是早些年剛開始賣畫那時候了。
又听金發女人笑道,“哈哈哈,是,是,我想,這次采訪肯定讓人印象深刻,最起碼,是我。”
“呵呵呵。”
“那我們開始吧。”
“好。”
女人從包里拿出一只磁帶錄音機放在茶幾一邊,又拿出筆記本和筆,攥在手里。
“首先恭喜您在今年2月份的倫敦弗里茲藝術展上,舉辦了作品專場個展。”
“謝謝。”
“曾女士,您之前有想過會在弗里茲藝術展上......”
先是客套,逐漸深入,李樂這個臨時翻譯,只能靠著那點不多的藝術詞匯,把曾老師的意思表達出去。
采訪了二十多分鐘,金發女人問道,“曾女士,問一個我每次采訪藝術家時,都會問的一個問題。”
“您說。”
“您覺得藝術家需要什麼?敏感?想象力?毅力?創作的渴望?優秀的藝術家優秀的原因是什麼?”
李樂翻譯完,看了眼曾老師,在看到自家老媽微笑著,搭在腿上的手,不斷摩挲膝蓋的時候,李樂心說,得,曾老師又要開始抽象了。
“如果,換個不那麼直白的角度來說所謂的藝術家,可能更能表達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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