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姓七界關于荒天帝他們的記載，全都是來這里求藥。”
“可實際上，當時他們是打算來硬搶的。”
“在關鍵時刻，是至聖出來攔住了他們，並且將他們訓斥了一頓。”
“至聖的威望這麼高嗎？”
“是的，”老祖點了點頭說道︰“至聖的威望這麼高，一是因為他自身的魅力，二是因為他和送葬人關系密切。”
“荒天帝他們那一批人，幾乎都是出自送葬人門下。”
“就算不是出自送葬人門下，那也是得到了送葬人的指點。”
“送葬人與至聖亦師亦友，所以他在那批人當中威望很高。”
听到這，李鳳儀思索了一下說道︰“老祖，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親眼看見了。”
“那個時候我正在紀元邊緣收取混沌氣，結果混沌中突然跑出來了幾個人。”
“他們隨便詢問了幾句之後，便和我開打了。”
“誰？”
“陳家三杰！”
“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他們三個使用的招式。”
“老大納蘭子平實力強悍，一身修為幾乎無懈可擊。”
“老二殷契肉身無敵，其速度更是快的離譜。”
“其中最狂的就是老三陳香，當時他手持三尺青鋒與我交戰。”
“一邊打還一邊嚷嚷著，要好好見識一下紀元之外的大道。”
“後來呢？”
李鳳儀追著問了一句。
“後來至聖趕來制止了他們，我們算是平手收場。”
“他們三個能和老祖你打成平手？”
“不是他們三個和我打成了平手，而是他們每個人都和我打成了平手。”
此話一出，李鳳儀傻眼了。
只見她掰著指頭算了算說道︰“沒道理呀！”
“陳家三杰那個時候才多少歲，他們怎麼能和老祖您打成平手呢？”
“時間並不能決定實力的強弱，天才有些時候就是那麼讓人絕望。”
“他們那批人當中，屬荒天帝的年紀最大。”
“但荒天帝的年紀與我們相比，直接差了好幾倍。”
“可就算荒天帝的年紀比我們小得多，這也並不影響他天下無敵。”
听到這話，李鳳儀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見狀，老祖微微抬頭看向天空，似乎是在回憶曾經的那段過往。
“說實話，放眼五姓七界，我李子明自認為不弱于他人。”
“但在遇到他們之後，我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這股無力感，無關修為之強弱，而是來自我的心。”
“在他們身上，我看到了一種無所畏懼的信念，他們是天生的戰士，為心中的理想而戰。”
“面對他們心中那股超越生死的信念，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東西去戰勝他們。”
“另外如果說他們是信念堅定的戰士，那至聖就是他們當中集所有信念之大成者。”
“他們來這個紀元呆了一年，我也同至聖交流了一年。”
“也就是在這一年時間里，我由心的對至聖感到了敬佩，因為他的胸懷和膽識，是我拍馬所不能及的。”
望著自家老祖充滿回憶的眼神，李鳳儀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祖，至聖到底做了什麼事，居然能讓您這麼敬佩他。”
“他做的事很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清。”
“但他做的有一件事最讓我印象深刻。”
“什麼事？”
“當時他說，他有一個故人深陷泥潭無法自拔，他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而他的計劃，很有可能讓整個紀元都徹底毀滅。”
“是關于送葬人屠戮紀元的事嗎？”
“沒錯，”老祖點了點頭說道︰“送葬人屠戮紀元，就是至聖在背後推動的。”
“當時我得知了他的想法之後，表示過質疑和反對。”
“我反對這種滅絕人性的做法，更質疑送葬人的能力。”
“畢竟天下怎麼會有人能憑借一己之力，滅掉整個遼闊無邊的紀元呢？”
“然而面對我的反對和質疑，至聖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我留下了這副字。”
說著，老祖緩緩打開盒子，並且展開了里面的卷軸。
隨著卷軸的打開，兩句話瞬間映入了眼簾。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
“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
輕聲念誦著白紙上的兩句話，李鳳儀不解道︰“老祖，至聖留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委婉的告訴我他的想法而已。”
“當時我並不理解這兩句話的真正含義，可是隨著送葬人屠戮紀元之後，我才明白他的眼光看的有多遠。”
“送葬人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滅了整個紀元。”
“而長生紀元，也確實如他所料，爛到了骨子里。”
“世上除送葬人之外，再無人能解決這個爛攤子。”
“假設至聖沒有實施這個計劃，長生紀元的腐爛將會無法控制，深陷泥潭的送葬人更是一個滅世危機。”
“且不說這個布局有多難，單就在腦海中構思這個計劃，那也是需要天大的勇氣。”
“他心里所裝著的，不是某一方天地，某一個世界，而是真正的‘天下’。”
說完，老祖將卷軸放回盒子，並且把盒子交到李鳳儀手上。
“東西我借給你，百年之後，你親自把這東西還給我。”
“至聖已經死了，這樣的傳奇人物也成為了歷史。”
“他所留在這世間的遺物少之又少，若是毀壞了其中一件，那將是天大的憾事。”
聞言，李鳳儀緊緊的抱住盒子說道︰“老祖你放心，就算天塌下來，我也不會讓這東西出現損傷的。”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老祖你。”
“什麼問題。”
“送葬人真的死了嗎？”
“死了。”
“那他有什麼特征嗎？”
“這樣的傳奇人物，不會連個姓名都沒有吧。”
“送葬人的姓名知道的人很少，而且姓名這種東西，除了本人沒人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送葬人有個特殊的愛好，那就是喜歡替人送葬。”
“這也是他送葬人稱號的來歷。”
“原來如此，多謝老祖解惑。”
“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老祖敘舊。”
說完，李鳳儀轉身離開了茅草屋。
看著李鳳儀的背影，李子明又想起了至聖離開時和自己說的話。
“道友，有朝一日，如果你遇到一個帶著一條大白狗，而且又叫陳長生的人，請把這個東西交給他。”
......