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張百忍的話，陳長生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替他療傷。
見狀，張百忍繼續說道︰“登天路之戰，陳十三斬出那驚天一劍。”
“在那個時候，我就發現陳十三的情況不太對勁。”
“但那時候苦海體系的路還不明確，我也只以為他是劍道超凡，外加找到了什麼苦海體系的奧秘。”
“可是後來隨著苦海體系的完善，以及滅天之戰的爆發，我發現陳十三的境界我已經看不透了。”
“滅天之戰的時候，他更是劍斬十八尊天帝外加一尊大帝。”
“這樣的成就，光憑劍道上的感悟，能做到嗎？”
“我對陳十三而言是個外人，他的具體境界和感悟不會對我提起。”
“但你是他的師傅，更是他的半個父親，他的狀況，你一定是最清楚的。”
看著張百忍的眼神，陳長生抿嘴說道︰“小十三的境界一直是個謎，天下有很多人都在猜他達到了什麼境界。”
“有人說是天帝，有人說是大帝，更有人說他已經成為了當世第一。”
“可這世界上，了解十三真正境界的人只有兩個。”
“一個是已經死去的劍仙孟鈺，一個是我陳長生。”
“所以陳十三是什麼境界？”
張百忍急切的問了一句，陳長生面無表情的看向他說道︰“小十三的境界，一直被卡在仙王九品。”
“仙王九品，這怎麼可能？”
“這當然可能！”
陳長生輕嘆一聲說道︰“九品入帝境的方法，目前只有兩種，一種是九品巔峰之後承載天命。”
“另一種就是自身孕育小世界踏入帝境。”
“這兩種方法看似不同，但本質上都差不多。”
“小十三一沒有承載天命，二沒有孕育世界，怎麼可能踏入帝境。”
“為什麼？”
張百忍不解的問了一句。
“陳十三如果承載天命，或者踏入帝境，那他的路會走的更遠。”
面對張百忍的質問，陳長生淡淡說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十三的根骨實在是太差了。”
“哪怕他在登天路之戰自斬一劍，從舊胎中誕生新胎，他的水品依舊達不到承載天命的標準。”
“強行承載天命，只會讓他的壽命加速燃燒，你覺得他會這麼做嗎？”
“所以他沒有走現有的帝境路子，而是走了另一條成帝的路子？”
“算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陳長生皺眉回了一句，張百忍頓時就急了。
“這你怎麼能不知道呢？”
“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
瞥了張百忍一眼，陳長生無語道︰“我也想知道真相瞞著你，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當十三走出那玄妙的狀態之後，我曾經找他私底下談過。”
“但很可惜，就連他自己都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把他越階而戰的成功，全部歸咎于虛無縹緲的劍道，這種說法未免荒誕了一些。”
“擅長大道的高階修士你我都見過，他們或許能越階而戰，但絕對不會像十三這麼夸張。”
“可如果把十三越階而戰的成功歸咎于他的境界，我又沒在他身上發現半點痕跡。”
“而且別說是我，就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別人我不敢保證，但十三你是知道的，他不會騙我。”
得到這個回答，張百忍想了想說道︰“那你就沒懷疑過他走出了新的帝境體系了嗎？”
“我從不懷疑，我只會用事實去證明。”
“為了印證兩種不同的猜想，我開始在兩個方向上一同努力。”
“新的帝境體系，很多人都在私底下研究，其中自然也包括巫力他們。”
“不過時至今日，他們依舊沒有想到新的思路。”
“意境或者大道方面，我也做了相關的實驗，陳香，劍飛，張震。”
“這些人對兵器大道的領悟都不算差，甚至可以說是當世頂尖。”
“但他們依舊達不到小十三的那種恐怖狀態。”
“對于這些問題，我也只能歸結為差‘一口氣’。”
“不過兩個方向誰才是正確的，我還是不敢下結論。”
看著陳長生嘆氣的樣子，張百忍的嘴角開始瘋狂上揚。
“既然你沒有結論，那我給你一個！”
“陳十三確實是走出了新的帝境體系，但他那種狀態是不穩定的。”
“所以戰斗結束之後，你才沒有發現‘痕跡’所在。”
“他之所以能踏入那個境界，靠的就是無與倫比的意志和堅定的道心。”
“每當面臨生死危機，或者無法解決的困難時，他的心總會帶著他的身體進入那個境界。”
“無與倫比的劍道配合新的帝境體系，這就是他弒神斬仙的真正原因！”
聞言，陳長生想了一下說道︰“那為什麼其他人無法達到這種狀態？”
“因為這世上，只有陳十三的心會那般純粹！”
張百忍的話讓陳長生沉默了，因為他又想起了那個濃眉大眼的陳十三。
就這樣安靜了五個呼吸，陳長生輕聲說道︰“你是不是走出了新的帝境體系？”
“沒錯，我走出了新的帝境體系。”
“走出了你們所有人都沒參透的苦海帝境體系！”
“只可惜這條路太難走了，縱使我嘔心瀝血，也只完善了其中八成。”
“剩下的兩成，我還缺乏一些關鍵性的東西。”
“這些東西，一部分在巫力身上，一部分在陳十三身上。”
“陳十三狀態特殊，我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有我缺失的一部分，巫力天資縱橫，他身上的東西只是獨屬于他的天賦。”
“但是今天，這兩個困惑全都解開了。”
“盧明玉身上有和巫力相似的氣息，這就說明你手里握有苦海體系的其他秘密。”
“陳十三跟你說過那種其他狀態，你也在一直研究這個東西。”
“那就說明，你手里一定有陳十三關于這方面的感悟。”
“把這兩樣東西給我，我有把握走出苦海修士的帝境體系！”
話音落，張百忍死死的看著陳長生。
看樣子，似乎是想從他眼中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